佛家云:世间万物皆因因缘合和而生,因缘聚而则物在,因缘散而物灭。
若果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那她得回了多少次眸才能有如此境遇?宁月裳想想就笑了,照这么说来那她的缘分就太沉重了,脖子也该扭折了,才换来这不止是擦肩而过的特殊待遇。
昨晚与大伯浅聊了几句就回房睡了,今早醒来却突然想起自己所说的缘分,忍不住就有些在意,宁月裳琢磨了半晌后和苏琪讨论了起来。
“你呀,想得太复杂了,缘分就像这咖啡一样,喏,你的。”苏琪冲好两杯浓浓的咖啡,递了一杯过去给她,两个女孩昨晚吃得撑了本来以为会睡上个懒觉,可是一早却都醒了来,两人正窝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天看地看男人。
宁月裳接过热乎乎的咖啡杯,浮着薄薄一层白沫儿,一股浓郁的甜腻腻味儿充斥着鼻腔,这是二伯的一个朋友给的,他们这一辈人不好喝咖啡,好茶,所以直接丢给她们解决。
呼!还有些烫嘴,宁月裳搁在搭手台上,“怎么像咖啡了?”
“唔?”苏琪小啜了一口,一听笑了,“你还没喝呢,喝了就知道啦!”
宁月裳看她卖关子,也不着急,跟着捧起来连吹了几口气迅速抿了一小口,嗯,真的香,还带了点淡淡酸甘味儿的清香气息,有种余味绕齿的感觉,宁月裳咂巴了下嘴,又再接着抿了一口。
“呵......丫头,好喝吧?”苏琪在旁边看着乐了,“你二伯拿的这是好咖啡,不喝可惜,倒是便宜了我们。”
宁月裳也有些纳闷,这和她很早以前尝过的不是一个味,那时只留下个很苦的印象,“哎,你放了什么?”
苏琪抿嘴一笑,“甜吧,放了咖啡伴侣进去的,那盒咖啡里附送的。”
宁月裳一愣神,她倒是第一次听说咖啡伴侣这个词。
“所以说呀,缘分就是这样,有了咖啡就会有咖啡伴侣,两个是随生的,非得搅在一起那才是味儿。”苏琪得意地说道,一脸的你得服我吧的模样。
“那......你说,人生中的意外也是安排好的?当你走到这一步时就会随机而生?”宁月裳有些困惑了,若是都是安排好的那她这些年的遭遇难道都只是在唱着别人给码好的戏?那场车祸,还有在教坊司的自杀其实都只是戏中的高潮?
苏琪皱着眉看她,沉吟了会儿也没说出话来,她默默地连喝几口,“不完全是,应该说结果有很多种,就像是道选择题,而你之前的行为就是在对意中的答案作选择,所以才会产生相应的结果,这就是缘分。”
宁月裳心里一颤,猛地看向她,苏琪和平常一样,两眼清澈,只是少了些笑意,好像对刚才的那句话真的是在严肃地思考后说出来的,宁月裳嗫嚅着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真的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她在作了选择才产生的效应?
三世为人的生活,前两段都是那么短暂,身边匆匆而过的人却一点不含糊,还好生生地刻在她的脑海里,刚开始还觉得容易错乱,甚至产生疑惑和恐慌,那么今生身边的这些人会是她停留在此处的过往么?什么才是真实的?什么才是真正能把握在手里的?宁月裳平生第一次如此直视过去和现在,却只有迷惘。
一切只是缘于缘分。
她因为缘分不浅多存活了八年,因为世事变迁亲自选择了结束却又再开始了重生,那只是因为缘分?
因缘聚而物在,因缘散而物灭。
若是如此讲究,想来又觉得一切贴合,那今生的缘分是厚还是薄?宁月裳也不知道她的前前前......世到底是修炼了多少年的道行才让她有如此厚的福分能三生续命下去,至少她现在有很强烈的欲望要长留此生,身边的人事物都是依着机缘而出现,与她今生息息相关,宁月裳想想笑了,那她更是要随缘了。
“在聊什么呢?”不自觉揉入了一丝温柔的男音,轻轻地如微风拂面。
“来一杯吧?林大哥。”苏琪最先反应过来,新倒了一杯咖啡,还有些温热,却又下意识地要捂着嘴憋笑,第一天过来时她听到林大哥这个称呼时诧异得不行,后来私下逼宁月裳说了两人初见面的经过后笑得直在床上打滚,虽然那丫头一脸的不解。
两人会有戏唱的,只是时机没到罢了,苏琪坚定地想道,于是起身腾出了空椅,笑眯眯地冲林沛眨了个眼,“月裳正烦恼‘缘分’两字怎么解释呢,这丫头,伤春悲秋的季节都过了还跟这愁哇,你不是老师嘛,这个最拿手了啊,交给你了。”
林沛连个客套话都没憋出来苏琪就溜了,她能够这么有眼力劲儿,作为宁月裳的好朋友却没有产生叛逆的敌对情绪是很难得的,现在的孩子,很好,很强大。
“缘分?怎么想到这个了?”
见宁月裳只是,于是林沛就顺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至今那两个小屁孩他都拿下了,她的闺中蜜友刚才表明的态度非常良好,宁家大人也很待见他,形势是一片大好,林沛觉得他就像个横扫千军的武夫,蓄势待发地只等最后的攻城夺垒号令了。
好像某个伟人说过来着,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所以他不仅有吃下城池的决心,连周边的村庄小镇也不能放过,有容乃大嘛。
“嗯?只是突然反思了一下,有好多事没参透。”宁月裳轻轻一笑,有点自嘲地说道,“或许是这些天事情太多一下子没转过弯来,看来要学的还很多,没法做到像林大哥那样成熟。”
林沛心里腹诽,如果我能像你说的那样成熟就不会急着屁颠颠地追到这里来了,但这个事绝不能让她知道,林沛马上挺了挺胸膛,充了一脸的‘成熟’。
“其实别想太难了,顺应自然就行,所谓的缘分,只是我们在解释无法解释或需要逃避的事情时拿来一用的借口。”
宁月裳眉梢一扬,真是众说纷纭啊,说是对于一个词的解释,实则是每个人想法的代表,林沛是怎么想的,她还真有点好奇,若不是她赶上了那趟三峡之行,或许也不会与他相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始聊上,杯子里的咖啡温度给凉下了不少也没有人介意,宁月裳心里只有一种感觉,若林沛是古代人,那他定是那种满腹诗书却不迂腐的翩翩才子造型。
“嘿!!干嘛呢两人?!”一个浑厚的男中音鼓足了劲一声喝斥从楼下传来。
宁月裳忙伸头看去,宁岩捧着两个空箩筐,虎目圆睁,从他的视角就只能看到从阳台伸出的两双越发接近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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