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林老师被宁岩连唤了几声才反应过来,赶紧咳了几下掩饰他的失态。
“林老师过来这有事?”宁岩有些敌意地问道,这两个老男人都把自己眼珠子扔妹子身上舍不得拿回来。
“喔,对。”突然手机在口袋里适时地响起来,林沛如蒙大赦赶紧跑出去接电话。
气氛有些凝重,在宁岩和剩下来的王越之间绷得紧紧,两人直觉在这一瞬间莫名成了对手,敌我实力还尚不清楚的情况下,两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
打来电话的人是艺术团的指导老师,邢老师的妹妹怀孕已经八个多月了,下午突然腹痛送去了医院,看情况或许今晚会分娩,比预产期提前了半个多月,但是情况还不太乐观,所以邢老师只好把今晚的演出拜托给林沛帮忙照看下。
“团里的孩子都比较自觉的,你从旁给他们提个醒就好,今晚就麻烦你了,改天咱们一起吃个饭,谢谢了啊。”电话那头是邢老师焦急的声音,还伴有些嘈杂声,“小林,这边有些急了,我就先挂电话了。”
林沛无奈地笑笑,本来宣传部的工作在晚会开始前就算是完成了,当然了,今晚的演出他是一定会去的,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愿意去细究,不过现在正好有了邢老师这个借口,就能在后台那儿更多地和某人接触到了。
林沛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比之刚才似乎被宁岩洞穿心事时的慌张和焦虑早已一扫而空了。
直到6点,演员都基本弄好了造型,一群嘻嘻哈哈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其中当以月裳最为突出,宁岩陪着她慢慢地踱回去,月裳的表演在第12场,所以不着急。
“妹子,晚上的表演哥一定坐在前排,你要是紧张就看看我。”宁岩憋了老半天就蹦出这么一句来。
月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本来顶着这头发和刚化好的妆,虽是习惯但还是想维持平静些的表情,免得真的哪儿弄花了一会不好修复。
“你别逗我笑了,没事的,好好听我唱就是了。”
“还有唱的?”宁岩下巴掉到了地上,虽然知道妹子的唱功不错,但也没想到光是能弹古筝已经很厉害了,还会再加上伴唱。
“嗯,你看我下了这么大功夫,还不相信我?”月裳为了证明似的轻轻晃了晃脑袋。
“行了,姑奶奶,知道你的厉害,我今晚乖乖地听就是了。”宁岩忙拉住她,这么好看的打扮可不想月裳为了和他拌嘴皮子还真弄坏了。
“那一会去吃饭吧?”
“好,不过难嚼的东西我就不吃了,喝些粥,对了,买点小菜就好,去小姑住的招待所吃吧?”
“唔,我多买点,别一会儿你饿了啊。”
月裳笑笑,其实宁岩的心挺细,她定要融入这个家庭中去,就先从小姑下手好了。
“小姑,给你的票,7点半啊。”月裳笑嘻嘻地递上票,出场的演员一般都能拿到两三张内部票的。
“呀,这票弄得还不错啊,这次这么正式?”小姑嚼着肉饼,用没沾到油的两手指把票拈起来,“第三排啊,不错,月丫头,小姑特地来给你打气,可要好好表现啊。”
“还有,毕业了你们俩别乱跑了啊,正好你们的生日和着秀儿那丫头的升学一起庆祝吧,大嫂那儿交待我和你们说声的,别迟了。”小姑抽出张纸巾抹了抹,又扯下块鸡翅。
“我都猜着了,小妹这次考到湖南那儿是吧?”宁岩瞅了眼旁边的月裳,“生日今年还一起过啊?”
