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霞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直射到地面,那流光溢彩的光芒耀眼十分,祁琦一身宽松的白衣,在槐树底下有模有样的打着太极,太极也是和爷爷学的,只是,也和毛笔字一样,上了大学后,就没有再练过了,而现在,在这里,有了自己的栖身之所,而且还是空气如此清新的古代,祁琦就忍不住想要将以前在爷爷那学到的,后来又丢掉的东西全部捡起来。
动作有些生疏,毕竟已经五年多没再练习过了,不过,也不知道是她记性变好了,还是因为身处这个没有一丝污染的古代,总之,循环了两遍后,竟然完全舒畅了,背上,额上香汗莹莹,白色的衫服因为汗水的原因紧贴着身体,祁琦知道,今天差不多了,于是,准备收势。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祁琦在绿荷和乔筝的帮助下,沐浴了一次,换下那身汗迹淋漓的白衫,两柱香的时间后,脸色红润柔滑,眼亮星眸,一声水蓝色的裳裙的祁琦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对绿荷说道:“绿荷,帮我挽发。”
绿荷乐意至极,动作愈发的熟练,没一会儿,一个简单却别致的发髻就在她的手上产生,祁琦侧头看了看,很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从那些首饰中拿出一根碧绿的竹型发簪斜斜的插入发中。
“小姐,门外,公子乐坊的车夫已经在等您了。”陈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知道,你跟他说,我马上就出来。”祁琦在房间内回应了一句。
“小的遵命。”陈笛说完后,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外。
祁琦站起身,整体看了看,很好,她喜欢自己现在的打扮,转头,她吩咐道:“绿荷,将昨天做好的茶叶帮我包一包,我要送人。”
“送人?送给苏公子吗?”绿荷神情带着些许挪迂的问道。
祁琦嘴角冷冷扬起,道:“给他?我和他很熟吗?”
绿荷诧异的看着自家小姐,不解的问道:“您现在不是去他那吗?”
“是啊,那又如何,谁规定去他那,我就得把茶叶送给他?”祁琦斜了绿荷一眼。
“那小姐要送给谁啊,本来就不多的,留着我们自己慢慢喝不好吗?”绿荷一脸不舍的说道。
“小丫头,连小姐我的话都不听了啊,找打。”说着,祁琦装作要打她的样子扑了过去。
“我去,我去,小姐饶命。”绿荷逃也似的跑了,只不过,话语中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臭丫头。”祁琦笑骂了一句。
乔筝与陈笛在院中将两人的对话一丝不落的听了进去,有些羡慕这对主仆的相处,同时为这位小姐对原主子的态度感到疑惑,因为,从祁琦的语调中不难听出,她对原主子并无多少好感,要知道,原主子可是皇子,再加上满身儒雅的气质,可是让天都的女子趋之若鹜呢,而她却完全不在乎,真是很奇怪。
不过,再奇怪也没用,现在,他们已经是她的下人了,做下人的第一条准则就是忠诚,第二是禁止议论主人是非,所以,这样的疑惑完全没必要表露出来。
绿荷包了一小包茶叶,送了过来,祁琦接过,纳入腰间的袖口之中。
“筝儿,走吧。”祁琦对已经准备好的乔筝吩咐了一句,然后才看向绿荷,道:“小丫头,好好看家。”
绿荷福了福身,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请小姐放心,绿荷一定让家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祁琦噗哧一笑,道:“行,看你的了。”然后转身,在乔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由于很多人起来赶早市,所以,马车在街上行使得并不快,以至于到达乐坊的时间略有迟晚,让等在门口的媚娘一阵焦急,还以为祁琦临时决定不来了,如果这样,那她肯怕真的就只有入驻藏香阁一条路可走了,这事她最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她甚至想,如果真的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
就在媚娘胡思乱想之际,马车的轱辘声传入她的耳中,她连忙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派去接祁琦的车夫,不由得的松了口气,然后迎了上去。
马车停了下来,首先下来的是自己上次送去的丫鬟,筝儿,这倒没什么奇怪,她会将筝儿带在身边,也是告诉少爷,谢谢他的好意。
祁琦掀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神色有些焦急的媚娘,她没显露自己的不解,而是微笑的说道:“媚娘姑娘竟亲自相迎,祁琦倍感荣幸呢。”
媚娘笑道:“祁姑娘可是公子再三吩咐小婢请来的客人,怎敢怠慢。”
两人边说边往乐坊内走去。
依旧是是那个后园,这次,在院中回荡的竟然是二胡声,一曲刘天华的闲居吟被演奏者拉得是婉转沉吟,惬意平和,只是,曲中原本该有的抑郁之情倒是毫无踪影了。
祁琦的嘴角还是勾了勾,才几天时间就能到这种程度,她还要求那么多干嘛呢,不过,看这样子,根本就不像媚娘所说,二胡有什么地方不懂的啊。
想到这里,祁琦不由得微微侧脸,看了一眼媚娘,却见她一脸紧张,祁琦此刻也明白了,大概是这两主仆故意找的借口吧,不,甚至有可能是媚娘擅自做主的,不然,苏琞言也绝对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拉奏二胡,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人都已经来了,也就没必要再去追究这些已经不是问题的问题了。
那个让祁琦感到受辱的的凉亭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呵呵,真是可笑,当初还以为再也不会过来了,没想到,才隔了几天,却又来了,祁琦在心中自嘲道。
这次,凉亭中又多了三人,除了苏琞言与桦殷庭以外,还有前两天祁琦在茶园遇到祁卿寒,以及祁琦从未见过的秦寻澈和另一个陌生的女子,这样的人数,却依旧没能让那凉亭显得拥挤。
桦殷庭是第一个注意到祁琦的到来,他依靠在那雕栏之上,笑容在折扇后渐渐浮现,紧接着,祁卿寒与秦寻澈也都注意到祁琦的到来。
至于亭中唯一的女子,更是早就起身,神情略带好奇的看着祁琦慢慢走近。
祁琦也注意到了亭中那唯一的女子,只见她肌肤胜雪,发如堆鸦,着一身白碾光绢珠绣金描挑线裙,束一条白玉镶翠彩凤文龙带,钗如天青而点碧,耳似流银而嵌珠,脚上一双绣鞋,用的竟也是金缕银线,绕着五色牡丹,华贵难言。
真是绝色倾城,祁琦暗叹,难怪,这个女子身处在四个极美的男子之中也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