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革再次睁开眼后,眼前却全都是黄色,他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明黄色的枕头,明黄色的缎子面被子,就连自己穿的**都是黄色的,总之什么都是明黄的。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老子被那个邪东西都吸来这里了?真邪门了。
杨革坐起身来,竟意外的发现脑袋后面长长的辫子,他慌张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再一摸脑门,前面竟的光的!“这,这,这不是清朝的打扮吗?我这是在哪里?”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老人们常说的阴宅的故事,说有人得罪了鬼怪,会被吸时阴宅子里,这阴宅子是鬼住的地方,人在里面出不去,就会被活活饿死,成了陪葬,连投胎都投不了。
呸呸呸,我是坚定的XX党人,我信仰的是马列主义,我是无神论者,这肯定是梦!他照着自己的脸上扇了几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知道这不是梦,或许是我晕了过去,被人送到医院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不对,要是医院,怎么会有这些个东西?就算是地主老财家被改成了医院,那我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晕过去的时候太长了长出来的?就算是那样,也没人会给我辫上辫子吧!难道真的是我除四旧得罪了什么鬼怪,把我吸进了阴宅子里?
对,一定是,是那个怪东西把我吸进来的!哼,真是这样我也不怕,我要遇鬼杀鬼!因为我是坚定的XX党人!
想到这些的杨革“嚯”的从床上下来,撩开帐子,走下了床。“好大的屋子!”杨革被眼前的情象惊呆了,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屋子啊!
“这么多四旧!”看着眼前摆放的花瓶铜器,他又一次惊呼。心里暗想:这要是叫我出去,我一定带人来把这里的四旧全除得干干净净!
走到书架子前,顺手拿起一本书,看看书名,繁体的《四库全书》,又看看其它的什么《资治通鉴》《诸子百家》啦,全是些古书,
“这个鬼东西还是个文化人!”被阴宅的故事影响的杨革自言自语道。又看到了《论书》杨革忿怒的把书摔到地上,说道:“臭老九的书,这东西害了我们几千年,居然这里还有!”
他又走到一面铜镜前,想看看自己这身好不好看。
“啊!”杨革惊恐的看着镜子里面的大概有十六七岁年青人,这是谁?是那个鬼吗?我呢?他左找右找,左晃右晃,可镜子里面还是只有一个人,随着他的身形也晃着。
“******,这真邪性了!”杨革心跳的厉害,大声的吼着为自己壮胆。这屋里太邪性,他不敢再呆了,拨头往门外跑去。
拉开门,一股清晨特有的新鲜空气和着蜡烛燃烧的香味扑面而来,杨革这才感到一阵舒服,自从退了伍,他可好久没有这么早起过了。“这里的空气还不错!”放眼望去,这是个大院落,自己站在台阶之上,两盏灯笼高高的悬挂在自己的头顶上方,照亮了院子里一大片的地方。这景色,确实是好像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不由的一阵苦想。
“皇上,你老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把杨革从宁静的沉思中拉回,杨革扭头看了看他一眼,发现是一个太监打扮的老头。
他叫谁呢?杨革又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外,并没有其它人。
“皇上,您这是怎么啦?”
“你是在叫我?”
“哟,皇上,奴才可不是在叫您的嘛,您怎么啦?”
“没,没什么,这是哪儿啊?”杨革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管自己叫皇上?那我不是大封建头子了吗?我是谁啊?做了鬼头儿了?
“皇上,你该不是病着了吧,这是紫禁城的乾清宫啊,您天天住这儿的!”老头惊讶的说。
“哦,皇宫,我知道。”杨革想起了自己曾经参观过故宫时的情景,这难道就是故宫吗?我说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呢。我真的成了皇帝了?
“皇上,秋天露气重,您快点进屋吧,别着了凉。”老太监关切的说道。
“哦,”杨革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唉,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吗?”
