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认真画图的祁琦根本不知道,天都四大贵公子竟然在讨论着她的归属问题,落下最后一笔,一把小提琴出现在了纸上,这也算是她心血来潮吧,因为苏琞言一句“精通所有乐器”她就忍不住想要弄些他完全没见过乐器,小提琴她是不会演奏,但是它的演奏原理和二胡一样都是摩擦震动发声,所以,应该不难学,至于为什么能记得那么清楚,那是前世时,当她知道那人的妻子是一个小提琴演奏家时,特意去查看了相关的资料,甚至还买了一大堆CD听了很长一段时间,想起那段荒唐往事,祁琦除了自嘲以外,实在没别的感觉了。
放下手上的笔,祁琦伸了个懒腰,然后才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她可没打算立马就将而图纸化为实物,第一,她现在没那个时间来学,明天开始就要去教那个乐坊主人二胡了,第二,太过招摇不是件好事,还是先做好手上的工作,然后再一步步来。
“绿荷,你明天去外面打听一下,一栋两进的屋子大概会要多少钱?”祁琦一边接过绿荷递过来的毛巾,一边吩咐道。
“小姐打算在葚城买屋吗?”绿荷问了一句。
祁琦擦着手,点了点头,道:“总这么住在客栈也不是个事儿,还不如花费些银两,买个小宅院住下来。”
绿荷收回毛巾,放入水盆中,揉洗,说道:“嗯,奴婢也这么觉得,住在客栈一点也不方便,奴婢明天出去问问。”
祁琦笑了笑,转身回到床上。
窗外银月高悬,天气也明显的变凉了,祁琦快速的脱掉外衣,然后缩进了被子里,对正在整理桌子的绿荷说道:“小丫头,不急于这一时,明天再弄吧。”
绿荷抬头笑笑,道:“没多少事情,很快就好。”然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就将桌面整理得整整齐齐,这才回到床上,在祁琦身边躺了下来,除了第一天,祁琦早睡,不知道绿荷是打地铺以外,从第二天开始,祁琦就要求绿荷和她一起睡床,本来绿荷还不习惯,但是,看着自己小姐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她也就放松了。
“晚安,小丫头。”祁琦侧过头,微笑的对绿荷道了句晚安。
“晚安,小姐。”绿荷早已习惯这句问候语,所以,附以同样的回答。
夜色深沉,床上的人却在不停的颤抖着身体。
一个充满现代化的城市,一间安静温馨的咖啡厅内,两个女子相对而席,一个高高在上但岁月仍旧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一个却青春活力,张扬恣意,却眼眸低垂,抚弄着手上咖啡杯边缘。
轻柔的背景音乐融入每个角落,而她们两人之间则一直保持着沉默,看似高贵的那个女子静静的看着自己对面那个一直垂眸的女孩,然后在谁也注意的情况下,微微抬了抬手,一颗小小的药丸落入了她自己的咖啡杯内,动作那么的不经意,就连刚刚走过去的侍者都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此时,谁也没有料到,这颗小小的药丸最后却毁了一个表面美好的家庭,及一位人生才走完四分之一的年轻女孩。
也许,不想再沉浸在这份尴尬的安静中,那位高雅的女子随口道了声歉,然后拿起那个红色的手包,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当那个高雅的女子离开后,那位年轻的女孩终于抬起了头,微红的双眸,让人怜惜,紧紧咬住的唇角显得那么不甘与倔强,突然间,她抬起手,伸向放在对面座位的咖啡杯,路过的侍者视线轻瞟,随后即刻收回。
几分钟后,离开的女子回到座位,端起了咖啡杯,小指微翘的搅动着里面咖啡,然后大大的喝了一口。
疼痛比预想中的来的快,这让那高贵的女子开始慌乱起来,下身一股股热流喷发而出,那刺眼的猩红惹来了她的一声尖叫,咖啡厅内开始混乱起来,十五分钟后,医护人员将那几乎毫无血色的女子抬上了救护车,呼啸而去,神情慌乱的年轻女子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到医院后,医生拿着诊断书对后来赶到的中年男子摇着头,“你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还有,请做好准备,她将不再具备生育能力”已经苏醒过来的女子在听到医生这句话后,再次陷入了昏迷,她只是想要小小的教训一下那个女孩,却不想,自己竟然已经怀孕,这算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
男人先是满脸诧异的表情,随后,愧疚,心痛,自责,但是,当他从随后过来的警察及那个咖啡听侍者口中听到的消息时,暴怒,忿恨表情充斥着他整个面部表情,他怒吼的一把将那个一直缩在角落的年轻女子抓了起来,用尽全力甩了她一巴掌,而那个年轻女孩甚至都没明白他为什么要打她,争执理所当然。
她终于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明白了整件事,没有意外,她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跟那个男人解释,告诉他,自己当时只是想要将掉在杯沿的那根头发拿掉,可是,没有任何人相信她,而那个被年轻女子爱了几年的男子甚至想也没想的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那种冷漠,厌恶,憎恨的眼神让那年轻的女子悲痛欲绝,她知道,自己与他的感情终将结束了,眼泪无声的流下,在男人即将走出医院门口时,年轻女子大声喊了一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却拦不住那个男人离去的脚步。
警察将她带走了,只是谁也没想到,在医院门口的马路上,她猛的朝一辆飞速行使的汽车撞了过去,血溅当场,那个正好回头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幕,仿佛想要将那最后的一幕刻印至骨,他看到她用口型对他说:“我爱你,可是为什么你却连一点点的信任都不愿意给我?”
男人用尽全力跑到她身边,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的名字:“祁琦”可是,再不会有人猛的跳过来,搂住他的脖子,亲亲他,笑眯眯的答应一声。
“啊…”祁琦尖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随即双目无神的盯着床顶。
“小姐,你做恶梦了?”绿荷连忙坐了起来,紧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