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琦无言以对,见过天才,但还真没见过如此天才的,这朝代的乐器说多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光是这间乐坊内的乐器,零零整整的加起来至少也有十多样吧,就算一年学一样,然后加上巩固前面所学,也得十几年的时间吧,看他的样子才二十出头,难道,他从两三岁就开始学了?
大概祁琦那怪异的目光太过明显了,苏琞言不由得轻笑了起来,道:“在下都不知道,原来在下精通所有乐器在别人眼那么奇怪吗?只是,在下真的只是兴趣所致,另外,就是祁小姐所说,辨音能力比较强而已。”
听了他的话,祁琦连忙收回自己视线,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态了好几次,实在不应该,太不应该了,话说,对面他是,她也没有什么心跳不已的感觉啊,为什么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一样,一次次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真实的情绪呢?
祁琦低垂着视线,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自己,提醒自己别再胡思乱想,然后,才抬起头,带着一丝歉意的表情道:“抱歉,是小女太夸张了。”
“呵呵,没什么,不过,祁小姐还没回到在下,是否愿意为吾师呢?”他端起茶杯,递至唇边,在准备喝的前一刻,再次问道,问完后,才喝上一口,不过,喝完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祁琦抚弄着杯盖,犹豫着要不要答应这个请求,如果答应了,那她肯定没时间去赚那五百两了,和祖宥曦的赌约也就要输了,可是,如果不答应,她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比对了半天,祁琦还是决定答应了。
“我答应。”祁琦干脆的对苏琞言说道。
听到祁琦的回答,苏琞言立刻心花怒放,只是,这样的开心才维持了几个片刻,祁琦的话就让他那难以言喻的开心隐了下去。
祁琦说:“但是,需要在二十天后,小女才能教你。”
“在下能知道为什么吗?”苏琞言直直的看着她,那样的眼神,竟让祁琦产生了不小的压力。
祁琦沉默,她并不想将自己与祖宥曦的赌约告诉给一个外人知晓,被休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谁还脑残到到处嚷嚷呢?
祁琦的沉默让苏琞言生出一丝歉意,他倒不是故意想要挖掘别人的隐私,只是,不愿意等太长时间,在他看来,一个女子,带着一个丫鬟独自居住在客栈,应该不可能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过,看到眼前这情形,看来是自己自己先入为主了,谁也没规定,一个女子独居在客栈就没有要紧事,不是吗?
“对不起,如果祁小姐暂时没空,在下愿意等。”苏琞言终于开口打破这个有些尴尬的气氛。
祁琦松了一口气,然后朝他微微一笑,道:“小女尽量在二十天内写好教程,到时,凭着苏公子的才智,说不定都不用小女来教了。”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担心,万一剩下的二十天内,她没赚到五百两,那她大概就要失约了,不过,有了教程,想必以他那绝对音感的天份,一定能自学成才的,另外就是,祁琦想的就是,这毕竟还是一个封建朝代,男女独处传出闲话的几率不小,所以,不管是哪个原因,她都决定,写好教程,尽量避免那些可以预料的情况发生。
苏琞言并未接话,只是一笑而过,这让祁琦有些不安,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定,如果他知道什么,那刚刚他就不会问那句‘为什么’。
至于苏琞言的一笑而过原因,也确实在祁琦的担心范围之中,只不过,不是第一条,而是第二条。
不过,不管哪一条,祁琦暂时都不用考虑,毕竟,最快也得二十天后。
祁琦终于从乐坊中告辞了,最终,那二胡分文不取让她拿了回来,苏琞言以‘教材用具当然由他这个学生出’的理由将这时代的第一把二胡送给了祁琦,推辞了两句,祁琦也不想矫情了,所以,最后还是收下了。
回到客栈已经近傍晚,刚一打开房间,却见祖宥曦正坐在她的书桌前,翻看着自己的那些手稿,祁琦的怒火猛的冒了上来,想也没想的冲了过去,直接将他手上的书稿夺了过来,然后怒目而对:“祖宥曦,你凭什么乱翻我的东西?”
祖宥曦眯了眯双眼,神情有些危险的看着此刻盛怒的祁琦,冷冷的开口道:“去哪了?”
“你给我立刻离开,一个月的时间还有二十天,在此之前,请不要在我面前晃荡!”祁琦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指向门外,咬牙切齿说道。
“我问你,去哪了?”祖宥曦毫不为之所动,用那隐藏着怒火的声音问道。
“真是可笑,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去哪了?”祁琦冷笑道。
“你是我…”妻子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祖宥曦连忙止住了话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怎么看怎么烦,再加上她经常耍些手段,更加让他厌恶,可是,只从她离开后,他竟然会觉得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在上次他从客栈离开后,他的脑子里经常会出现她的身影,不管是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是她冷漠疏离的样子,他竟有种难以磨灭的感觉,以至于,他不知不觉的再次来到了客栈,可是,没想到,她却整个下午都没有回来,他从来都不知道,等待会是这么一种煎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成亲那一天的所作所为似乎已经不能用过份来形容了,不过,已经习惯高傲的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曾经所犯下的错误的。
就算祖宥曦未将后面的两个字说出来,祁琦也能猜得到,所以,她冷声道:“我不是你的妻子了,休书早已拿到衙门备案了,祖宥曦,请你不要让我五遍六遍的提醒你,对于我而言,你现在仅仅是个熟人而已,甚至,如果我赢得了那个赌约,你在我眼中更加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祖宥曦嘴角噙笑,说道:“你赢得赌约?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是一两也没赚到吧?”
这次,祁琦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因为早在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好了一个可以快速赚到五百两银子的办法,虽然可能会被人所不齿,不过,她问心无愧。
“谁说不是呢?”祁琦嘲讽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是,别忘了,还有二十天,难道,有谁规定过,二十天内没人能赚到五百两?”
祖宥曦猛的站了起来,倚靠在桌边,微微倾斜着身体,与祁琦面对面,两人之间的呼吸瞬间搅在了一起,祁琦被吓得往后一退,差点摔到在地,祖宥曦大手一捞,才让她站稳,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变得更加亲密了,祖宥曦只有再微微一动,他的唇就能落在祁琦脸上。
祁琦挣扎着想要离开,却根本无法动弹,大腿压在桌边,更是难受得不行。
“你放开我,好痛。”祁琦用手使劲的顶着他的胸膛,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让自己站的舒服一些。
祖宥曦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角儿,他轻轻移动着自己的头,附至祁琦的耳边,轻声而自信的威胁道:“我会再把你抓回祖家的,你最好乖乖的等着。”说完,竟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舔祁琦雪白透明的耳垂,湿润而陌生的触感让祁琦打了个冷颤,身上的汗毛齐齐倒竖。
“看来,你还是有感觉的吗?”他再次在祁琦的耳边调笑了一句,温热粗重的呼吸冲入祁琦的耳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