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巧遇陈子和
在伤心中入睡,早晨雨馨醒来,小王爷已经不在身边了,走出房门,看见李嫂问:“钟哥他们出去了。”
李嫂看了看她:“嗯,说是去西村了。”
雨馨回到房间,自己近段时间是因为太无聊了,只在无聊的人才找这样的事做,母亲也是太无聊了,没有精神支柱。芸儿走进来:“小姐,对不起。”
雨馨看看芸儿,淡笑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误会你了。秀儿呢,我们出去走走。”
芸儿脸色惨白,颤抖地说道:“小王爷带到西村去了。”
雨馨咬着嘴唇:“好哇,那我们两出去走走。”
“小姐,就我们俩。”
雨馨笑道:“没事,这么好的风景,上次我跟月秀走过,不会迷路的。”
“你不生气了。”
“不了,现在觉得自己太傻了,一个王爷有什么了不起,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态。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走吧。”
雨馨和芸儿沿着溪水看跳跃的鱼儿,雨馨拿着树枝在泥土上画鱼、溪水。
芸儿惊呼:“小姐,你画得这么好?好漂亮,我第一次看到。”
“教你好不好。”
“嗯”,雨馨教芸儿在泥土上画鱼,芸儿一脸高兴,两个人边玩边画.雨馨脱下鞋子和芸儿坐在石头上打着溪水,芸儿爽朗地笑道:“真好玩,太有趣了。”
“我们去那边。”雨馨和芸儿走到一大片大地上,雨馨说:“我来教你唱歌。”
说完雨馨唱起激昂的《保卫黄河》,“风在吼,马在叫……”这首歌雨馨的父亲没事就喜欢唱。
当一曲唱完,听到后面传来鼓掌的声音,雨馨转过身,一个一身白裳的少年在微笑着鼓掌。
雨馨看到这个少年一脸的笑意,旁边还有一匹纯白色的马,雨馨想这像电视上面看到的剑客,问道:“公子是?”
这位公子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把扇子打开,雨馨看到扇子上一幅怪石图,拿过扇子,是陈子和的杰作,连忙说:“公子,这把扇子买给我,多少钱。”
公子从雨馨手中夺过:“小姐,这扇子可不卖,把扇子卖给小姐,这七月天没扇子怎能行。”
“那,我给银子你,你再买把不行了。”
“小姐说的倒是,但我不知,小姐为何非要买我这把扇子。”
雨馨想了想,照说现在陈子和的东西也不会卖出高价来,说道:“这扇子上面是幅《怪石图》,是陈子和画的,我喜欢。”
“小姐认识陈子和?”
“不认识,不过听说过,号酒仙,福建浦城人,初为塑工,后改习画,专作水墨人物,亦工写意羽禽,兼工山水。笔意散逸,潇洒出尘,不堕俗格。山岩树木苍润怪奇,不知公子是否可以舍爱。”
这位公子哈哈大笑:“此扇子不卖,但愿送与小姐。”
雨馨感到奇怪,摇头说:“这可不行,既然公子不愿卖,我也不会夺人所爱。”
这位公子在旁边坐下说:“今日见到小姐,一首高歌唱起,已经为之感动,又听小姐一番言语,更是喜欢,在这山林之间,竟然能见到小姐这样的知音,真感觉奇怪。”
雨馨望望他说:“我也觉得奇怪,你怎么会在此地,这地方怎会还有人。”
这位公子笑着说:“我就住在那青山水秀旁边,要不要过去坐,可以喝几杯铁观音闲谈,我的书童在那儿。”
雨馨听到此话,芸儿摇着头:“小姐,我们回去吧。”
雨馨看看太阳,再看看公子手中的扇子,再看这位公子潇洒脱俗说了句:“走吧,现在也没什么事,去看看。”
雨馨跟着公子很快走到一个大的茅屋,雨馨笑道:“这里果然好地方,左边是草原,右边是河流,后面有青山,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
公子笑着把雨馨带进房里,雨馨走到后门,一个漂亮精致的小亭,雨馨走到桌前,桌上一幅《醉汉图》让雨馨愣住望着公子说:“公子难道就是陈子和。”
这时书童把桌上的纸墨收好,在上面摆上一套茶具,让雨馨和芸儿坐下,这时这位公子把杯子拿开,把茶倒进紫砂茶壶,在手里把玩,过了一会倒入杯中,放在雨馨面前:“小姐请品尝。”
雨馨问道:“福建离这里很远,公子来这里可真不容易。”
“没有什么不容易,什么地方好,边走边玩,带了一个书童和一个家人来。见到相知的朋友,邀到一起喝茶,聊天也是一件趣事。”
雨馨把茶放在嘴里。
公子又问:“小姐也来游玩。”
雨馨笑道:“我们来避暑,天气太热,这地方好,就跟着来了,他们打猎。”
“哦,小姐真不错,对画如此有见识,一眼就能看中我的画,真让我惭愧。”
雨馨笑着,自己来到明朝,能见到唐寅,还能见到陈子和,机遇,巧合。
“小姐笑什么?令尊一定是个得高万重的人。”
“哦,那倒不是,只不过小女子喜欢画,呆会把茶喝完了,可不可看公子画幅画?”
