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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张扬的学生时代2

众人进了乐园时,薛蟠与夏金桂走得快,便在前引路众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眼前是一组雕塑,最前面的一个作品叫《思想者》。这雕塑做得极有水准,只是让怀疑一个连衣服都穿不起的光腚人,还能坐着思考问题。宝钗禁不住要问:“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薛蟠认为这个人思考的问题一定是:“我的衣服哪儿去了?”夏金桂却不赞同,她觉得这个人肯定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有钱买得起衣服穿?”宝玉觉得这个人裸体还能思考问题,一定是那种心极静的人,在这个凝固的瞬间,他八成在想:“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呢?我偏不穿!”贾蔷不亏是学哲学的,想得比别人都超脱一些,想得颇有莎士比亚式的哲学意味:“穿,还是不穿,这是个问题。”

几个人还在看这个雕塑,远处忽传来黛玉的一声尖叫。众人跑过去一看,见又是一个裸体雕塑,也是具男体,塑得比思想者更加逼真。黛玉的目光不可救药地停留在那雕塑的男根上,好似见不得这种东西暴露在阳光之下。史湘云笑道:“林姐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男人不都这样?”黛玉依然对雕塑的提出了质疑:“不对呀,男人的能这么小?”夏金桂也言之凿凿地道:“的确不对,男人的都是长枪一般直的,那天毕老师裸奔到做操的女生队列的时候,他裆间就是长长的。”女孩们都羞红了脸,夏金桂又道:“这不只是我说的,那天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女孩子一下子都不说话了。这种沉默对夏金桂是不公平的,给人的印象就是那天毕副教授裸奔之事只有她夏金桂看见了。

其他的女孩子不愿再遇这等尴尬,丢开剩下的雕塑,去看前面的动物展。特别是探春,最喜欢的就是动物,见了动物就挪不开步子了。

相对于人而言,还是动物们比较安全些。

惜春盯着一只金钱豹看了好大一会子,兴奋地对姐妹们说:“金钱豹和我说话了。”迎春笑道:“它和你说什么了。”惜春道:“它对我说,瞧瞧它身上就知道,只有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时装。要我多想着挣钱。”众人都笑:“就你四丫头喜欢钱。这么小就成了财迷了。”惜春道:“这有什么?钱可是好东西,天下人哪有不喜欢的,只是明明喜欢却说不喜欢的人多呀。”

夏金桂不喜欢金钱豹,喜欢黑猩猩,因为黑猩猩更想追求自己的男人们,比如薛蟠。她见了黑猩猩便如见了男朋友,一见前面的笼中有大猩猩,便奔了过去。

其实,说夏金桂“奔”过去有些不太准确,只能算是快走,因为她穿得是15公分高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得得”作响,臀部上翘得如一支高傲的乌鸡。她的“奔”姿吸引了几乎所有男人的目光。

聪明的夏金桂知道皮鞋设计师们的审美标准,世人再没有什么东西能象高跟鞋那样让女人走起路挺胸翘臀,更显女人味了。薛蟠看得是眼中喷火,目冒金星,连裤裆里也隆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太爱夏金桂了,简直是一见到金桂穿超短裙时的样子,就忍不住“爱”得冲动起来。高岗的一句名言是:“小资产阶级的盲动性就象男人的老二,动不动就会硬起来。”薛蟠的老二却象地主阶级看到佃户的高高在上的姿态,遇到了穿超短裙夏金桂,便身不由己的强硬起来。此时,“做男人‘挺’好”让薛蟠觉得特不好意思。

薛蟠只好把贾蔷的《混沌的本质》抢过来把裆部盖住,好让他隆起的部位变得混沌一些,遮人耳目。

贾蔷虽然书被抢了去,成了别人的遮羞布,可哲学眼光让他看女人更敏锐一些。在贾蔷眼里,女人就是一片混沌,只有混沌的世界才能吸引男人们探索的目光。

宝玉看了几个雕塑赶了过来,见夏金桂穿着小黑皮裙在大猩猩面前翘臀撅臀地看,心里有些担心。

宝玉悄悄地告诉宝钗和黛玉,夏金桂穿着小黑皮裙虽然性感,只是来看大猩猩就不合适了。母猩猩高高撅起臀部是发情的标志,意味着它要吸引公猩猩,她这样容易被发情的公大猩猩误以为是母大猩猩而攻击。其实正是这样,在宠中的公大猩猩眼里,夏金桂已经变成了一只母猩猩,那些小皮裙子的作用不仅是覆盖,还是对它们感兴趣的部位的突出强调。宝钗问宝玉道:“你怎么知道公黑猩猩发情了?”宝玉一指那群公黑猩猩的裆部,果然都变成了毕老师裸奔时一柱擎天的样子,宝钗才信了。

夏金桂上前逗弄笼子里的黑猩猩,黛玉正想上前把她拉开。一只公黑猩猩猛然冲上前来,隔着笼子但出爪子来,一把就抓住了金桂的胳膊。

众人看着金桂挣扎喊叫,个个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肥胖的身影猛得窜出,伸出拳头冲着黑猩猩的脑袋就是一顿猛击,黑猩猩受到攻击,才放下金桂退回笼子深处。

是薛蟠奋不顾身救下了金桂。

所幸金桂并未伤着,没有大碍,只是被吓着了。薛蟠和众人劝慰了半日,金桂本不是个胆小的人,又爱面子,心想:要是被公猩猩******地吓晕了,传出去还能在学校里混?我不能在众人面前示弱。

