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我患了阳性过敏症,一见男人就反胃。——马枋《与男人无关》
众人从栊翠庵里回来后,李纹、李绮考虑到才来贾家不久,理应安排一次东道,与姐妹们、宝玉等一起热闹热闹,也好密切一下感情,便择了个吉利的日子,邀了众人来到稻香村吃酒,这次,湘莲因赶工期没到,卫若兰正处于完成剧本后的修整期,就如约前来。
众人热闹了半日,吃罢了饭,李纹、李绮便拿出她们收藏得各种明星的玉照来。女孩子们或有喜欢明星的就围过来看,或有对追星不感兴趣的,就与宝玉、若兰等一齐打开电视看节目。
电视上正播放广告。一则广告的主角是一个老头,老头充满深情地道:“这人啊,一上年纪就爱放屁,过去,一天三遍地放,麻烦!现在好了,有了新盖中盖高钙屁,一屁顶过去五屁,一屁嘣五楼,不费劲,高压屁,水果味,还实惠!”这种广告词极有创意,让人听着欢喜,宝玉、若兰等都感觉有这样的好广告证明国内广告界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而我国广告在世界广告大赛上从未得过奖的事实只能说明了外国人对我们的歧视。
没想到下一个广告让在座的人都很吃惊……
广告让众人吃惊之处在于演员竟是史湘云。广告的背景音乐是童安格的《耶利亚女郎》:“野驴呀,神秘呀野驴呀……我一定要找到它。”画面上一共两个镜头,第一个镜头是满脸苦相却穿着暴露的史湘云站在一片无边的草原上,一个男人绝决地离她而去,而她却想喊又不敢喊,犹犹豫豫,似有难言之瘾。突然,天下掉下一块馅饼,史湘云一惊,拾起那东西,却是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内有柔珠按摩胸罩一幅。第二个镜头是史湘云戴上了胸罩之后,满面红光,离去的男人重回她的身边,并温情的拥抱着她。她一边骚首弄姿,一边温柔地说道:“柔珠按摩,世界首创,丰胸化疾,一戴添娇。”此时,一个混厚的话外音响起:“‘君子坦荡荡,女子岂能坦荡荡?’用了柔珠按摩胸罩能让你由‘波’澜不惊,变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能让你在男人面前,自信地扬起生命的‘丰’帆……”。
宝钗从心眼儿里不好意思起来,羞得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是替史湘云不好意思,她竟接拍如此低俗无趣的广告,二是为自己不好意思,以前为了男人而隆胸的本意仿佛已被众人窥了个明明白白。
李纹、李绮姐妹却兴奋地大叫起来,因为她们知道了近来风头正健的玉女明星史湘云竟是和眼前的这帮姐妹们从小到大的玩伴。
卫若兰的脸上霎时一片发青。
宝玉赶紧把电视关了。
有卫若兰在,知情的众人都感到了无趣,加之玩的时间也不短了,便纷纷辞了李纹、李绮姐妹各自回了。李纹、李绮姐妹觉得奇怪,明白这若兰公子和那做广告的明星之间必是有些故事。二人还为到目前为止没有收罗到史湘云的签名而有些遗憾,不过有了她和贾家、和卫若兰的这层关系,得到签名之事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且说史湘云自出道以来,已接拍了两部戏,这是头一回接拍广告。
卫若兰对史湘云念念不忘,湘云又何曾忘得了若兰?湘云已不是当年那个纯洁的小姑娘了,圈子里的阴暗和污晦更让她觉得若兰的纯洁是多么的珍贵。湘云拍戏行程赶得紧,工作劳累,对若兰的思念却一直伴随着她。她知道若兰恨自己,至今不肯给自己回一封信,虽说答应了写流行剧的剧本,可也只是为了生计,而不是冲自己而写的。
湘云知道自己已经配不上若兰了,为了将那份刻骨铭心的思念加以转移,她决定为若兰守银幕贞:不拍脱戏、吻戏,虽然自己的身子已不干净,可若能为他守了银幕贞也算对曾经拥有的那份美丽的爱情有一个交待。
让湘云失望的是,她在银幕上的贞节同样如虎口羔羊岌岌可危。眼下自己正在拍的这部戏中就有一大段吻戏。导演冯胖子要求湘云和男演员把生活中的激情体验演绎出来,吻他个天晕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鸡飞狗跳。
史湘云坚决地拒绝了导演的要求。
因史湘云拒绝与男演员接吻,剧组不得不停工一天。
男演员为掩盖扑鼻的口臭已吃了三天的口香糖,如今倍感遗憾。
冯胖子火了,想到当初把这小女星弄到床上都没费多大功夫,如今她竟为了少亲个嘴就要罢演,骂道:“贱人,你装什么清高,你当你是黄花大闺女?都和人家睡了多少次了,别******装模作样了,你以为有了点名气就不是你了,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个臭婊子,有什么资格谈忠贞。”湘云感到床上的冯胖子象头种猪,毫无廉耻,骂人的冯胖子如同疯狗,龌龊狰狞。这次她百分百地坚决:决不拍吻戏,如不答应这项要求,导演可以更换演员,她知道冯胖子承受不了戏拍半截就换女一号带来的风险。
最后,冯胖子受到了制片人要求加快拍摄进度的压力,不得不作了让步,对情节作了局部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