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大手让真姐儿啼笑皆非,她握着这手轻轻咬一口:“表哥你听我说,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那里的人,是一夫一妻,一个丈夫只能娶一个妻子,”
赵赦深表怀疑,因为他是男人,男人的劣根性他太清楚。他插了一句:“是真的?我不相信。”真姐儿坚定不移地道:“是真的。”
毫不脸红,也不用脸红,反正赵赦也不知道现代是什么样,真姐儿在这一条上,有些吹嘘,吹得天花滚滚无声无息坠落,真姐儿也看不到。
“当然是真的,全是一心一意,成过亲以后就对妻子好的人。”真姐儿大言不惭过,赵赦再加一句:“有我好吗?”
夫妻两个人又要眼瞪眼,真姐儿昂一昂小脖子:“人家一成亲就不风流了。”赵赦松一口气:“这就说嘛,男人哪有不风流的,这成亲以前,还是要风流的。”
说错话的真姐儿吃吃着,迸出一句话来:“我说错了,从生下来就不会风流。”她眉开眼笑:“压根儿就没有风流过。”
安平王懒懒打了一个哈欠:“真好听,来,睡下来说故事。”把真姐儿拉睡下来,他还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要听催眠故事的样子。
真姐儿气急败坏要坐起来,肩头被搂住偏又起不来。她用手指点着赵赦,又凶巴巴上来:“我全说了以后,表哥你也要告诉我今天梁夫人给了你什么?”
当王爷的,一般心理素质应该不错。赵赦略有惊奇:“给了什么?”他半带恼怒地道:“她摔过来,我避了,没有避开,你看到给我什么,你找出来给我!”
真姐儿气结,一时脑子里空白,想说什么全想不起来。赵赦坏坏的笑着提醒:“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再接着往下说。”
“我来的地方,女人当皇帝当将军当大官,人坐在铁的东西在天上飞,坐在铁的东西在水里走,不用快马就可以传信息,人不在一处时,用一个小盒子通上线就可以说话。”
王爷再次悠然插了一句:“听起来,这魔音贯耳没有练到家。”赵赦不知道惊异后,还是可笑的好。
人坐在铁的东西在天上飞,在水里游,这不是胡扯吗?见真姐儿还扯得很有精神。
真姐儿打迭起来的话,被王爷扯得偏离方向。她尽力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通,却见赵赦昏昏欲睡。
把他摇醒,真姐儿扑到他胸前要掐他脖子:“醒醒,我还没有说完。”王爷懒洋洋:“你慢慢说真好听,你这孩子,这是哪里看来的古记儿,说得还挺不错。你放心,不就是一心一意,表哥这不是,哈欠,”一个很不给真姐儿面子的大哈欠悠悠扬扬,慢慢悠悠,不慌不忙的打完,王爷下一句话才出来:“表哥已经不风流了,你这古记儿,明天换一个。”
眼睛刚闭上,又被摇醒,真姐儿呲着一嘴小白牙,是要抓狂。她做好心理准备,认为赵赦会不相信,会听过吃惊,会……就是没有想到有眼前这漫不经心的场景。
“表哥,醒醒,不许睡,我还没有说完。”真姐儿咧嘴装吓人:“我是吸血鬼,快醒来。”赵赦睁开眼,责备地先看一眼,再把眼前这一嘴小白牙往自己肩头上一按:“咬吧,表哥的血给你吸。”
真姐儿觉得欲哭无泪,怎么就听不懂话。赵赦又附在她耳边来上一句:“表哥的精血,不是一直给你吸。”
烛光儿轻闪的半幽暗中,真姐儿气呼呼伏下身子。觉得不解气时,在赵赦手臂上咬了一口:“我说得是真的。”
“啊,是真的,真好听,明儿赏你,今天晚上别闹了。”赵赦颇有遗憾地看看还在睡的佐哥儿,小孩子全睡眠好,他一直就睡得很沉。
第二天真姐儿跟着赵赦去晨练,王爷把真姐儿的剑拿在手上,往空上随意抛一抛,“当”地一声落在地上。
真姐儿涨红了脸,这块铁当然不能在空中飞。有小脚步声传来,佐哥儿骑着竹马拖拖的过来,王爷大乐:“这样,倒是可以载人。”
早饭过后,赵赦一个人在书房里忙活开来。他在找书,在找一些记录古怪精灵的书。古书上是有这样的记载,有人一觉醒来,就会说别人听不懂的话,有的人可以听懂鸟语,有的人会梦到仙人,说自己去了一个点石成金,掷杖为船的蓬莱世界。
真姐儿说了三天“胡话”,王爷找了三天的书。找来找去,认为真姐儿撞客着了,这是王爷以前从不相信的事情。
喊赵安进来:“拿祟书本子来我看。”赵安愣了一下,王爷是从不看这个的。他正愣着在,赵赦瞪他一眼:“找不来?”
“回王爷,书房里没有这样书,奴才去寻管家,应该会有。”赵安出来寻管家要了一本,送来给赵赦亲自看。
赵赦自己翻一翻,很是认真的研究着。赵安来回话:“某某大人们来见。”赵赦头也不抬:“吏部的去吏部,户部的去户部。”
他继续看祟书本子。
直研究了一下午,喊赵安进来交待他:“弄些东西,送灶神,送花神,送精怪。”赵安只想笑:“回王爷,您平时不信这个,如今要是讲究这个,不如寺庙里问问高僧如何?”
赵赦一听也对:“你说得很对,不过今天来不及。”他把手中祟书给赵安:“这几处打折的地方你看看,这花神,弄些五色纸钱要送,就今天晚上送吧。”再认真交待:“不要告诉王妃,不要让王妃知道。”
看了一圈牛鬼蛇神,肯定不配真姐儿,唯有花神,当得起冰肌玉骨娇滴滴的真姐儿。王爷专心专注钻研了数天,就得出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