夏金桂强制自己恢复了常态。不过,她还是从心底里对薛蟠增加了一丝好感,这胖子虽然品貌一般,却还是个勇敢的人,关键时刻能英雄救美。

薛蟠却非常感激那只公猩猩,正是它给了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真想叫它一声大爷表示谢意。

众人无心再看动物,见夏金桂没有事,就去想看看电影算了。

路上,有演出团体搭起的棚子,里面有小姑娘表演脱衣舞,把姐妹们吓了一跳,宝玉等男孩子想进去看,在女孩子面前又不好意思,只好作罢,老老实实陪着她们去看电影。

众人回到贾府时,已是下午了。

惜春邀请大家到她住处蓼凤轩坐坐,大家便一起来到惜春房中。

惜春的房间部置的很特别,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两个字“金黄”。墙壁是金黄色的,家具是金黄色的,桌上供着黄衣的财神,甚至连丫头入画、彩屏身上穿的都是黄裙子。这儿仿佛就是一个黄金的世界。然房内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大堂墙上贴着的一幅对子:

假酒假烟假朋友,

虚情虚意虚温柔。

横批是:“钱是真的。”

黛玉翻了翻惜春书架上的书,不是《快速发财八法》、《致富经》就是《怎样买彩票》、《中彩概率分析》之类的专业书。黛玉笑道:“人人都说四丫头爱财,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惜春笑道:“如今追求财富是光明正大的事,用不着掩掩藏藏的,我就是爱财,钱是件多好的东西呀,它能让我随心所欲,无所不能。”宝钗笑道:“惜春妹妹整日里买彩票,说不定那天就中了大奖了!”惜春道:“当然,我们这园子里如果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部分人中头一个八成就是我了。”惜春又想起了今天看的电影:黛米·摩尔主演的《不道德的交易》,讲述的是一位亿万富翁用百万美金换与女主角的一夜同眠。黛米·摩尔在百万美金上打滚的镜头更让惜春无比羡慕:我要能有一百万两银子,该有多好。惜春心里直感叹: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也漂亮,怎么没有富翁来买我一夜呢?

贾母知道孩子们都回来了,亲自安排传了晚饭。

人一多了吃起饭来便热闹。

贾芹边吃边说起自己的厕所文学专业,谈到又从女厕所里发现一篇好的散文诗。

贾芹刚一开了话题,就被贾芸打断:吃饭时不要提“厕所”二字。

贾芸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肯定,贾芸登时有了领袖的感觉。事实也果真如此。

若说今日白天的焦点人物是英雄救美的薛蟠,席上的焦点人物就是贾芸了。

薛蟠、贾环知道贾芸的《拍马学》学得最好,他的拍马已在学生中间小有名气,便趁机请教拍马艺术。贾芸道:“蟠大哥,三爷,拍马屁的精髓我不说你们也会明白。要拍好马屁,就一定要在思想上引起高度重视,要深切地体会到拍马屁的极端重要性,首先是要持之以恒,要年年拍、月月拍、天天拍,见了屁股就想拍,一天不拍就手痒痒,一天不拍就吃不好,睡不着,你的本事就练出来了,你的前途也就来了。其次要讲究艺术,要拍得如行云流水,要拍得细雨润物细无声,春梦一去了无痕,要让对方觉得你这是比崔永元还崔永元的发自内心深入骨髓里的实话实说,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众人听了贾芸如此精采的讲授,仿佛是又一个毕副教授诞生了,简直都要拍起巴掌来。

也许是天公不作美。这时,夏金桂刚打了一个饱嗝,忽然又放了一个屁,贾芸的精彩演讲不幸被打断。薛蟠马上活学活用道:“声音真好听,还一点也不臭。”贾环对贾芸刚才的话也有领悟,觉得薛蟠如此拍马之语,档次太低,不光有损于美人的照人光彩,更是玷污了马屁学的博大精深,只见他并不说话,夸张地猛吸一口气,脸上作出极舒服的表情,以示美人之屁是多么的清新馥郁,沁人心脾,有美容养颜,清津利肺,滋阴壮阳之功效。贾芸觉得二人表现都不够好,还没完全领会自己刚才所讲的拍马精髓,薛蟠之拍马太俗,贾环之拍马虽是追求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效果,却放弃了拍马学最核心的东西:“语言之美”。他想到古代一饱学之士死后见冥王的事,当时冥王偶放一屁,此士即进词云:“伏惟大王高耸金臀,洪宣宝屁,依稀乎丝竹之声,仿佛乎麝兰之气。臣立下风,不胜馨香之味。”便依葫芦画瓢道:“姑娘高耸玉臀,洪宣宝屁,依稀乎吉它之声,仿佛乎香水之气。哥哥我立于下风,不胜馨香之味。”贾芸拍完之后,觉得自己的改动十分到位,特别是机智而果断地将“金臀”改为“玉臀”实则神来之笔,使之更加达意,这一改绝不下于中文系古汉语专业研究生的水平,心中不免十分得意。

众人皆羡慕贾芸“惊人”的学问和才识,唯宝玉恶心地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夏金桂听了贾芸的话非常高兴,只当是自己的屁的确不同反响,除了追求者薛蟠喜欢,贾环享受,连风度翩翩之博学公子贾芸也极欣赏,唯宝玉不识抬举,忍不住嗔道:“怎么?吃了本姑娘的香屁还要吐壳?”薛蟠道:“美人莫怪,宝兄弟不是吐壳,只是吃得急了,噎了一下子而矣。”众人皆笑。

孩子们玩了一天,都累了,又吃了许多酒,都吃醉了。贾母安排他们都早早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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