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来翻白眼。——网络BBS语录
且说王夫人把袭人叫去,是想了解一件事情,她听贾环说宝玉被贾琏带着嫖了娼,还被警察抓住罚了银子,十分不信,便想找他身边的丫头了解一下真实情况。
袭人到了王夫人房里,刚听王夫人说了心中的疑虑,就有人来回说是周瑞家的在府中一厕所内发现了一个贼人。王夫人忙安排多派人手,细加缉查,又过了一会子,又有人来回说琏二奶奶已带人将府里细细查防了一遍没有发现贼人,只怕是从厕所里窜出来一条狗,让周瑞家的误以为是人了。王夫人松了一口气,又让金钏去给老太太报了平安,才静下心来问袭人:“你是宝玉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可也知道这些事?”袭人道:“太太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前段时间宝玉说得梦话了。那天夜里,二爷梦里说在出差时,和琏二爷一块做了**的事,还被警察罚了银子。当时我听了,只当梦话是信不得的,也没有在意,后来一想,这事要是放到别人身上,说说梦话是不必信的,可我了解宝玉的性儿,他梦中说的东西一定是真的,只怕这**之举确有其事。”王夫人也知道宝玉从小就是这样,人之所做就梦之所说,禁不住怒道:“看来环儿的话果然不假,这个杀千刀的琏儿,就不怕把宝玉给带坏了?”王夫人道:“宝玉说得这梦话还有谁知?”袭人道:“那天上夜的人,除了我,还有晴雯,但她睡得沉,只怕听不到,也只有我听见了。”王夫人道:“我的儿,你千万不要再告诉了别人。”袭人道:“那是自然。”袭人又问王夫人道:“那种事琏二爷和宝玉都是不会往外说的,三爷是如何知道的?”王夫人道:“还不是贾琏的小子兴儿多嘴,才传出来的。”袭人心道:“这个兴儿,敢把主子的事到处乱说,不是找打么?三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说他是有心眼子的人,看来果然不差,竟然背后向太太说宝玉的不是和坏话,今后对他可不能不防了。”
袭人想起宝玉**之事,怕他得上性病,实在是让自己担心,便道:“我说句大胆的话,只是怕太太会恼了,反而怪罪下来。”王夫人:“我的儿,你在宝玉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了,我们对你的印象都不错,有话你自管说。”袭人才道:“宝玉是个大小伙子了,也通了人事,以前就爱在我们队里闹腾,喜欢吃我们嘴上的胭脂,又喜欢摸我们的手和脖子,做男女之事是迟早的事,**也只是其中一件罢了。做主子的比不得做下人的,风流一些,也是应该,说明是个性情中人。只是我听林姑娘说,宝玉做男女之事,是从来不愿带套的。如此这般,让小姐们、丫头们怀上了孩子倒是小事,只是万一染上艾滋病等什么的,岂不是事关贾家传家立代的大事。一旦事发,老爷是个要面子的人,岂能容他?只怕会将二爷打死也是可能的。”一席话说得王夫人如雷轰电掣一般,想起老爷曾提起的,看见宝玉和黛玉忘情地接吻,连他去了都不理彩的事。王夫人拉着袭人的手道:“我的儿,多亏你眼亮心细,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你说得太有道理了。”
袭人知道讨太太欢心的重要,又道:“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王夫人道:“我的儿,只要是你知道的,尽管讲来。你不要有什么顾忌。”袭人便道:“太太只知道宝玉**这事,可还记不记得他以前认了不少干爹、干娘的事?”王夫人道:“当然记得。”袭人又道:“太太可不一定知道宝玉还暗地里认了不少干老婆呢。”王夫人又是一震:“原来如此,到底认了几个?”袭人笑道:“宝玉风流倜傥,颇有女人缘,我看不下十来个吧。”唬得王夫人又是一跳。王夫人又道:“那让宝玉带安全套一事更是迫在眉睫了。我这里有几盒,你先给宝玉带了去,也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凤丫头那儿用公款买了给每个主子配的。”袭人临走,王夫人又道:“能如此告诉我掏心窝子的话的,也只有你袭人了,你好好伺候宝玉,将来我不会亏待了你的。”