“那当然,前两年你们没回来,这次定要补过了,家里人都差不多会到齐的。”
月裳细细地喝着绿豆粥,嚼了小口的肉饼,听着他们提到最多的就是大娘,看来这人在家族中的影响力是最大的,不过,好像宁家人分支也不多,兴许好应对吧。
无论如何,月裳是经过了现代和古代搓揉出来的结合体,对于穿越后要面对的新环境有了无奈的经验,至少能在待新人处事时不犯大错就好。
她只想要个平静的长久生活,足矣了。
草草吃过些东西填了肚子,月裳一抹嘴就要跑了,剩宁岩和小姑把东西给消灭完再去礼堂,反正时间上来得及。
礼堂变得特热闹起来,月裳过去后台前披了件薄外套,不然这一身古味浓重的装扮会引发百分百的回头率,其实她那一头发髻早已经在过来的一路上给她造足了声势,骚动的学生越发地多起来,都传言这次的晚会看点十足。
后台早已忙得脚丫子都快掀起来了,主持人是一男一女,标准的礼服装扮,在对着手里的台本,和着声乐负责组比划着手势。
月裳在后台的道具室里找到古筝,下午弄头发时就有人负责搬过来了,轻轻地拨了根弦,还是一如那天的音色,月裳满意地合上盖子,那首曲子已经是放在心里了。
“月裳?”身后是轻轻的一声唤。
“林老师。”月裳送上个甜甜的笑,林沛算是老熟人了,实习途中很照顾她们三人,而且这次的实习报告又是他给伸出的援手。
“呵......”林沛开始眼睛发散了,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一物降一物吧,不得不承认这笑容很有杀伤力,“呃,你的......都准备好了吧。”很丢脸地结巴起来,林沛打从心底里鄙视自己。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只等着上场就好了。”
“要不找张凳子给你歇会吧?我记得你的是第12场,这么站着也累得慌。”
“没事,我在这看看会,你先忙吧,不用担心我。”月裳看了看后台都没块能闲下的地,礼堂的位置只留下一小排座椅是给演员的,不过加上伴舞的人也远远超出了预留的位置,一些没地歇息的演员都是搬了些凳子坐在礼堂靠墙的两排,隐在了厚重的窗帘下。
林沛点点头,确实他也忙得分不开身,邢老师的工作全落他身上了,学生没隔几秒就扯着他过去,王越的座位早安排好了,也是第三排,稍微有些偏。
暗红色的幕帘终于缓缓地拉起了,宁岩看了看表,整7点,他和小姑两人堪堪赶到,进了场里,满满的都是人,两边上都站有人。
“哟,大哥,怎么也有雅兴来了?”一个左臂戴着红袖章的年轻男生眼尖,在人群中认出了宁岩。
“不知道?我妹子今晚有演出,我当然得来。”宁岩认出是以前在学生会时纪风部的小辈,“这是我小姑,今天刚过来的。”
“小姑好!”那男生立马收了嘻哈的表情装得一副乖巧。
“呵呵......这是执勤呢?”小姑掩口笑道,瞧这里孩子一个个年轻朝气的,羡慕得紧了。
“行了,少卖乖了,我带小姑去坐好,你今晚有得苦了。”宁岩拍拍那男生的肩,转身带着小姑挤进第三排去。
像这样的大型活动学生会的纪风部都是要出动的,宁岩就是因为体型健壮让当年招不到人才的纪风部给硬拉了进去,就这么当了三年的活招牌,也确实是纪风部的顶梁柱,那些后生小辈见了他都直呼“大哥”。
舞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唱好了双簧,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后退了下去,这个尺度要把握好,得在台下的观众理智的弦还没绷断前。
开场的是歌舞,唱得火热热的,红艳艳的服装舞得眼花缭乱,直到把气氛搞活络起来,接下来个唱,朗诵,合唱,街舞之类的都轮番上场。
“今次的节目其实都还不错,服装比去年的好看多了,小姑,要喝水不?”宁岩拧开了一瓶绿茶递给了小姑。
“嗯嗯。”小姑看得眼睛都拔不开,这节目当然比不得电视上的,但是现场效果感染强些,尤其是舞台上面翻腾着的不是表演,而是青春。
小姑由于工作的原因,心态也保持得很年轻,但是岁月这玩意是不容忽视的,每每照镜子就觉得脸上多添了几条道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敏感,小姑觉得再不多吸收点年轻蓬勃的朝气她就要一发老得不可收拾了,如果青春可以用吸星大法来吸回来多好啊,唉。
这不过是个刚踏上被岁月磋砣了的女人内心小小的腹诽,小姑觉得别是用手来施展吸星大法,她现在光用眼睛扫视都忙不过来,她被这群年轻人给带得气血上涌,只好接过宁岩递来的绿茶狠狠地灌了一口,以图稍稍平息血液的沸腾劲。
“......欣赏了如此精彩的热舞,让我们都意犹未尽啊!”男主持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旁边的搭档,他和这女生是第一次搭档,本来安排好的人选因为临时出了状况才让她替补上的。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岁月流逝,世事过往,面临即将毕业,我们是如何来回忆过去的情感呢?让我们有请宁月裳为我们带来最纯粹的天籁之音。”女主持清亮的嗓音说到这里顿了顿,“一首古筝独奏《梦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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