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沉静之后,灵魂渐渐苏醒过来。——马枋《与男人无关》
红楼大酒店的人员很快齐整了,一切步入了正轨。
不事张扬的宝玉甚至没有举行开业庆典,红楼大酒店就静静悄悄地营业了。
这红楼大酒店就好象一个新生的小鹿虽然脆弱,可毕竟也开始丫丫学步了。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
酒店效益却不行,客人来者无几。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宝玉终于知道了自己创业的艰难,才一两个月的功夫,他年轻的小脸上已显现出了一丝苍老。
这日,宝玉正在苦恼:自己做官不是料子,难道连经商也是个白痴级的。大姐元春却带着丫头抱琴跑来了。宝玉知道大姐昨儿又相亲去了,奇怪今儿她不好好地准备约会,却来酒店做甚?原来元春昨晚又见了一位大户人家的子弟,觉得不合心意,和他聊了一会子,便借口有事回去了。不料到了家回了父母后,爹爹贾政却大为不满,大骂她眼眶子太高,看这个不满意,看那个不满意,还说如今到了老姑娘的田地,如何才能让爹娘省心。元春与他吵了两句,赌气不回去了。宝玉猴到了元春怀里,道:“这种事,姐姐不要勉强,看不上就是看不上,终身大事哪能随便凑和着算了。”元春笑道:“还是我的小弟体凉我,今儿老姐就不回家了,在你店里给你打工行不?”宝玉道:“姐姐来,当然欢迎,怎么能说是打工呢?”元春从宝玉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一张胸牌,往衣服上一捌,道:“我就做这个角色了。”宝玉、抱琴一见是“前台领班”,忍不住大笑起来。元春已经决定就在酒店里一间房里住下了。
宝玉觉得爹爹是个奇怪的人,依爹爹的脾气,对子女的要求是极严的,这也没有错,何况爹爹还有别人的爹爹不具备的优点。爹爹的严厉,甚至打骂,只限于对男孩子,对家里的女孩子是极宽容的,今儿与爹爹的吵架的要不是姐姐,而是自己,只怕要被他打死。宝玉想到这里,禁不住揉了揉被人诬为**秦钟时被爹爹打肿了的那方屁股。
宝玉见姐姐已经休息,踱步出了办公室,来到院子里,望着空荡荡的酒店,想着自己开拓事业的压力与姐姐择偶的莫大重负和痛苦是何等的相似,禁不住再一次感到了愁肠百结。他又想到自己从小倍受长辈宠爱,爹爹虽常骂自己成不了大气,可对自己寄予了厚望,与三弟环儿比起来,他更看中的是自己。可如今官场失意,商场又惨败,真是让他失望至极了。
宝玉甚至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非常失败。
宝玉今夜也不回府上了,就在办公室里面的套间里住。他白日想得心疲神乏,一躺到床上便惚惚睡去,忽忽悠悠地就入了红楼一梦。梦中似来到了一处景色极美的所在,处处繁花似锦,芳香四溢,朱栏白石,亭台楼阁,好一派世外桃园,洞天福地。宝玉看着欢喜,禁不住四处游览赏看一番,在跨上一座精致小桥后,发现路旁有一石刻,上写“风月娱场,享乐宝地”几个大字。又走了几许,见景色更加秀美,还发现有无数美人嘻笑玩耍。这些女子或立或坐,或卧或躺,无不粉腮映霞,媚眼含春,身藏着百般风情月意,颇有荷兰阿姆斯特丹红灯区橱窗女郎之风采。
宝玉正呆看地出神,只见警幻仙姑领着一妙龄女子徐徐前来。那女子温柔娇羞,风流骚媚,为人间之少见。有赋为证:
方离夜总会,乍出练歌房,但行处,风流倾众目,将到时,浪荡惊群氓。花裙超短兮,闻麝兰之馥郁,胸衣露脐兮,听****之铿锵。玉腿之纤纤兮,猫步徜翔,丰臀之翘翘兮,若隐若藏;媚眼之闪闪兮,勾倒柳下惠,飞吻之抛抛兮,羡煞武二郎;其浪若何,脱星不如,其骚若何,三陪难强,其裸若何,几丝尤挂,其妖若何,赛比孟浪。应惭白蛇精,实愧狐媚娘。奇矣哉,谁家女儿,何人红颜;信矣乎,小蜜不二,二奶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骚也?
宝玉向警幻仙姑施了礼,问道:“敢问仙姑姐姐,这位神仙姐姐是……”警幻道:“你是做酒店的人,竟然连她都不认得?”一句话问得宝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道:“这位姐姐又不是超女,我不认得也是正常啊。”警幻道:“你若是常人不认得她就罢了,可你是个酒店经理,若不认得,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宝玉更加好奇,一边看那仙姑,一边问警幻:“好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这位姐姐到底是何等人物?”警幻道:“她就是闻名天下的妓神仙姑,掌管天下‘野鸡’,俗称老鸨是也。”宝玉闻言,又细瞧她的芳容,果见她极具千女之妖柔娇媚,万婊之风骚浪荡,活脱脱就是一幅做“鸡”的样子,而且还是个“鸡头”。
妓神对宝玉不认得自己,似十分不悦,冷冷地道:“我虽名声不好,却也是位列仙班,你即不识我也罢了,只是你经营起酒店来别忘了招纳我的弟子也就罢了。”宝玉道:“我开酒店是守法经营,姐姐们都是神仙,我断不敢冒犯。”妓神又道:“此言差矣。我的麾下生命的活力十分强盛,在华夏人间已达600万之众,遍步神州每一个角角落落,酒店更是她们上好的驻足之处。当今之日,开酒店没有小姐,无疑于自取灭亡。”宝玉虽不同意妓神之言,也不敢再冒犯于她,只道:“姐姐教训得是。”妓神又问:“公子看着风流倜傥,又是酒店经理,请问**几多?有二奶几个?”宝玉老实答道:“让仙姑见笑了,我未曾嫖过娼,未******。”妓神见他实在不通“道上世故”,忍不住笑道:“现代男人竟然不曾**、不******,如何求得事业发展,宏图大展?你从小身处闺阁花丛,甚至上大学时就能写出《论三陪》作毕业论文,我以为你当是风月场上作惯了的,想不到现实当中竟是个如此愚顽不化之物,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警幻也道:“宝玉,妓神仙姑说得极对,在这一点上你应多向你贾琏大哥学习,这两个多月来,他已经与你们酒店的女秘书潘金莲在床上床下打得热火朝天,你就没有这个悟性吗?”说得宝玉更加自惭形秽。
妓神对警幻道:“我虽受宁、荣二公之托行教化之事,只是他竟是如此愚钝之物,恐怕只有我单独引导远远不够,还要警幻姐姐多加指导才是。我还要奉玉帝之旨去王母娘娘蟠桃之宴上行些三陪之事,这里就不能久留了。”警幻一笑:“此行有劳妹妹了。妹妹放心去吧,我自有法子教化这个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