袭人回来之后,秋纹、晴雯等正在做针线,袭人将几盒避孕套藏好了,下定心思专门留意宝玉的行踪,做好他的贴身保护工作。
第二日上午,袭人见麝月扫完了屋内屋外的灰尘,和她一道帮着晴雯做刺绣,正做着,忽听院内有人道:“林姑娘来了。”话音刚落,黛玉身子已闪进屋来。袭人、晴雯等要不是先听了院内小丫头的话,只怕要当成鬼进屋了。黛玉进门便笑道:“哇塞,几位姐姐真是贤惠,这年头还有做针线的。”晴雯道:“原来是林姑娘,身形这么快,还没有脚步声,八成是练过功夫的。”袭人也道:“林姑娘以后可别吓着我们了。我们胆着小得很呢。”黛玉不见宝玉,便道:“我本不是吓你的,可惜那该死的不在,白施了轻功了。”晴雯道:“二爷到宝姑娘那里去了。”黛玉道:“哇塞,丫挺的竟是到宝姐姐那里去了,那我也去,不打扰你们了。”见黛玉走后,秋纹对袭人道:“林姑娘整日里咋咋呼呼,今来又是‘哇赛’,又是‘该死的’,又是‘丫挺的’,这话我们可不敢当着别人说。”袭人原就不喜黛玉,虽说自己作为通房大丫头,将来小老婆的地位有些把握,可黛玉做了“大”,是不会与自己这种没有知识的粗人处好的,也道:“我也看不惯的,她整日里上窜下跳的,以为自己是还珠格格呀,可以不守规矩?人家赵薇眼睛多大,她眼睛多大?”
宝玉果真在宝钗房里。
宝钗正在镜前化状,宝玉还想着昨日吃玉钏儿嘴上胭脂的事,见她嘴上刚擦了红红的胭脂,就想去吃。
宝玉如一条狗般刚将嘴巴送出去,宝钗就如同小鹿闪着跳开了,格格笑着跑出去找莺儿。
屋里只剩下了宝玉一人。宝玉觉得想亲一下宝姐姐的小嘴儿,摸一下宝姐姐的身子比德军要攻克斯大林格勒还难。自己想吃胭脂的欲望已经象克林顿射在莱温斯基裙子上的精斑一般显眼了,难道宝姐姐她看不出来,只是她的矜持和羞涩让她装糊涂罢了。看来宝姐姐和林妹妹真是不一样。林妹妹热情似火,和她在一起,有如美军攻打伊拉克,是可以长驱直入的。
张贤亮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宝玉觉得这话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女人真是一种神秘的物种,而自己对女人天生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感。宝玉又想:现代的女人,对男人的看法已经变了,有钱有本事的男人才是女人的最佳选择,自己算是有钱有本事的男人吗?自己好象在事业上并没有太大的前景,基本还不如一向瞧不上的贾环。眼下,府上的丫头们喜欢贾环倒也不多,除了彩霞、彩云对他有点意思,可一旦他今后仕途有大的起色,成了高官显爵,那就另当别论了,如今的女人势利的很呢。只怕到时会有多少女人主动**,争着让他泡呢。宝玉仿佛看见了贾环“家里有个做饭的,办公室里有个好看的,身边有犯贱的,远方有个思念的”的动人风光。
宝姐姐的矜持使“犯贱”一词让宝玉格外动心,他禁不住自言自语道:“我离了官场已无职无权,商场之上起步又晚,还不算大款,女人啊,谁会为我贾宝玉而犯贱呢?”
宝玉正在慨叹,忽闻窗外一阵窃笑,黛玉道:“你丫又渴望那个女人为你犯贱呢?看来只有我了。”
黛玉进了屋才发现只有宝玉一人,正在诧异间,宝钗带着莺儿进了门。黛玉道:“姐姐为何出去了,让这男客一个人独守空房?”宝钗笑道:“孔老夫人云,男女授受不亲。我为了避嫌,这才带了丫头过来,林妹妹不表扬我,还怪我,岂不是错怪我了?”黛玉心里便明白八成是宝玉又想沾便宜所致,抬手就给了宝玉的脑袋一巴掌。宝玉求饶道:“我可是一直规规矩矩的,妹妹不要打了。”
宝钗、莺儿见状都笑了起来。此时一个小丫头进来说:“有二爷和姑娘们的请贴,袭人姐姐让送了过来。”宝玉问她:“何人所下?”小丫头道:“听二门小厮说好象是一个姑子送来的。”黛玉已猜了八九分,只装着不知,宝钗道:“一个姑子?会是谁呢?”宝玉笑道:“八成是妙玉了。”黛玉也道:“她上次请我们吃茶,莫非这次又得了好茶?”
