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第二日醒来,苏婉两个黑眼圈吓死个人。明翠只当她是想着要回相府了,激动的。哪就知道她是看了不该看的,想了不该想的,这才一夜不能眠。
柳老三与高二娘一前一后走来,苏婉低头轻咳一声,说道:“出发。”
一行四人便上了路。苏婉一大早便派人给季总管和苏府送了信,该交代的也交代得差不多了,此时他们只需从城西出城,一路往西南方向便可回京。
一行人并未注意,就在他们刚接近城门时,有人正瞪着一双圆滚的眼睛,咬牙切齿的敌视着苏婉。
城外十里有一凉铺,荒郊野外能有个凉铺是顶不容易的。柳老三将四人的水壶灌满了水,四人又喝了杯白水这才又开始赶路。
苏婉自是坐在马车上的,这年头有匹马便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多少与官家沾边。是以这一路走来倒不见得有多危险。
可不一会儿,柳老三和高二娘便闹起肚子来。说来也奇怪,便独独是他二人,苏婉与明翠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走走停停的,便慢了许多。到得黄昏时分,四人还在边城的城外不过十五里的地方。此处全是庄稼地,一望无际,四人的车马行于其间只是隐约可见。
这时柳老三和高二娘早已有虚脱之感,两人有气无力的坐在车前赶车,苏婉和明翠坐在车里打着瞌睡,慢摇慢摇地随着马车走着。
走到一拐角处,不知怎的,柳老三和高二娘竟双双跌下了马车,无声无息。车里的人只感觉到车子抖动了一下,本来这路就不平,晃来晃去早已习惯,是以苏婉二人竟没发觉车夫已换。
荒郊野外,一辆不错的马车停了一整晚。
车内只一人,便是明翠。明翠醒来已是第二日天光大白。等到她发现周围异常,她差点吓得哭了出来。
苏婉也正昏迷着,她醒来时也是第二日天光大白,不同的是,她是在一间牢房醒来的。她醒来不一会儿,便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她认识,那年她开除了的叶管事!此人怎么会出现在边城?!
那叶管事看了苏婉一眼,说道:“没想到你竟会落在我的手里!”
这边苏婉失踪,那边明翠已急匆匆驾着车正在回边城的路上。她并不识得路,只管往大路上走,只要方向没错,总是到得了边城的。
柳老三与高二娘自田地里醒来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已早一步回了边城住所。可院里除了看院的老头空无一人。
失踪!苏婉失踪了,在两个武林高手的护卫下。
柳老三毫不迟疑,立即托人找到季总管让人捎了信回相府。两人又开始回忆细节,发现问题出在城外十里的凉铺。
两人火速前往凉铺,出乎意料,铺还在,人也还是当日那人。两人一刻也不迟疑,将刀架在了那人颈上,厉声问道:“昨日我等在此喝茶,可还有其他人?”
那人很是胆小,怯怯的说:“二位这是做甚,有话好说。”
高二娘提起一柄短刀横在那人脖间,说:“问你什么便说,老实点,否则让你见不到今天的落日!”
那人像是在回忆,又是害怕着,手中握着的抹布抖得厉害,好一会儿才说:“我想起来了,你们几位来时有位客人在后面小解,小的去后面取茶壶时正好瞧见,还打趣了他。”
柳老三眉眼紧缩,沉声问道:“长什么模样。”
那人一五一十将此人模样描述了仔细。柳老三和高二娘不曾到过庄子,当然不曾见过叶管事。可柳老三是个做事极稳妥之人,得知此人面相后当即找人画了像以极快的速度送回了相府。
明翠驾车回到边城时已是午时过后,进了院子看到同样落寞的柳老三和高二娘,一颗侥幸的心这才真真悬起来,原来真的丢了!
明翠问清楚情况,又将那人画相拿来一看,心下大惊,脱口而出:“叶管事!”
柳老三与高二娘见到明翠时跌落的心更是无已复加,此时听到明翠竟认得此人,当即便知此人是蓄意而为。柳老三阴着一张脸,问:“他是谁?”
明翠一五一十将几年前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这显然是报复。
可是明翠想不通的事却是此人如何来了边城?小姐虽弃他不用,却待他不薄,给了他许多的银子,足够他一辈子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