“有,怎么会没有呢!您还记得我给您讲过的,储秀宫里有一只铜鹤,左腿上有一个凹痕,长出一些红锈来,那是乾隆爷下江南的时候,这只成了精的鹤也跑到江南去保驾,不料被乾隆射了一箭,这只鹤讨了一场没趣,只好溜回原处站着,那左腿上的凹痕便是乾隆射的箭伤。还有,御花园西鱼池附近靠墙处一棵古松,也参加了江南保驾,像一把伞似的给乾隆遮了一路太阳,乾隆爷回京之后,赐了这棵松树一首诗在墙上呢。”
杨革并不想知道这些,听老太监胡诌了一番,只好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转身进了屋里。
他又坐回床上,双手抱着头,他要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皇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从头开始想起,自己先是带人抄了王老头儿的家,又把那个鬼东西带回了自己的家里,夜里睡不着拿起了怪东西放在院子里,又被那东西吸引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肯定跟那鬼东西有关,可是我现在到底是谁呀?怎么被吸到这里了呢?这到底是不是阴宅?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的杨革,一阵困意袭来,他终于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杨革好像刚睡了一小会儿,就被外面朗朗有读书声吵醒,什么子曰,人云的,乱七八糟的都听不懂是什么玩意,竟像是专门朝着这里读给自己听的。他不禁有些恼怒,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还在自己的家里一般,冲着外面大吼:“滚你妈的蛋,大清早的叫唤个啥?”
门外的声音被杨革这一吼,果面静了下来,可只是一小会的功夫,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仍然拉长个腔念什么子曰人云。
杨革又迷瞪了半天,这才猛然想起:哦,我这不是在家里。又一看天色,见天光大亮了,就走下了床,他想看看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皇宫里,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阴宅。
他走出门外,见门口那个读书的竟是昨天夜里的那个老太监!杨革问他:“鬼叫啥啊?我这刚睡着。”
老太监见他出来,早停止了念书,低头跪下道:“奴才恭请圣安!这是奴才为老爷子您念昨天学过的功课呢,吵醒了老爷子的美梦,奴才真该死!”
杨革拉起老太监说道:“快起来,咱们不用讲这一套封建礼节,我问你,我是谁?”
老太监诚惶诚恐的站起了身,又听他这么一问,以为他是在怪自己不分尊卑的起身了,忙吓得又跪了下去,惊叫道:“您是皇帝呀,奴才失礼!”
杨革失了耐性,板着脸说道:“你爱跪就跪吧,我问你,我是哪个皇帝?现在是哪一年?”
老太监苦着脸关切的问道:“老爷子,您今儿个不舒服了吗?您是宣统帝呀,现在是宣统十四年呀!”
“宣统?!!!”杨革瞪大眼睛,失声惊叫,他记得自己当时正在院子里乘凉,收音机里突然传出了宣统病死的新闻,以及他的平生介绍等等。自己还幻想着能享他那样的几年福呢,怎么这一下子自己真成了宣统了!这这这开玩笑的吧,或许是那个鬼东西把我整过来的?
“我就是那个刚当三年皇帝就被人一脚踹下来的宣统?”杨革像是自言自语的问道。
“哎呀,老爷子,咱大清的江山是您老慈悲,不忍看中国战乱,百姓受苦,而让出去的,可不是被人踹下来的,江山早晚还得还给咱们大清呢!”
杨革又瞪了一眼老太监,责骂道:“你懂个屁,什么叫让?江山就是老百姓的,就该叫人民当家做主,这是历史的潮流,必然的趋势,再等等我们连宫都不住了,跑出去当老百姓去!”
老太监听了他这番话更加觉得不可思议,惊呼连连:“哎哟,老爷子,千万别这么说啊,他们闹什么共和,民主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呀,弄得老百姓们怨声载道,俗话说的好,国不可无君呐,早晚这江山还是您的!”
杨革还想再“教育教育”老太监,但又觉得自己是在浪费口舌,像他这样的人哪能知道几十年后的事?
杨革决定到处转转,想好好的看一眼这紫禁城。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老太监:“对啦,现在不是民国吗?”
老太监忙回话:“是啊,皇上,外面现在是民国十二年。”
“十二年?”杨革轻声的重复着,他想起,溥仪好像是民国十三年被赶出皇宫的,难道自己被那个鬼东西带回了40多年前了?还让自己成了皇帝了!这可真是意外啊,嘿嘿,别管是真是假,先玩上几天再说,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宫女玩儿的,嘿嘿,那可真是享了福了,等被人赶出去后再想办法回去,实在不行,就跑得远远的,可不能做傀儡皇帝!
杨革暗暗盘算着,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看了一眼还跪着的太监,又一想,千万别穿梆了,我可不能叫他们看出来我是冒牌货!看来以后还得装得像个样子了。想完对着老太监说道:“你自己玩去吧,我得到处转转了!”说完,一蹦三踮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