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将身化为纸,喜奎更衣能染指。我愿将身化为布,裁作喜奎护裆裤。”——邵镜人《同光风云录·易顺鼎》
在瞎子的王国里,独眼龙就是国王——莫泊桑《漂亮朋友》
招聘启示登报之后,果然报名的人极其踊跃,光女大学生就有一大批,这让贾琏又惊又喜,想不到招婊子竟比当初招员工要顺利得多了。
酒店最后聘用的一批小姐成色都不错,可谓个个百里挑一。此后,酒店果然生意大涨,客房入住率明显上升,效益节节飞升。
宝玉也非常高兴,觉得自己那个无比神奇的梦境果真灵验,妓神仙姑和警幻仙姑真是给自己出了一道金点子呀。没有了她俩,自己的事业是万不会有真正起色的。宝玉又想起警幻仙姑还说过开酒店除了“吃、嫖”二字,若能引进赌博、算命等产业则会有锦上添花之功效的话,又有了新的想法:将会算命的干娘马道婆作为专门人才引到酒店中来。招聘********之事琏二哥出了大力,帮了自己的大忙,这次引入算命神婆一事就得自己亲自出力了。宝玉决定请马道婆之前,先给琏二哥打个招呼才好行动。
再说那贾琏正在办公室里,和女秘书潘金莲谈酒店小姐们的出台费提成问题。谈着谈着,他就伸手摸了摸潘金莲肉乎乎的小屁股,金莲嗔道:“讨厌!把你的爪子拿开。”贾琏笑道:“什么时候变这么正经了?摸一下就大呼小叫的。”金莲道:“这是上班时间,要是有人进来了怎么办,不就看到了。”贾琏道:“贾店是贾家的,老子就是主儿,没有我的允许谁能擅自进来?除非他想滚蛋了。”金莲这才放了心,屁股也不害羞了,任那爪子驰骋在“肥沃的原野上”。贾琏又道:“莲儿,你能不能找一张照的比较丑的照片,我老婆听说我招了女秘书,有些吃味,我好提前有些准备。”金莲道:“照片是有,只是还没有这么丑的,明天我特意照一张便是。”
宝玉推门进来时,潘金莲正坐在贾琏腿上撒娇,贾琏见宝玉来了,略略一惊,当即严厉地对金莲喝道:“早就给你安排过,一定要想着给我的办公室里多配一把椅子,也省得你来汇报工作的时候连个坐得地方都没有吧。”金莲还没有注意有人进来了,听了贾琏的话,一下子明白了,立即从那张肉腿椅子上弹起:“好的,贾经理,我一定会尽快配张椅子的。”说完,便脸红着溜了出去。
宝玉说了自己的提议,贾琏极为赞同,觉得也是一项好的举措。
宝玉就马上找了马道婆,盛情邀请她到红楼大酒店开展算命业务,并承诺为她准备好专门“办公室”。有干儿子相请,加之又有如此气派的办公场所,马道婆自是一万个愿意的。
马道婆第二天就搬到酒店来“工作”了,能请来她,对酒店也是一件极有利的事情。马道婆在京城中是个名人,算命的功德是有目共睹的。这一点,王夫人就深有体会,上次要不是马道婆作法也解不了伏在她丹田中的鬼气。如今的她更加今非昔比,已是京城巫婆神汉协会的常务理事,在京城甚至江北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据说好多高官富商、歌星影星的都曾找她算过命。
马道婆驻店以后,酒店里的男工、女工都羡慕不已,暗中有不少人缠着她算命的,却从未如愿过。原来马道婆算命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她知道物以稀为贵、宁缺勿滥的道理,自从有了名气后,便只给大人物、有钱人算命,图挣大钱,不再理会小来小去的小人物的小生意。不过,马道婆对贾府的人倒不摆这个架子,对府上的小姐们更是有求必应,因她是从贾府里的寄名干娘一步一步做大起来的,贾府对她有恩。
