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防盗、防记者”——网络BBS语录
王夫人对赵姨娘的表现十分生气,关于她叫床的事,自己曾经亲自找她谈过,专门给予以警示,但她就是我行我素,不思悔改,真是无耻到家了,如今丑事发生,她做姨娘的丢脸事小,老爷贾政的尊严受损可就事大了。
王夫人听说此事是因《贾府日报》上一篇文章引起老太太注意才闹出来的,虽然从未管过报纸的事,可这次不得不出手了。王夫人让金钏叫了主编程日兴来。程日兴已听说了此事,知自己热脸贴到了冷屁股,好心没办出好事来,也只能装着不知情,先任由王夫人发泄了一通,才道:“太太不必动怒,这种事即出了,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不过我只要动用《贾府日报》的宣传阵地,还是可以最大限度的消除影响,以正视听的。这事交与我办,太太就放心吧。”
程主编回去后,亲自撰写了一篇《枕边乾坤大,床上日月长》的专栏文章。文章提到贾府在治家中始终坚持两手抓,一手抓经济,一手抓文化。特别是通过狠抓文化建设、努力塑造学习型家庭,大力打造家族文化品牌。少主子贾环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还注重学习和写诗,于近期开创了具有极大潜力的“被窝诗体”,创作出的几首代表作不断已被府上的广大诗歌爱好者广泛传诵。学文化的先进人物赵姨奶奶身为主子,身体力行,率先垂范,多次为老太太郎诵少主子贾环创作的“被窝诗”,为主子们亲自学习文化,努力增加自身修养树立了良好的榜样。
且说贾赦听说赵姨娘为老太太郎诵“被窝诗”后,在羡慕弟弟之余,也对周姨娘产生了不满。原因很简单:周姨娘从不为自己郎诵“被窝诗”,他有心让周姨娘私下里向赵姨娘讨教一番,又怕她不是那块料子,取不来真经,反让赵姨娘取笑。贾赦想:常言道,头茬的韭菜二茬的姨娘是最鲜的,自己妾怎么就没鲜过弟弟的妾呢?
这几天,贾赦对周姨娘一直耿耿与怀,连贾母交办的加强对下人创办的养猪厂之类的经济实体进行监管的事也懒得上心了。这回独自睡了一夜,起床后,就让丫头秋桐将宠物们取了出来,自己亲自赶着这群屎克螂去遛园子。
屎克螂的嗅觉是最灵的,它们闻着贾府畜牧厂散发出来的味在前面欢快地跑。贾赦则在后面屁颠地追,追着追着,见屎克螂爬到了畜牧厂东邻冯婆子的办公室门前就停住了。贾赦想:“这里又无牛马粪便可吃,宝贝们停在这里是何意?”一低头,见到门前有一小摊猪粪,才知缘由,不由地夸宠物们聪明,连如此不起眼的粪便都能发现。又抬头一看,见那门锁着,门上贴着一则告示:“各位养猪户,请带着你们发情的母猪到我站配种。——周冯氏”
贾赦知道冯婆子养猪,还专门利用饲养的公猪办了一处种猪配种站。因他没见过公猪母猪配种,忽地灵机一动,心想既然母亲有话让我对猪养厂、配种站上心,何不趁此就视察视察配种事宜,即算做了一番关爱下人、体恤民情之事,又开了眼界呢。
贾赦对自己的想法激动不已,也就将周姨娘叫床不力带来的憋屈抛到了脑后。他不顾屎克螂们还未吃饭的事实,急忙将它们赶了回来,让秋桐收好,又通知了贾琏,要他速去部置一下视察事宜。
难得爹爹有如此雅兴,贾琏立即派人知会了冯婆子,并带着管家林之孝和懂行的贾府畜牧厂厂长周瑞招呼着小厮们到冯婆子的养猪厂各处打扫卫生,整理死角,专候爹爹到来。众人正忙得不亦乐乎之际,荣府里管浆洗的柳妈之女柳五儿,因为家里也养了猪,正牵着两头年轻母猪前来配种。这柳五儿生得白净清爽,曼妙身材,样貌、风采上颇有些象宝玉屋里的丫头晴雯,而晴雯的美丽和泼辣是很招人眼的。贾琏见了柳五儿的窈窕之姿,羞羞之态,马上想起了那晴雯的风采。他虽说对晴雯有些想法,却因她是兄弟宝玉的人,故只能心里想想,表面上是不敢有冒犯的,而这次见了无重要主子罩着的柳五儿,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冯婆子将柳五儿带来的小母猪拴好,又让帮工把两头种猪牵了出来。那种猪倒不在乎旁人窥其隐私,麻利地将前腿搭到母猪身上,就快活地配起种来。
柳五儿害臊得不敢看那些猪们儿,只用小手揉弄自己的两条小辫子。贾琏见她满脸通红,故意逗她道:“五儿,这种事我也会做的,你信不信?”五儿又惊又臊,更连话也不敢说了。贾琏更加放肆,又道:“我做得比种猪还好呢,你信不?”五儿更惊得小嘴大张,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琏二爷真会说笑话,俺爹说了,这种事非得种猪才行,琏二爷纵给配了,只怕俺家的母猪将来生的就不是猪崽了……”
周瑞、林之孝在旁听了,笑得几乎岔过气去,贾琏这才恍然大悟,脸上泛起鱼肚白,心道:这柳家丫头的嘴巴果然厉害,除了样貌象极了晴雯,嘴上功夫竟也不比她差。
此时,贾赦带着邢夫人和凤姐已赶到了冯婆子的养猪厂,先各处看了看,发现这猪厂的规模还不小,猪舍一栏接着一栏,如城市里堆积的居民楼。养的猪也多,大猪小猪的不可胜数。
邢夫人问冯婆子:“你的猪除了供应府上,还外不外销?”冯婆子道:“前两年的猪基本上只能满足府上的需求,这两年养的多了,才往外卖,只是我这猪厂宣传得不行,客户还不多,将来还要多做宣传才能打出更大的销路来。”邢夫人心道:哥哥刚干上记者,何不给他找个出活儿的机会呢。便笑道:“好说,想宣传,找德全呀,你德全哥可是贾府日报的大记者了,让他给你宣传宣传不就成了。”冯婆子一听大太太亲自推荐自己的哥哥为种猪厂做宣传,这是何等的体面,就一面应着,一面夸她真是慈善人,心肠好。邢夫人道:“你也不用夸我,明儿我就叫德全来采访,你们先做做准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