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只抬一次头,那是有人告诉我今夜中秋。——东西《只一次》
贾琏、宝玉考察归来后,带回来南方星级宾馆酒店成功的管理经验,也了解到一批进货的渠道。
贾琏忙着落实酒店管理上的改革,宝玉却情绪低沉,窝在屋里几天没出房门。丫头们只当是他累了,王夫人、贾母也心疼他,都过来瞧了。贾琏对宝玉的心情心知肚明,只让他好好歇着,酒店的一切暂由他打理。
一日,宝钗刚从怡红院看了宝玉回来,就有李纨找上门来,要她帮贾兰写篇文章。贾兰说京城教育部门办了一个少儿征文比赛,题目是《家乡巨变》,每人最多可交稿两篇。代儒老师专门安排学生积极写稿参赛。李纨想到若兰儿能获奖,必能得老太太和老爷、太太的刮目相看,对他将来的成才非常有利,可兰儿愚钝,作不出能获大奖的文章来,却也是事实。她又想到大观园里才女如云,特别是宝钗、黛玉更是才华横溢,如能请她俩帮贾兰代作两篇,获奖必是十拿九稳之事。
刚才,李纨已专程去了一趟潇湘馆,让黛玉作了一篇。宝钗从李纨手里接过黛玉的文章,见是一篇自由体散文。文中提到以前的家乡风景如画,民风纯朴,山美、水美、人更美。现在的世界变了模样,林木砍光了山成了秃山,工厂建多了水成了臭水,很多乡里乡亲变得爱钱纵欲,人心不古,社会阴暗。宝钗笑道:“林丫头一惯地眼光尖刻,连替小孩子捉刀代笔的文章也是如此。”说罢,也作了一篇姘体散文,描写了以前的家乡是多么的贫穷落后,如今因为朝廷的政策好,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农民富了,农村富了,人民安居乐业,处处欣欣向荣。
说实话,虽然黛玉是出过书的人,可李纨还是对宝钗的文章更欣赏一些,她觉得文如其人,看文章就知,宝丫头从思想上就是一个模范的传统淑女,丝毫没有黛玉的高傲和偏激。
李纨将宝钗的文章收好,送了她一方印有女书的手帕,又说了一会子话才去。
李纨刚走,贾琏的小厮兴儿便到了,传了贾琏的话,宝钗心道:“才作了一篇应景文章,却又来一篇。”
原来,贾琏、宝玉对红楼大酒店最重要的改革就是引进暗娼业务,需要公开招聘一批********。对这一点,贾琏的意思是尽量招纯情漂亮的女学生,女学生招不来或招不够,再招容易上道的下岗女工。眼下的难题是招聘宣传语的撰写。他想了半天,只想好了一篇广告词:“裤带一松,强过打工。”觉得太简单,不太满意,可又没有新主意,就打算请大观园中的姐妹们帮忙撰写。可写这种文章一定要找对了人才好,元春是大姐,自己不好意思找她,黛玉听了会骂娘,探春会给白眼子,也不能找,迎春知道八成会给自己开个治疗色心的药方子,惜春则百分百要索取撰稿费,宝琴又初来乍到,不好对她开口,想来想去,还是对宝钗信得过。她人善文精,对旁人的要求是有求必应的。
宝钗觉得有些心慌,为了减肥今天只吃了一个苹果,现在连提笔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有些发颤,如今也只能强定心神,先打发了这篇再说。
宝钗略一思考,提笔先作了一首:
有女何用上学堂,
傍个大款把福享,
感情有无瞎扯淡,
如今有奶便是娘!
宝钗念了两遍之后,感觉有些不太对题,酒店招的是小姐又不是小蜜,这样写自然违了琏二哥之意,只好撕掉重作。
又略想了一会子,宝钗方再作了两首,其一是:
有女何必吃皇粮,
酒店坐台更风光,
为钱难顾廉与耻,
如今笑贫不笑娼!
其二是:
下岗女工不流泪,
昂首走进夜总会,
有吃有喝有小费,
不靠政府靠社会,
别看咱们没地位,
市长书记一起睡。
宝钗觉得这两首方才附合了贾琏的要求,完成了这个棘手的任务,长松了一口气,然心里又颇有些别扭,想自己是名门闺秀,今日竟然为酒店拉了皮条,可又一想到酒店毕竟还是宝玉的,这也是为了宝玉的生计,便又有些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