元春自从上次与爹爹生气后,一直就住在酒店里,常与那马道婆来往。她知道马道婆热吹喜捧,便经常给她小拍一把马屁,戴戴高帽子。马道婆非常受用,常对元春吹道:“我干别的不行,算命可是一流,副国级干部成克杰、河北巡抚程维高、江西巡抚胡长清、山东泰安知府胡建学都是大官吧,都曾找上门来让我给算过命。”元春就道:“这都是因为您老本事大不是?”马道婆又会道:“我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你们不一定知道,说出来能吓死你,我一句话能让王爷脸上挨一刀,我一句话能让几百万两银子打水漂,你们信不信?”元春便遥头说不信,马道婆马上就象被冤枉了的孩子一样脸上呈现出吃惊的表情,解释道:“不信我说给你看:我给成克杰算命说他脸上本有宰相之相,命里是要有双福临门这等大运的,他找了个情妇李平,这是‘一运’,已经实现了,还没有实现的是第二运——升官,只要他再做一件事,就双运大功告成。他就问我到底做何事才能在官上再升一级,那个虔诚呀,就差点给我下跪了,我就说他本来也能实现第二运的,可惜呀,坏了事,因为他的眼皮是单的,把那‘第二运’给‘单’没了。程大老爷听了我的话,回去二话不说,就找人割了双眼皮。我给胡建学知府算命时说他命中缺一座桥,否则的话不能升职,胡知府马上就心领神会,让一条已经设计好的高速公路中间改了道,专门绕了远路从一座水库上穿了过去,一下子多花了数百万两银子。”尽管这两个例子已经听了几十回了,元春还是装出吃惊的样子:“吓,你老人家真是圣人的命,可惜托生的不是地方,要不然准是个了不起的女人。”马道婆便俩个水泡眼一闭,半天陶醉在这美丽的贾府老姑娘甜蜜蜜的恭维中。
这次,马道婆又向元春吹嘘时,一人推门进了屋。元春抬眼一瞧,见是四妹惜春,笑道:“妹妹不在家里呆着,怎么也跑到酒店里来了?”惜春见马道婆也在,喜道:“我是特来找马婆婆算一算的。”元春找来椅子:“你来的还真是时候,马婆婆昨儿才给河北督府衙门的丛福奎大人算了,现在气脉正旺,算得最准呢。”惜春知道丛大人专对巫婆感兴趣,连找情妇都找会算命的,心道:“莫非他专程来吃马婆子的豆腐了。”她坐了,故意问马道婆:“丛福奎大人,可是河北省的副省长?听说他与占卜极有缘呢。”马道婆想起了昨天给丛福奎看手相时反被他摸了手、临走又被摸了屁股之事,道:“正是,丛大人一向喜欢多做佛事、善事,对我更是心存感激和尊敬呢。”说到此处,脸上登时焕发了第二春,一张灰了几十年的老脸竟也红润起来。她怕被两位小姐看出来,失了颜面,忙问:“四姑娘此来是要算财运,还是算命运?”惜春对马道婆喜听拍马之言的嗜好也心知肚明,笑道:“婆婆,我知道您老人家算命算得没有不准的,我特崇拜您,今儿,我也是特来算算一件特殊的事。”马道婆听了话高兴,道:“这是什么话,有什么要算的尽管说。婆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惜春大喜道:“今儿晚上,这期的福利彩票就要开奖了,我选了七个号:3、6、9、11、22、24、27,请问婆婆这几个号如何?如果不行,还请您帮我算一算今晚的能中大奖的号码,我先谢过婆婆了。”马道婆的笑容还未散尽,便僵在脸上了,心道:“这丫头还真傻到家了,我要是能算出来,我不早发了?”
马道婆即怕不算得罪了四姑娘,又怕糊乱算了毁了自己的英名,想了半日,才想出一个好主意,道:“我虽然擅长占卜,水平高深,可这次只怕让姑娘怪罪了。姑娘是不懂的,我们算命的有个规矩,有些事可以算,有些事菩萨是不让算的。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若露了天机,菩萨怪罪下来,我等罪过可就大了。这福彩的中奖号码,我自是知道,却不能说出去,更不能自己去买。姑娘只怕要空手而归了。”惜春又好言相缠了半日,见马道婆就是死不吐口,也不知她是真得不知,还是故意不让自己发财。她心里不爽,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拉了元春出去:“这死婆子,真不知好歹,宝哥哥请了她来,是她的福,没想到她却一毛不拨。”元春笑道:“她算得虽准,可也不是什么都能算的。”
临走时,惜春对元春道:“上次宝琴姐姐初来时,凤姐姐做东请了大伙一次,宝琴姐姐一直想还席,却因各种事务误了,一直拖到现在,听宝二哥说她今晚就在蘅芜苑请客,除了我们这些人外,还请了老太太过来。”元春问道:“老爷去吗?”惜春道:“老爷不去,除了宝二哥,都是女宾。”元春道:“这下好了,我也在酒店里住烦了,正想回去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