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虾想成名,机会终于来了。电视台拍广告,台词是:白白嫩嫩,象水晶一样透明。龙虾吓一跳问:这不是虾仁吗?导演回答:不就脱一次吗?不脱咋能成名呢?——网络BBS
大学的最后一年,薛蟠和夏金桂已经芳心互许,筹化起毕业后结婚的事了。
黛玉的短篇小说《乱情》获得了北大校园小说征文一等奖,这让其导师卜银姐十分高兴,觉得弟子的成功便也是自己的成功。
宝玉在大学里刚过出了滋味,想到又快要滚蛋了,竟是十分不舍。
至于史湘云,在又错过了两次演出机会之后,运气终于再次光临,有一个《拿什么拯救你,我的二奶》电影剧组来学校挑选女主角了。
也许这是湘云最后的机会了,她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
湘云找了一位比早几届的大师姐取经。据说这位毕业后在京城漂了几年的师姐有众多的经验教训可以让在校生借荐,教训一词可以看出她的名气并不大,是属于那种在演艺事业上陪了夫人又折兵的人。这位师姐到处舍身子却最终没有出名,最大的成就是在一部蹩脚的电视剧中出演一具被奸杀的女尸。
师姐告诉湘云的第一句话颇有哲理性:你的演出机会站在导演的裤带上,你的飞翔藏在导演的裤裆里。
师姐说,在大陆只陪导演睡睡觉就算是好的了,到了香港试试,要想出名除了陪睡,还得先拍三级片片。
师姐说,导演有导演的德性,绝大部分导演骨子里都比较骚,却喜欢清纯的女人。
师姐说,导演想玩的人多了,送上门的不一定管用,被导演玩也要有资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一个大导演的口味特别挑,睡人家小姑娘也要睡“白、嫩、纯”的,就是皮肤要细要白的,年龄要小是棵嫩草的,还要没被别的导演玩过的。
师姐具体地教导说,面试时见导演特别重要。要尽量创造机会和导演单独在一起,宾馆不错,最好是在家里,没人干扰。要精心打扮一番,一定要穿得露,特别是要露出大腿,上身要穿低胸装,露出半截Ru房最佳。让导演喝点酒,酒能乱性,喝多了,要故意在他附近换衣服,即使有门也要虚掩着,随时让春光外泄,让你雪白的大腿能让他看到,最好洗一次澡,但不要插门,然后披着浴巾出来,让他知道你身体很干净,很适合上。
师姐又教导说,定力小的导演到不了这一步就已经冲进去了,道貌岸然的家伙这时候也肯定受不了了,他一定会试探着摸你的手或屁股,你万不可生真气,要“嗔”道:“你好坏哟”然后用手指点点他的脑门。这时狼们已经发情到极点了,一定霸王硬上弓,自己则要假装抵抗,但不能过头,以防败了他的兴子,只半推半即是。
师姐还教导说,完事后,要默默地掉泪。哭诉你的第一次就给他了,要缠着她给你来一番山盟海誓,最后能让他写下来。要事先准备针孔摄像机或录音笔把这些都悄悄地拍下来,以防他白把你玩了,还不给你角色。
湘云是在师姐声泪俱下的倾述中离开的,师姐的悲剧藏在她自己的话里:“他把你白玩了,还不给你角色。”
湘云的脑子太乱,无法理清自己的思路,她的初吻还为心爱的若兰保留着,又如何能让飞翔的翅膀从其他男人的裤裆里解放?
湘云来得了蘅芜苑,她素与宝钗最为亲厚,女孩子们的私房话宝钗永远都是最好的交流对象。湘云别无他人可以商量了,有些细节,与男朋友卫若兰也无法开口,虽然若兰支持自己的事,可这些事是万不能让他知道的。湘云婉转地告诉宝钗,她找了系里有名的大师姐,大师姐的经验是,要想出演角色必须给导演送“红包”才行。宝钗笑道:“不就是红包吗,当然要送,用信封包几张大额银票送过去,还愁摆不平。你是不是发愁舅舅、舅母不会给你出银子,男朋友家里又穷,凑不齐银票的事,这个你用不着担心,我可以给你解决。”湘云脸红道:“我师姐说的不是这种红包,是‘那种’!”宝钗问:“到底是哪种啊?”湘云脸更红了:“就是身体红包,说白了,就是把你自己当红包送给导演。”宝钗已惊得合不上嘴来,湘云急道:“还不懂啊,就是‘肉包子’。张钰的朋友小霞就是黄健中的红包,周璇就是张铁林的红包。我想要上戏,就也得肉包子打狗。”宝钗听到肉包子打狗的话,竟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够了又叹气:“何止是肉包子,只怕打出去也是白打,让狗白吃了还听不见响。我劝你还是守着若兰好好过日了吧,别做成名成家的美梦了。”湘云嗔道:“哪有这个道理,我的理想怎么能就此放弃呢?”宝钗道:“如今想做演员的有多少,光京漂就有好几万人,美女多得数都数不清,想混出个出人投地来,哪有这么容易,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大学生,纵有十分姿色,百分演技,要想演个角色,也得要重要人物给你说话才行。”湘云又道:“我还是黄花大闺女,我可不想当肉包子啊。”宝钗笑道:“这不就得了,你那师姐不也说来求那些导演们的美女极多,老演睡还睡不过来呢,你不睡觉能行?”
