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的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苏婉还有好多自己的事儿没处理。
这不,才从北园回了她在侯府的南园,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主子,奴才听说您明日休沐,特来候着的。”余秋阳打了个千儿,跟在苏婉身后。
苏婉早在进门时就看到他了,也不停脚步,直走正厅。
待坐下后,敲打着双腿说:“连官员都是五日一休沐,我却是十日才能得一休沐,皇后娘娘真是太疼惜我了。”
余秋阳看了看高不月,忍不住笑了笑,说:“主子最难受的便是被拘着读书了,娘娘还真有招。”
苏婉撇了他一眼,道:“什么事儿,说吧!”
余秋阳这才正了正色,道:“那边都安排好了,奴才想着主子明日借着出游散心可否去一趟?”
苏婉道:“正有此意,也该去看看了,要不然连我这个主子都不知道自个儿的老巢在哪里。”
余秋阳被苏婉这话呛得咳了两声,道:“主子,那叫寄云庄,名儿还是您自个儿取的,老巢多难听啊。”
苏婉笑了笑道:“秋阳,我发现好久不见,你小子油滑了很多嘛!”
余秋阳这才抿紧了嘴,道:“主子教得好。”
苏婉作势便要打他,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余秋阳也不躲,只傻傻的浅笑着站在那儿,说:“主子,奴才高兴是因着近日事情进展顺利,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哦?那你说说。”苏婉喝了两口茶,说道。
“三件事。第一件,寄云庄一切就续,就等主子一句话便可正式启动;第二件事与义桅阁有关,新任义桅阁阁主是燕国人,听说他这位置得来还有些不服众。”
苏婉“哦”了一声,似有兴致听详情。
余秋阳道:“义桅阁现任阁主在老阁主寿终正寝之日杀了阁主的儿子,当然这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义桅阁如今虽然仍有当年老阁主在时的气势,却已人心不和,两派明争暗斗,一旦得到现任阁主谋杀少阁主的证据,一场撕杀难免。”
“这确实是挺意外的,那你就好好找找这证据。”
“是。第三件事,候君楼的秦慕妍的确就是季凌小姐,得了三王爷也就是如今赵国的皇帝陛下之命,潜入燕国,蜇伏青楼,伺机而动。但从目前来看,她还没将主子的事儿告诉赵颖,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目的是什么?有机会奴才会问个清楚。候君楼其他人,奴才也查了,但暂时还没查出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些平常女子,会的也都是些闺阁之术,似乎没有什么异向。”
“赵子阳出息了,竟得了赵颖亲眼,现在什么位置了?”
苏婉没想到赵子阳不仅没脱离了赵颖,还被他看中了,他现在对她苏婉又是怎样的呢?
“他现在留在了边城,当了个县令。边城是赵颖的老巢,如今赵国局势也不稳,能将他留下,想来十分信任。”
“你与他联系上了?”
“奴才没与他说话,不过季总管却联系上了。赵子阳认为,季凌到了燕国对主子也是帮助,只是赵颖拿着苏氏一家的性命,苏凌也不得不如此。他有几分真心还真是说不准,不过季总管说了,苏凌不足惧,只怕这赵颖不守信诺加害苏府。”
苏婉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问道:“我爹怎样?”
“相爷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赵颖加封了所有有功之臣,却独相爷例外。相爷仍是相爷,只是权力却不及从前了。”
“爹太过忠诚于赵国皇室,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便随他罢。总有一天他自己会明白的。你留在赵国的人就不要做其他事了,护好相府就成。”
“奴才知道了。”
“月娘,给余庄主安排个地方,明日一早出去。”
听苏婉呼自己一声“余庄主”,余秋阳吓得跪了下去,道:“主子,使不得。”
苏婉笑了笑,说:“难不成你让我当这个庄主?我可不做。不过是个名份,你有什么担不起的。起来吧,好好休息,我看你该是连着几日没休息好了。”
余秋阳这才退下。
“月娘你有好久不曾见柳远道了吧,要不我放你十日假。宫里的日子有你陪着要好些,但没有你还有其他的宫女。”
高小月一听这话,敢情这是主子不要自己了,便道:“主子,万万不可。您在宫里如今是什么处境奴才比谁都清楚,身边若是连个可信的人都没有哪里成。”
苏婉虚扶她起来,道:“我不能耽误了你。趁着这两年还有时间,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儿。等我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才能打起精神来。如今,我还能应付。”
苏婉看着手下不多的几个可信之人,她不能只靠他们。
第二日寅时不到,苏婉向柳氏告了声,又特地向侯爷保证在晚膳之前赶回来,这才得了许可出了府。
抬轿的是四个轻功极高之人,余秋阳与高小月皆策马而行,四人也丝毫没有落下之态。还好是在日出之前,否则这要是被普通人看见了,还以为见了哪方江湖高士,又得传得沸沸扬扬了。
即便如此飞行,也用了两个多时辰才到。这要用平常人的脚步来算,不走上个六七个时辰都是不可能的。
寄云庄当初选址比邻月影山的凌云峰,与月影山皇家圣地靠背而居,看似邻近却相隔甚远。尤其这凌云峰所在山脉一半属赵一半属燕,独这凌云峰,是个三不管之地。隐于众峰之间,不易被察。
山庄已初成,苏婉却是第一次来。
她在赵国的财力,竟散于这山庄,如今留在赵国的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免强能支撑庄中开支而已,现下算是放手一搏。
“如今是入不敷出,你要把精力放在燕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