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大小姐说得好听,倒把她唬弄得一愣一愣的,还不停感激大小姐的好。如今想来这是变着法的在惩戒自己,当时却不自知。又因着此事,苏伦珲对她可算是厌到了极点,以对祖宗不尊罚她思过三月,不得出门。
正在她神思之际,突然内室传来小小的异动。苏婉这才一看,原来是大夫人晕过去了。
苏婉嘴角露出不经意的笑意。她这几日怕真是吃不好睡不好罢,连着“采囤”这样的好事都能让叶竹儿去办,看来果真是病得不轻。
却见叶竹儿抱着苏逸尘到了偏室,又将尘儿递给奶娘。这才俯下身,用力掐着大夫人的人中,不一会儿,大夫人便转醒过来。
只听叶竹儿说:“姐姐身子如此虚弱该是在房里好生休息,何苦到得祠堂闹成这翻倒显得对先祖不尊了。”
不容大夫人说什么,又唤人来,说:“将夫人扶回房去好生照看着。”
苏婉着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深深的感觉到叶竹儿的变化。
也许用不了多久,这苏府的当家便会变了。
再看一会儿,苏婉觉得甚是无趣,便与燕洛去出了祠堂到大厅等着。
叶竹儿和苏伦珲出来时已临近午时。两人瞧着苏婉来了都是一副高兴的颜色,尤其是叶竹儿,她对苏婉的喜爱早已超越了普通母女。一进来便拉着苏婉的手说:“我还说明日递了贴子请你过来的,不曾想你自己倒是过来了。”
苏婉笑着回道:“哪用什么贴子,义母让人传个话便好的事儿。”苏婉不忘介绍燕洛云,却又便告知真实身份,只说是自己一个远房表哥,路过此地过来看她。
四人说话间,大小姐慎慎的进来了,向苏伦珲与叶竹儿行了礼,也不忘向苏婉问好。苏婉无论是前世或是今生,都对这个大小姐很是佩服,无论怎样的情境下都能这样有礼有节。只听大小姐说:“父亲,母亲身子不适,本该在房中好生休息。但祖宗家法不可忘,这才勉力支撑。女儿瞧着现下却是不能再支撑了,怕是伤及内里,需请郎中了。”
她这一番话既是为刚才祠堂之上叶竹儿说她对先祖不敬的回敬,也说明大夫人是真的不好了。
苏伦珲听了后眉头一紧,心下虽是不太满意,这大过年的还请郎中,忒不吉利了,嘴上也只说:“让人去请吧,只是注意着别声张。”
叶竹儿赶紧接过话,说:“老爷,虽说这大过年的就诊不是什么好兆头,可姐姐身子要紧,还是到仁德堂请了良医才是。”
苏伦珲叹了一声,不说话。叶竹儿瞧了瞧他脸色,便招了一人过来。苏婉瞧得清楚,这人现下算是叶竹儿的人了,她在哪里见过。
只听叶竹儿说:“你去请个郎中来,好好给夫人看看,快去快回。”
那人看了看叶竹儿,苏婉敏感的觉得叶竹儿并非真意要请郎中来给大夫人治病,又瞧着两人眼神之间的互动,心下已是了然。
果然,叶竹儿是个聪慧的人,只要给她机会,她是能当得起这个家的。
在苏府浪费些时日,苏婉与燕洛云回了自己家。燕洛云是一日三餐有两餐都在苏婉处蹭。两人用过膳便是闲聊。
正说话间,却是西风火急火燎的样子进来了。
“主子,收到信让您尽快回去。”
燕洛云不明所以,明明朝堂已收拾干净,此时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才对。他接过西风递过来的书简,虽短短几个字,却是让他大为失色。
苏婉看他如此形容,从他手中拿过书简,却见上面写着几个字:“王病危,速归。”
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