湘云从宝钗那里回来,又思量了半夜。虽然宝钗建议自己守着若兰过日子,可往日承受的那些伤害和羞辱让她出人头地的念头无比的坚定和强烈。想到了天亮,湘云的心思还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理想,再大的代价也只能辖出去了。
湘云心里既有了主意,剩下的只是憎恨自己对不起若兰。到目前为止,自己的纯洁对得起若兰,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到虽说自己已看见过裸奔的毕教授那根男人最鲜活的标志,可自己到底还是纯洁无瑕的黄花大闺女。以自己这么干净的身子去喂给那色狼,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湘云决定找个机会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若兰。
在决定到导演住处去的头天晚上,湘云和卫若兰去郊外旅游了一次。在路上故意找点子磨蹭,耽误了回来的时间,二人只好找了一个小旅馆休息。在房间里吃饭时,湘云故意喝得烂醉,紧抓住若兰的手不让他走,说自己一个人睡觉害怕,要若兰陪着自己。那若兰对湘云情深深、爱切切,只好留下看护湘云,断不曾有过乘人之危的念头。
第二日,湘云一睡醒来,发现若兰已在床边地毯上睡着了,她紧张地摸摸自己,发现身上的衣衫依然完整,冲下床来,冲着沉睡的若兰就是一顿拳头,失望地大哭起来:“若兰,你坏,你坏,你坏死了,我恨死你了”。
若兰还以为湘云嫌自己留在她的房内显得轻薄无礼,委屈地道:“都是我不好,我昨夜摸了你的手、抱了你,是因为你醉了,怕黑,我才留下来陪你的。”听了此言,湘云更是发疯地捶打起若兰来。
二人各怀心思,只是抱头痛哭。
当晚,湘云找导演去了。
导演极爱字画,住在宾馆里也不忘在墙上挂上一幅名人手笔:“不上床,甭上戏”。
湘云进了门,一见那幅字便知这房间已如同狼窝,今日是不上狼的床,也就上不了狼的戏了。
湘云心里背熟了的大师姐的关于如何勾引导演的那些洗澡之类的绝招和套路竟通通没有用上。导演开门见山,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扔到了床上。当导演象狼一样扑上来的时候,湘云心里直恨,为什么卫若兰如此不是男人,要是昨天要了自己,今天也不会让这畜生沾了这么大的便宜。
事后,导演望着床单上的滴滴落红,满意地笑了。湘云觉得这笑容如此火辣,被自己的泪水一浸,宛如一条蛇流趟了出去,爬向了若兰的宿舍,把若兰紧紧地缠住,当场就要了他的命。
湘云竞争女主角成功。要拍片的事定下来了,行期也定下来了,关于她与导演睡过觉的传闻也象雨后春笋一般蔓延了开来。
卫若兰也不可避免地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非常愤怒,急急将湘云约了出来,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湘云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觉得最痛苦的还是自己的心,嘴上也不为自己辩解,一边哭一边道:“若兰,你打吧,打死我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吧。”月光之下,湘云的泪滴如同雨中荷叶上的滚珠,在月光编织的光辉里,颗颗闪着灵动的色泽。她的肩膀轻轻地抽泣着,整个人象一个又害怕又委屈的小兽物匍匐在地上。若兰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湘云,几年的感情、几年的风雨,刹时历历展现在眼前,幕幕光鲜照人。若兰举着的手轰然一下坍塌了,这个让自己捧着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玉人儿怎么就挨了自己的巴掌了呢?今儿怎么能动手打了她呢?若兰心头一痛,跪在地上抱着湘云哭道:“云儿,我再也不打你了,反正一顶绿帽子也压不死人,我认了,让我们从此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找什么破导演,演什么臭戏了,好不好?”
这一夜风刮得很大,雨下得很急。
若兰睁开眼睛的时候,床上已经只剩下自己了,床头还有一封信,从隽秀的字迹看分明是湘云留下的。
湘云写道:“兰哥,我走了,现在的我已经脏了,已经配不上你。你的云妹妹已经死了。忘了她吧,她是个不值得你爱的人。死去的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