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正在悠然品茶的韩初,这辈子头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口茶水毫无形象的喷了出来。
他对这少年的印象第二次颠覆了,身手高明,心思诡诈,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如果这人还能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演技精湛堪比戏子的话,才是真正的让人忌惮。
明着可以嚣张狂妄,暗着也不介意玩阴的,和这样的人为敌,一不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初很期待,在满堂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出手几乎无从抵赖的情况下,他要怎么把这局面扭转?
和所有神情宛若被雷劈了的人一样,他看着云十走上前去,极是温柔的将云腾扶了起来,轻轻帮他拍着身上的灰尘,兄友弟恭的任谁都挑不出错处。然后仰起脸,茫然又无辜:“四哥,你怎么躺在地上?”
韩初喷茶,云腾却是要喷血。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温驯乖巧的少年,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气血翻涌,汗毛倒竖。
脑中只有一行大字,毫无预兆地飘了出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小畜生!你想抵赖?!”在满堂人被这不要脸行径震的汗颜不已之时,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云玥惜:“你伤兄害姐这等畜生罪行,以为演演戏就能蒙骗过去?当我们都是傻子么?你休想!”
“五姐!”一声大喝,来自于方才还温驯乖巧的云诗。她上前一步,绝美如玉的面容义愤填膺,任谁都看得出悲痛的情绪:“五姐你太过分了,爷爷年迈是事实,然而身体向来康健,神思更是清明,你怎可说爷爷是傻子!这话让爷爷听见该是如何心痛,你……你……简直大逆不道!”
云玥惜瞪大了眼,气的浑身发抖。她没想到云诗不止矢口否认,还敢断章取义陷害于她:“你胡说!我何时说过爷爷是傻子?我是说你卑鄙无耻想要蒙骗过关,岂不是当爷爷是傻……”
“放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就看见了脸色阴沉怒气冲冲老家主,阴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让她脚下一软,险些摔倒:“爷爷,不是的,惜儿绝不敢有如此想法,是这个小……小十伤了惜儿和四哥,其心歹毒却还不知悔改妄图抵赖,惜儿一时不忿说错了话,求爷爷为惜儿……为双儿做主。”说着跪了下来,眼泪一滴一滴滚落,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更对比的她口中的罪魁祸首,心思歹毒,不思悔改。
一道道怒视刮在身上,若是目光可杀人,云诗早已身首异处!
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冷意,再抬起头依旧是那副无辜的模样,根根分明的睫毛如蝶翼扑闪,一瞬染上了淡淡的雾气,那双漆黑的眸子晶莹剔透如受了惊的小鹿,在这样一双绝对不可能说谎的眼睛下,一切的指责都显得不近人情起来。
靠!比演技,老子怕你不成:“爷爷明鉴,小九十年未见四哥五姐,欢喜还来不及,怎会伤害他们。”
云玥惜心头冒火:“爷爷……”
“够了!”乔延荣厌烦地打断她:“云腾,你说。”
“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