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商少阳负心而弄得心中不舒服的真姐儿眼睛一亮,也能感受到赵赦浓浓的关怀。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远比一个爱恋中的男人可靠得多。责任心出自于内心深处,责任心往往伴着荣誉感,责任心不轻易会改变,有责任心的真心关怀,最后会怎么样?
不用想也是真心意。这种想也不用想的事情,居然还有人要担心。
身处温暖中的真姐儿轻轻蹭着赵赦,嘟高小嘴:“我不是为小舞说话,而是怕小王爷又负了展姑娘。到底,”真姐儿迅速找了一个理由:“那是展先生的妹妹。”
“他们身份般配,你应该喜欢一桩美姻缘才是。”赵赦轻笑搂着坐在自己膝上的真姐儿:“呵,你这孩子真是奇怪,怎么倒是会担心?”
真姐儿一时无话可说,好一会儿又拧一下:“别人也会说我和表哥身份不相当?”赵赦含笑抚过真姐儿的碎发,给她理到耳朵后面去,柔声道:“怎么会呢,那个时候,表哥已经少年,真姐儿才这么大,”
用手比划一下一个小小婴儿,真姐儿抗议道:“我和佑儿一样大小吗?”赵赦笑着赶快再重新比划:“你比佑儿要小一些,只有这么大,那个时候起,表哥就年年去看你,要有人说你我不相配,那他是胡说八道。”
再笑谑道:“真姐儿,这胡说一气的人,是你自己吧。胡搅蛮缠的丫头,道听途说几句话,就跑来和表哥歪缠。”
真姐儿不服气地道:“不是道听途说,”然后转移注意力:“你年年来看我?”晶莹剔透的眼眸里全是疑问,赵赦道:“当然,有一年没有回京,也去看的真姐儿。”
回想那一年和母亲生气,赵将军一气之下不回京过年,又心里后悔时,只能往沈家走一趟,算是以后对母亲的安抚和借口。
他从军时本不在西北,后来西北扬名立威,反而离真姐儿更近。赵赦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暗笑,天定姻缘,不可违拗。
真姐儿还是扁起嘴,赵赦看的是他表妹,那个时候还不是自己。
“好了,听话高兴些,”赵赦拉了拉这小扁嘴,取笑道:“你做许多怪异布偶,不如给佑儿做一个扁嘴鸭子,啊不,做一个扁嘴鸭子给儿子,做一个扁嘴真姐儿给表哥带着。”
真姐儿被逗笑:“要做一个欢欢喜喜的真姐儿,才不会做扁嘴真姐儿。”
见真姐儿重新欢喜,赵赦笑一笑再拿话来安抚她:“你这孩子心最好,把那舞妓收留些日子,或许小王爷来找她也未必。”
“是小舞,不是舞妓,”真姐儿抱怨过,再不错眼睛盯着赵赦问一句:“真的与表哥无关?”真姐儿心里,总是不能完全相信。赵赦沉一沉面孔,以示自己要生气,再在真姐儿身子上轻拍:“用晚饭了。”
外间里饭菜的香气,已经透过门帘子淡淡传来。
与石家相邻的那一处小宅院,真姐儿让小舞在那里先住下。红笺绿管亲事已到,真姐儿要先忙的,是四个近身奴才的亲事。
赵赦格外交待过:“要好好操办,他们与别人不同。”爱热闹的真姐儿得了这句话,更是自己亲力亲为地去为他们收拾新房,如同她当初在京里成亲时。
吉日喜夜,喜娘扶出新人,在居中高坐的赵赦和真姐儿面前叩头。娇花软玉一般的两个丫头羞上眉梢感恩不迭,而真姐儿思绪遥遥,飞到初见她们的那一天。
沈家窄小的房屋内,两个丫头初次来叩头:“给姑娘请安,奴婢叫红笺,她叫绿管,是王爷指来服侍姑娘的。”
主仆相得三年多,她们没有半分不敬的神色。处处要让赵赦满意,又要尽可能的图真姐儿喜欢。
真姐儿偏过面庞看喜烛下也喜欢的赵赦,对着他甜甜一笑。
房外琼雪玉砌北国之冬风声肆虐,房中欢声笑语满溢出房。
赵如和赵意全是从小就跟随赵赦的奴才,红笺和绿管又是王妃的亲侍丫头。王爷和王妃来主婚,家里人都要来凑个喜气露个脸儿才行。
要是都来,这里就呆不下。一拨一拨的人来看看,有坐坐就走的,也有一直呆着的。
花开给真姐儿取帕子,在喜气洋洋的房外,被人盯上了。
“姑娘,水车胡同的第四个门,香粉不是一般的好,”幕僚们也全数都在,郁新在外面专盯上了花开。
花开懵懂过回想起来,雪地中掩面一笑:“是吗?那你多光顾他家。”水车胡同花开从没有去过,不过上次被郁新纠缠,花开信口说出来推托的话。
雪地白光下,手心里托着的香粉送过来,郁新严肃认真的道:“有劳你指路,这是谢礼。”花开诧异在他面上看过,突然轻笑起来。
这脆如轻铃的笑声,让郁新小有失望。今天又在花开身上闻到王妃身上香气,不过花开笑起来,却和王妃不一样。
“呀啐!你就是讨好我呀,我也不会在王妃面前乱为你说话。”花开摇一摇脑袋叉腰小有得色。这秀才不学好,只学钻营。花开姑娘如今是王妃面前的大丫头,这秀才来送礼,花开十分警惕。
警惕过多的举动,就是在拜堂鞭炮声响中把这只会钻营的人骂上一顿:“啐,秀才,用心当差才是正经。”
我花开姐姐,岂是乱为人说话的人。
郁新又怔住了,这个丫头先是轻笑,再是怒容,骂过袅然而去,不留半点儿犹豫。我?又怎么她了?
十年寒窗打算明年去应试的郁新在雪地里迅速回想,伸人不打笑脸人,这是书上的话。如今怪事多,不过是想打听几句王妃的话,偏就遇上这个连笑脸人也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