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子惜思考的两个问题随着支离破碎的情谊化作轻烟,在这个盛夏,被闷热的风吹散了,消失了,再也不存在了。
上官小蝶跃下马背,拉着子惜直奔端木信的寝宫。
寝宫外的大厅站满了人,该来的不该来的似乎都来了。
子惜没时间一一打量那些人,在被上官小蝶拉入寝宫的一刹那,她瞥见蹲在角落里发呆的李智,以及李智对面的李诗蕴。再想细看李诗蕴的表情时,她已经跨入寝宫,视线正对上一脸凝重且怪异的庄皇后,这个转换太快,以至于她觉得李诗蕴也可能是这个表情。
端木玉就在庄皇后的身边,他的表情痛苦而压抑,似乎想释放出来,可是太多的人压在他的心上,他除了不断的忍耐别无他法。端木玉从小就被庄皇后进行精神摧残,至于是怎么个摧残法他从没对别人说过。子惜一直觉得,端木玉之所以越来越软弱,和庄皇后的摧残不无关系。
子惜被上官小蝶拉到端木信的榻前,在此之前她的目光始终注意着附近的人,或沉默,或凝重,而某些人的脸上似乎透着多余的诡异,令她浑身不自在。
她先看了眼趴在床沿默默流泪的上官小蝶,接着才将目光转向端木信。
端木信俊秀的脸上毫无血色,唇瓣发白,神情还算安静,没有痛苦和挣扎,双眸安详地闭着,如果不是看见他的胸口在微微的起伏,她都怀疑他已经双腿一蹬杀手人寰了。
子惜为这个想法小小的自责了一会儿,她和端木信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在一起打架无数次,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她却没感到一丝难过,至少眼泪是掉不下来的。
她很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端木信被人打残了吗?可这话不能轻易问出口,周围的人都沉浸在哀伤之中,她这么直接的问,无异于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巴,估计有些人会落泪,至少她觉得庄皇后会在必要时挤点眼泪出来。
“端木信被人打残了吗?”
一个漠然的声音突然打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