“既然小姐开口,当然可以。”
把茶喝完,书童铺上纸墨,雨馨调墨,陈子和笑道:“一看小姐调墨就知道是行家,淡墨、浓墨、朱砂。”
陈子和拿着酒壶喝了一小壶酒,然后拿起笔在上面流畅的画起来,雨馨轻声说:“这石头多层次的变化,特有的笔墨技巧作为状物及传情达意的表现手段,以点、线、面的形式描绘石、树的形貌、骨法、质地、光暗及情态神韵。”
陈子和画完,雨馨和陈子和聊了一会,芸儿轻声说:“小姐,我们走吧?走回去天都要黑了。”
雨馨站起,陈子和把扇子和画送给她:“小姐,这两样东西就送与小姐,还想请问小姐芳名。”
雨馨接过答谢:“姓徐、名雨馨。”
陈子和把雨馨她们送出草地,雨馨和芸儿看着太阳西下,赶着沿着溪水回去,小王爷和钟涛、云峰正站在雨馨画鱼的泥土边徘徊,雨馨看到小王爷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宣。”
小王爷看到雨馨,厉声吼道:“你又跑到哪去了?”
雨馨吓了一跳,芸儿躲在雨馨身后,雨馨拉着芸儿从小王爷身边走过。
小王爷气愤地拉过雨馨:“明天我们回去,回王府,每天都喜欢惹事。”
钟涛拉起云峰:“我们先走。”芸儿连忙跟着他们走了。
雨馨看了一眼小王爷:“你们去西村,我们觉得无聊,就出去走走,跟翠姑说了的。”
“跟翠姑说了的,这叫就出去走走,都走了一天,从早晨到这时,太阳都快落山了,我晌午就回来了。”
雨馨低着头不语。
小王爷放开雨馨的手,蹲在地上说:“算了,明天我们回去,原本以为来这里可以开开心心地玩,天天让我心身太累,前几天把你找了半天,昨晚你又那样,今天又找你。我太累了,经不起这般的折腾,明天回去。”
雨馨蹲在小王爷旁边,把手上画打开:“看,知不知道是谁画的?”
小王爷看了一眼:“我哪有心思欣赏什么画,现在就是感觉太累,想回家睡觉。”
雨馨把画卷起,小王爷站起,拉着雨馨回到房里,拿了几件衣服有气无力地说:“我去溪水里洗个澡,呆会回来睡觉。”
雨馨看到小王爷离去的背影,看到身心疲惫的他,真的是自己不好,想想父亲也是这样被逼到别人的怀抱,母亲比继母漂亮,母亲和父亲是同学,爷爷奶奶根本不许母亲进门,父亲是顶住多大的压力把母亲娶进家门,可是短短的几年就成这样。
雨馨把画和扇子放进箱子,自己也拿了衣服去澡房洗澡,出门看见钟涛向她招手,走过去,钟涛说:“真的准备明天走?我们出来这趟不容易,你跟小王爷说说,保证以后不再乱跑。”
云峰也在旁边说:“娘娘,我们都准备一个月,这还没来五天就要回去,今天我们去西村都跟他们说,买他们的西瓜和甜瓜。明天就有人给我们送来。”
雨馨低着头:“对不起,我呆会尽力跟他说说。”
雨馨把澡洗完,回到房间,小王爷已经躺在床上了,雨馨坐在床边:“这么早你睡得着,天都没完全黑。”
“小姐,出来吃饭。”
雨馨听到芸儿的声音,问小王爷:“你吃饭没有?去吃饭。”
小王爷闭着眼睛,雨馨看了看:“就睡着了。”说完走出房间。
云峰过来说:“要吃饭了,小王爷呢?”
雨馨轻声说:“他睡着了,我们去吃吧。”
吃饭时,月秀问:“你们明天真的要走哇?不是说要住一个月吗?”
云峰问道:“你们俩跑到哪去了,害得我们满山找。”
雨馨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走了。”
芸儿跟着出来:“小姐,你才吃了两口。”
雨馨眼眶满是泪水:“我知道你们全都在怪我,说我带着芸儿跑了,我只是想你们玩你们的,我们玩我们的,只要大家高兴,有什么不好,反正你们去西村不带我们去,我们就自己玩。现在我迟回来了一点,都在怪我。”
雨馨说完跑到房里,把门关上,脱掉衣服自言自语地说:“全都怪我,到西村不带我去……”
小王爷猛地从床上坐起:“你发什么牢骚,你还有资格发牢骚,昨天晚上不是你莫名其妙发脾气,我今天会不带你去,我就觉得这些天你越来越不得了,自以为是,想让你呆在家里好好反省,你倒好,真有性格,又玩失踪,好,我告诉你,雨馨,你以后再跑,我朱睿宣绝不会找你。你愿意上哪儿都行,我就不相信我没有你还过不下去了。”
雨馨听到小王爷的话,伤心地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