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醉醺醺地说:“嗯,是该出师了。”
哑叔欣慰道:“老夫看着她出生,看着她长大,一转眼都快为主母了!”
风叔感慨道:“我终于可以卸下重担了。”
最后是白术的评价:“……”
对,他没有说话。
子惜对他们的各种说话均不以为意,如此过了两三天,缥缈神功的副作用准时出现。
有过一次经验,在热气尚未开始侵蚀灵魂时,她便察觉到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坦然面对端华,无论她白天如何的矜矜业业、勤勤恳恳、笑对人生,而端华就像她人生路上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她能够在失去自我的时候强迫他,却不敢在清醒的时候忤逆他。
秋夜沁寒,冷香浮动。
子惜伫立在端华的房门口,踌躇不定,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感觉自己不知羞耻竟然又想做那种事情,哪有一个好女孩那么主动的?她的矜持……
好吧,师~父不原谅她,上天也会原谅她的,她是迫不得已,何况作为一名正在走向歪路的预备班魔教人,是没有资格羞耻的。
连敲门都省了,子惜推门而入,一眼看见端华冷然地坐在桌前,冰眸直视她,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端华早就发现她在门外徘徊的身影,也早已预感到她今晚又将出现练功后的燥热,不过看她门也不敲,也不问问他是不是愿意,竟又像上次那样直接闯了进来。
“出去!”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低叱。
子惜身子一颤,可怜巴巴地立在门口,进退两难。今晚没上次那么迫切,因为她来的尚早,理智还在,意识还在,所以也还是敬畏他。
“出去!听见没有!”端华正襟危坐,冰寒的眸底隐约有一种如临大敌的危机感。
上次他是真的想杀她,幸亏被她化解,若真杀了她,第八日的他会后悔。他是断情绝念了,可不等于失去冷静和理性。不能杀她,而断情绝念的毒又令他厌恶她的亲近,他能不危机吗?
子惜见他长发低垂,知他故意以此掩盖侧颈的红痕,上一次强迫他的缠绵画面蓦地闪现眼前,心中一荡,三分理智三分清醒令她不敢像上次那样迫使他就范。
场面僵持不下,可总要有人先退一步。
子惜不退,也没办法退;端华不退,同样没办法退。
他们都中毒了,一个需要对方,一个排斥对方,都没办法用简单纯粹的心去爱对方。
“徒儿给师~父添麻烦了。”最终,是尚存一丝清醒的子惜退缩了,失落和绝望塞满她的心,知道这一步退出便是万劫不复,以后再不完整,再不能爱他。
端华也知道她出去的后果,一拍桌子,喝住她:“给我回来!”
心底明明排斥她,却又不由自主地留住她,端华为自己的反复和矛盾愣了一下。断情绝念,断情绝念,他又怎能被这个小小的毒素吞噬自己的心?
他扭头不看她,负气道:“你还敢去找别人?”
———更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