宝玉接过请贴一看,只见是一张纯白的厚纸,折成信鸽状,十分有趣,上面没有任何言词,只有两个字:“床怕。”落款是“栊翠庵槛外人诚邀”。宝玉心中不解:“槛外人”何意?“床怕”何意?心想:这“床怕”难道是“床爬”之笔误,在床上爬岂不就是男欢女爱。想到如此,禁不住自语自语道:“妙玉下此贴难道是招我去到她的床上爬?”黛玉嗔道:“你丫的还说自己规矩,这岂不是对人家出家人的侮辱。”宝钗窃笑:“你们两个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一样的骚情。”
黛玉知妙玉素来喜欢研究学问,这信上之词必是有来头的,关键是找对思路,才能知道她的意思。宝玉道:“我只是粗略地解释了一下‘床怕’一词,至于‘床怕’和‘槛外人’的真义还要宝姐姐和林妹妹来解呢!”宝钗想了想,才笑道:“我猜‘槛外’意即体制外。你们也知妙玉妙师傅欣赏王小波。欣赏他作为一个体制外的作家,生前默默无闻,死后却声名显赫。她喜欢的其他艺术伟人象凡高、曹雪芹等也无一不是这等人物。她认为文人应当耐得住寂寞,身前不求名利,文章高下雅俗自有身后人去说才是。你们别看她表面内敛,内里却胸有丘壑,不刻意显露,这可能是与他的佛家信仰有关吧。所以她自称是体制外诗人呢,槛外人应是她的自称。至于你刚才所说的‘床怕’一词恐怕也应当来自于一首诗。”黛玉心里明白,便点头称是,宝玉想不出何诗能有床怕二字,忙问:“何诗?”黛玉接话道:“笨蛋,不就是唐人陆诗伯的名诗《雪》:‘大雪洋洋下,柴米都长价。板凳当柴烧,吓得床儿怕。’吗!”宝钗笑道:“林丫头好记性,对妙玉来说,古往今来,多少名诗人名作品都不入她法眼的,除了几首咏茶的诗看得上眼外,余下的就是喜欢这首陆诗伯的《雪》了,分析到这儿请贴之谜就有解了。妙玉邀我们下雪天到庵里拜访呢?”
宝玉道:“我只当自己读的书多,看来就知识面的宽度,还是比宝姐姐差远了。”
黛玉道:“比你宝姐姐差,难道就比我好了不成?”宝玉笑道:“自然也不如林妹妹,要不林妹妹怎知‘床儿怕’之诗呢?”
宝玉又道:“宝姐姐还真是万人迷,再难处的人也能和宝姐姐处到一块。妙玉心高气傲,一般人她根本就看不上眼,不屑与之交往的,她的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真是奇了。”莺儿笑道:“二爷这话真对。我们宝姑娘自然是素质极高的人,还拥有天下最温柔的性格,要不然如何连妙玉主持都能和她处得来呢。”
宝玉一瞧黛玉的杏眼圆睁,又道:“宝姐姐的性格的确好,当然,林妹妹的性格更好——她可是天底下最野蛮的女孩子呢?”宝钗、莺儿大笑起来,黛玉又追打起宝玉来。
几人嘻闹了半日,宝玉道:“我们也回个贴,以示收到才好。”宝钗、黛玉都点头称是,只是妙玉在贴中如此的诗心妙意,倒让想回个半斤八两的贴子成了一件难事。
黛玉道:“她的贴内容只有二字,我们也写二字‘雪下’,她就知我们下雪天会准时赴约。另外落款也应当用陆诗伯诗中之语方可。”宝钗道:“好主意,陆诗伯还有句名诗:‘玉皇大帝卖私盐,一个苏州拖面煎。’我们的落款定为‘卖饼佬’即可。”宝玉对两位才女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莺儿取了纸笔来,宝玉便写上了“雪下”与“怡红院卖饼佬”几个字,差人给栊翠庵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