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呕......”上岸了的宁岩幸好刚才是清醒着跳下水,虽然呛了好大几口水,肚子都鼓胀起来了,可是还能自己动手挤压着喉道呕出来。
“快,抬月丫头去亮光的地看看。”大娘给宁华天搭把手从池里拉上地来,然后赶紧指挥慌张的徐珊动手。
来不及进屋就把宁月裳平放在屋外的水泥场子上,这里拉了长条的灯还是挺亮的,大伯先给她压了压水,再翻翻眼皮子,还好,只是晕过去应该没事,他开了这么多年的鱼塘,这些活还是会看的。
宁秀把月裳落水前的情形叙述了一遍,大伯皱着眉把来宝唤进屋来,还好,就是毛有点蹭脏外没有其它问题,大伯琢磨着兴许是附近的飞车仔有事没事的打这过时瞎逛圈吓唬人。
宁月裳被抬进了屋里,待送人回来的二伯知道时,她已经给徐珊抹了热水,去了一身的鱼腥味,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都给吓了一遭,行了,没出什么事大家就都歇了吧。”大娘从里屋出来,刚才马上煮了锅红糖姜水给大伯服下睡着了。
“三弟媳,你们也别回去了,月丫头今晚就在这住着,万一有什么事我们都在,二弟还能给开车啊。”
“是是,我瞧月丫头的脸色没什么不妥,兴许是吓到给晕着没醒来,让她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二伯也在旁边应衬道,遂又虎了脸转头冲着宁岩。
“还有你这混小子,不会救人还跳下去凑什么热闹,累着你大伯花力气捞你,你这么一下去不知道压死了多少条鱼。”
“爸!”宁岩郁闷地怪叫一声,他现在酒是醒了,可是脑袋疼得厉害,还一阵冷一阵热的,刚吃过大娘给的感冒药。
“成了,这事就先不嚷嚷,省得他们那些在家里的瞎操心,明天睡醒了再说啊,三弟媳,要是有什么事你说声啊。”
“哎,大嫂去歇着吧,多亏大哥了,今晚有我看着月月应该没事的。”徐珊听着劝可眉头也没平过,叫了好久月裳不知怎么都没醒。
“散了吧,散了吧。”
一楼是宁华天一家子住,二楼是宁华风和宁岩住,就两人所以还能腾出间空房给徐珊娘儿俩。
待众人都散去后,大娘沉下了脸一把扯住受惊一晚的宁秀跨进了里屋。
“闺女,和妈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妈,你说什么呀?”
“月丫头是怎么掉池里的?”大娘找地坐下,冲着宁秀微微眯起了眼。
“妈!”
“咋地?”
“妈!!!”宁秀恨恨地跺下脚,“你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宁月裳是我推下去的啊?”
“哼,最好别是,看你那怪模怪样的,打小你哥就不亲你,亲那丫头。”说到这里,大娘的脸更黑沉下来,“这小白眼狼,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当年那般养着他,现在能过这生活么?”
“秀儿,你马上就要念大学了,别稀罕你哥,就小的时候还知道惦着你,上了大学后可就连屁都没放一个,哼,就你爸还把人当个宝。”
“妈,怎么又扯到哥身上来了?”
“你看那月丫头一掉池子里你哥就跟着跳下去了,换成是你他能这样么?我就不信了,养不熟的地瓜秧!”
宁秀眼眶微微有些的红,瞪着大娘,一脸的不信任。
大娘瞥了眼她,遂又叹了口气。
“你还小,别不信妈,你爸从年轻到现在老为别人家操持,妈好不容易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不早早作打算,恐怕等你爸眼一闭,人家就有儿子来分家产了,你说到那时咱娘俩怎么办?”
“妈,你别说了,还咒爸死呀!”宁秀歪过头,捂上耳朵。
“你就拧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哥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胳膊肘往外拐!”大娘一脸的痛心,跟着宁华天这半辈子了,福没享到,倒是要事事亲为。
“行了,你还要上大学,这报志愿的事咱家都没认字儿的,全指靠现在刚毕业的俩大学生,不然你以为妈这么笑脸贴的为的啥呀?还不都为你!”大娘见宁秀表情越发地阴霾,只好软下了语气。
“你哥好歹是妈从小拉拔大的,最后你这关键时刻妈说说他指定会全力帮忙,报个好专业,好大学,等毕业了看你哥姐俩有啥关系网再给弄弄,咱家就好过了。”大娘说到这两眼也越发地精神起来,“所以,这关键时候你别像以前耍什么小性子,做出什么糊涂事来,一切有妈看着。”
“我知道了,妈,我困了,想睡。”
“行,睡吧,这话你记得就好。”大娘看宁秀不高兴,也不愿意再多说了,反正有她把关,事情不会有偏差。
一夜平静,甚至连来宝也好心地没瞎叫唤,宁月裳安安稳稳地一觉到大天亮。
那一晚后宁岩因为刚喝了白酒体热毛孔张大时突然入水光荣地重感冒了,宁月裳还好,除了呛了几口水坏肚子外表现得还比较正常,徐珊更是过意不去,因为自己女儿连累了别人只好左右道歉才领着月裳回家。
面对徐珊的质疑宁月裳真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临走前她看到宁岩有话要和她单独说的样子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不是没机会,其实是她在躲着。
醉酒晕倒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宁月裳心里也暗暗着了慌,找个时间她还真要去检查一下,以后轻易不能喝酒。
宁月裳的家是在某公司的住宅小区里,一幢老式的单元楼,120平方米左右,三房两厅两个阳台,环境还不错,又因为住在八楼很通风,夏天时倒是省了不少的电费。
宁华月和徐珊睡在主屋,宁月裳和宁泉各占了一个房间,月裳这次回来收获颇丰,因为她在自己房间的书柜抽屉里发现了约莫攒了有五年的日记。
还好这日记本不是带锁的,不然她还得到处找钥匙,看来这个家里的大人还是比较民主,尊重儿女的隐私,宁月裳暗自庆幸,这样她活动起来比较方便。
五年的日记共用了三本厚笔记本,一律的灰色封皮,单有几朵红色的三色堇。
感觉就像是在偷看别人的日记般不是滋味,可这是知悉有关这具身体情况的最佳途径,宁月裳想了想不禁晒然一笑,恐怕现在这三本日记除了她没人能看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