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琮儿,回来啦。”宜太太最先反应过来,率先跨步走出去伸手想搂搂儿子,那男孩却不着痕迹地闪身避开了,动作之熟练不由地让人慨叹。
“呵呵,这是我儿子,在市重点中学读高二了,哎,你和新邻居打声招呼呀。”宜太太也不介意,转而拉着他的胳膊,只是似乎有点嗔怨儿子的木然不语,最后一句就是冲着那男孩说的。
“没事,这么大的孩子都这样的。”王越笑呵呵地打了圆场。
“行了,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哎,王太太,明天有空再来找你聊啊。”宜太太意犹未尽地说完,还冲宁月裳挤挤眼,然后美滋滋地掏出钥匙打开自家的门。
庆幸终于把她送走的宁月裳一听这话脸又苦了,看来是惹到了一尊佛,这时一道冰冷冷的目光向她这扫过来,定睛一看,却又没了,只瞧见那男孩刚转身进屋。
看着对门把大门合上后,王越也关上了自家的门,他还在回味着宜太太刚刚那句喊得顺溜的王太太,小小的窍喜之余还顺便偷瞥了一眼宁月裳。
“辛苦你了。”说来是他在口头上占了人家姑娘便宜。
“什么?”
“呵呵......”
瞧王越笑得一脸开心,宁月裳打了个哆嗦,“她突然来敲门,还喊得那么大声,我没法不开,不过没说太多不该说的,我们还是来理一下,免得到时说岔了什么。”
“嗯嗯,是该理的,不过,你的表演很给力啊,是舞台经验丰富?”王越严肃道。
“舞台?”宁月裳有些糊涂,思维跳跃度有点大。
“呵呵,其实你在学校的那场毕业生晚会我有去看了,弹得真好听,唱得更是美。”
突然听到这么直白地夸奖,把宁月裳臊得有点脸红,喃喃地谦虚道,“没什么,雕虫小技罢了。”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王越说考虑到她刚来,怕累着了,所以从外面买了些吃的回来,因为密封性很好,所以像宜太太这种标准的家庭主妇也没有嗅到饭菜的香味。
当然,也不排除宜太太见着王越一身笔挺正装时的惊艳和心动而导致感官堵塞,不管是年轻女性还是已婚妇女,永远都抗拒不了事业型男。
认真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嘛。
看来下午是个正经且重要的会议,不然王越也不会特地换了一身的正装。
宁月裳咂巴着那根鸡翅,酱汁的,粘乎乎了满嘴,突然想到需要和王越仔细商讨一下同居,呃,不,是合租生活的细节。
“其实,还是自己煮饭吃的好,既经济又营养,而且我们下班回来的路上就有超市,买菜也不是问题。”吃完饭后,王越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小口品着宜太太送来的好茶。
宁月裳想了想,觉得有理,省钱是最重要的,于是点点头。
“公交车站离这儿近吗?”
“嗯,挺近的,下楼往右拐走十几米就有,不过,既然咱俩都一同顺路上班,你搭我的车吧,就当这公交费算是我给你报销了。”
“嗯?”要她和他同车去上班?那公司同事岂不是要看到两人同出同进了?
“不好吧,那样影响不好,我的意思是,对小区内的人说辞是一家人,但对同事不会也是一样吧?”
“当然不是。”王越放下茶杯正色道,“对于公司我们就是同事,要是大家问起就说正好顺路就行,再说了,你是我师弟的学生,照顾你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嘛。”
清者自清,嗯,这条可以理解。
“不过,我还是定月给你付汽油费吧,现在的油价真的很不便宜。”自从学车后,她也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信息。
“呵呵,可以不用付油费,咱们要不换个方式。”王越突然狡黠地一笑,往前凑了凑,“以后你煮饭时多下一人的米,多炒一份菜就行了。”
“啊。”宁月裳恍然大悟,这就是他劝她自已搭灶的原因?
“我不挑嘴的,能吃就行,所以别太压力啊,反正都要开火,就好心拉上我一把呗。”王越看到她一脸的后知后觉,坏笑道。
“同意吗?”
“......同意。”
感觉无意识中又被忽悠了一把,以后漫长的日子里她要肩负起两人的伙食,两相比较下,好像是她比较吃亏吧。
王越瞧着她脸色变幻了几番,忍住笑,不知从哪掏出笔和纸来,开始仔细地算起柴米油盐酱醋茶来。
不愧是做设计类的人,这些小数据在他的笔下变得越发清晰起来,该买什么都被规划得有条有理,而宁月裳只需要在旁边应和地点点头,然后欣赏刚罗列出的一条长长的单子。
要说吃亏,其实也不然,在王越的坚持下,大件的东西他都买了,宁月裳只需要每天买点菜,添点鸡蛋什么的就好了。
这次她学乖了,不再坚持把他多付的份揽过来,因为她直觉在以后的日子里他肯定又能变化出什么方式让她替他准备某些东西。
两人的合租生活计划就这么暂定下来了。
第二天,在王越高超的车技下,两人连逛了好几个超市,买满了单子上的东西,在大包小包地拎上楼之际,正好又遇见挽着丈夫的手下楼的宜太太。
“呀,夫妻俩又出去购物了呀,买了这么多东西。”宜太太夸张地捂着嘴笑道。
她旁边的宜先生长得还行,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不算太深刻,一头浓密的头发让宁月裳立时就想起他的儿子。
宜先生只是客气地点点头打了个招呼,那种感觉和他那个不易亲近的儿子是明显的同一个类型的人。
宜太太欢快地又聊了几句,见两人都手捧重物卡在楼梯口终于不好意思再耽搁,拉着宜先生先走了。
宁月裳跟在王越身后默默地爬着楼梯,走了几阶后,突然开口道,“我终于知道宜太太为什么那么能聊了。”
“嗯?”
“因为她家的两个男人都太闷了。”
扛着30斤的大米,一桶油,还有一大包的购物袋,本是气喘吁吁汗淋漓,王越的嘴角却还是忍不住上扬起一个高度,小声道,“嗯,果然太闷骚的男人还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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