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绿荷习惯性的睁开了眼,随即又抱着头,龇牙咧嘴,她好像完全没印象自己是怎么上的床,怎么脱得衣服啊,只记得自家小姐一个劲的给她倒酒,还教她行酒令来着,哦,对了,好像还第一次听到自家小姐拉那个叫二胡的乐器,嗯,拉的什么曲子她已经没印象了,不过,蛮好听的就是了。
“嗯……绿荷,你醒啦?”祁琦翻了个身,摸了摸身边的空处,然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就看到绿荷捂着脑袋,一脸痛苦的表情,很显然,这就是宿醉的后果。
不过,祁琦倒是挺正常的,只是感觉没睡够,所以,刚嘀咕了一句,还没等绿荷回答,她又闭上了眼。
绿荷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一只手拎起扔在旁边的衣服,穿了起来,然后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水,灌了进去,冰凉的水温从咽喉直达腹部,刺激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同时也完全清醒了过来。
放下杯子,呼出一口气,绿荷撇了撇嘴,暗道,真难闻。
绿荷转头看了看还在睡的祁琦,无言的摇了摇脑袋,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直接来到饭厅,还以为会看到满地残羹剩饭,不想,却收拾得整整齐齐,绿荷惊讶的再朝祁琦房间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得心生佩服,自家小姐喝得可不比她少,没想到,竟然还能收拾那些碗筷桌椅,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家小姐这么能喝呢。
来到厨房,看到堆放在锅子里的碗时,绿荷不由得笑了笑,这才和意料中的一样,自家小姐是个打死也不肯洗碗的。
收拾好厨房,舀上一杯米,煮了个白粥,再加上昨天买的小菜,早饭简简单单的就做好了,她端起托盘,再次回到房间,祁琦此时正好醒来,坐在床上在伸着懒腰,看到绿荷端了早餐进来,鼻子抽了抽,懒懒的说道:“原来白粥也能这么香啊。”
绿荷笑了笑,没有接话,手脚麻利的帮祁琦梳洗打扮,祁琦根本不擦那些胭脂水粉,所以,打扮的时间就减少了一大半。
很快,祁琦就神清气爽的坐到了桌前,享用着搬来新家的第一顿早餐。
终于有个固定的安身之所,原来不方便做的事情,这会儿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
于是,早餐过后,祁琦拉住准备继续忙活的绿荷。
“绿荷,你知道葚城哪有茶园吗?”是的,祁琦的第一件事就是茶叶,这个朝代的茶和中国唐朝时一样,既难喝,又贵的要死,要知道,祁琦和爷爷一起住的时候,他们喝的茶可一直都是爷爷亲手制作的,所以,制茶的整套程序她十分清楚,有时候她也好玩似的在茶叶中加上一些别的东西,让茶叶的味道更加醇香。
不过,她不知道,这里能不能买到原茶,所以,只能问绿荷了。
“茶园?”绿荷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有是有一个,不过,是属于天都祁家的,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天都祁家?”祁琦沉默一会儿,这个家族她是知道的,拥有者富可敌国的财富,甚至,听人说,国库的钱都没祁家的多,其实,祁琦一直感到好奇,要知道,当一个人富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国家是不可能任由着其继续发展,明朝的沈万三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还有就是现代,那些上了财富排行榜的人,几乎个个最后都被以各种理由弄了下来,有人甚至说,财富排行榜根本就是个黑名单,上去的人,最后无一不是跌入地狱。
而这个祁家,却在这里成了另类,祁琦这会儿突然想见见这国家的领导人,看他是不是有着三头六臂,过人的IQ,或者,看他是不是根本就是个傻子,放任这么大笔的财富在眼前,却没动过一些念头?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一个国家的主导人是个平民能随便见的吗?这又不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时不时的有领导下乡。
“是的,祁家,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问茶园干嘛呢?”绿荷确认的回答了一句,然后,继续问道。
“嗯…我想买些原茶。”祁琦直白的回答了绿荷。
“原茶?那可是又苦又涩的,小姐买来干嘛?”绿荷不死心的问道。
祁琦笑了笑,自信的回答道:“我有办法让它变得又香又醇啊。”
绿荷不解的看着祁琦道:“可是,小姐不是不喜欢喝茶吗?”
祁琦撇了撇嘴,道:“那叫茶吗?汤还差不多,不对,汤的味道都比那好喝得多。”
这个绿荷倒是深以为然,她也是个喝不习惯茶的,以前在祖家喝了几次,就再也不碰了,也不知道那些特意品茶的人,怎么忍受得了的下那么奇怪的味道。
“不知道祁家的茶园卖不卖原茶啊?”祁琦嘀咕了一句,话说,她还会几道茶菜呢,嗯,如果,祁家的茶园卖原茶的话,她一定要多买些回来,很久没吃过龙井虾仁了,这次买回茶叶后,一定要做做看。
“等会儿,我忙完了陪小姐一块去问问?”绿荷尝试的提议道,
祁琦点了点头,这是她的本意来着,葚城几大主要街道她熟,但是,这些平时没怎么听说过的地方,她根本没可能找到,所以,拉上绿荷一起,是个不错的选择。
绿荷转身忙去了,祁琦则回到房间,一边等着她忙完,一边将制茶的整个过程用笔写了下来:摊放→杀青→揉捻→干燥→捡剔。
然后将各个步骤的各项注意细细的写在另一张纸上,她倒不是担心自己忘记了,只不过,觉得有个这样的书面记录比较保险一些。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几种茶叶的只发,祁琦不由得心生感慨,如果不是爷爷,自己肯怕真的要饿死街头了吧,只是,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自己最后见爷爷应该是三个月以前了吧,当时,爷爷微陀着背,站在门口,伸长着脖子,等着自己时的情形,让祁琦历历在目,祁琦拿起手上的笔,在另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了: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
放下笔,祁琦轻轻的摩挲着腰间的中国结,这是她在客栈闲来无事时,自己编的,每当她想爷爷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摸着那个红结,以负相思。
“砰砰”的敲门声在院中想起,打断了祁琦的思绪,她抬起头,朝门外看了看,这才起身,走向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