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个能闹腾的,几个大人也不理会她,苏婉只说:“你自己先看看自己的可好?”
季灵希这才打开那小盒子,拿出那精致的礼物。问道:“婉姐姐,这是什么,好漂亮啊!”
苏婉跪坐在季昭身边,正还给她步摇,随口说道:“假面。”
季灵希疑惑的看着手中金灿灿的“假面”,问道:“做什么用的?”
苏婉的脚已是有些疲累的感觉,也不起身,等着季灵希过来。
季灵希一边欣赏着这漂亮的‘假面’,一面走向苏婉。
苏婉把那‘假面’拿了过来,轻轻一扣,便扣在了季灵希的脸上,半边脸唇以上的地方被金灿灿的‘假面’遮住,与她白皙的肤色正好相搭,瞧着戴上‘假面’的季灵希,更多了些神秘与俏丽。
季灵希慌忙叫人拿了铜镜,这一照,她乐死了,嘴里不停的说:“婉姐姐,这太漂亮了,我太喜欢了,婉姐姐,你太懂我了。”
苏婉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她,让她自己乐去吧。
柳氏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可不能耽误了。
本是家宴,案桌是转了个圈放置的,内圈里有两三个下人,为每个桌添加吃食。等添加得差不多了,才候到了外面。
众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吃着。苏婉的左右是季姗和季昭,三人正聊着宫里的趣事儿。
突然声音就停了下来,原来是柳氏和穆氏同时放下了手中箸筷。
两人相视一眼,柳氏脸上带笑道:“灵希,你带着姐妹们去外面玩会儿,景暄楼里有你婉姐姐给她们的礼物,你带着她们去看看。”
季灵希毕竟是侯府的长女,这些眼色还是看得清的,便高高兴兴领着几个年龄小些的女子退了出去。
柳氏又将下人们呼退,此时便只有柳氏、穆氏、章氏和苏婉、季姗、季昭了。
柳氏也不废话,脸上一直挂着笑,说:“今日去接婉儿时,与娘娘坐了一会儿。娘娘字字句句都还印在脑中不敢忘记,想来,你们也该听听的。”
穆氏说:“既是娘娘教诲,自当谨记。侯府与季府一脉相连,荣辱与共,妹妹直说便是。”
柳氏道:“娘娘虽身在宫中,但对季府也甚是挂念。今日娘娘提起姗儿和昭儿的婚事,娘娘并没有忘记季府的子女,也希望季府后嗣都能有个好归宿。”
柳氏说到此时看了看穆氏和章氏,希望章氏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又说:“娘娘心疼两位姑娘,知道姑娘们都是有些心气儿的,就怕姑娘们眼界高了误了年岁。”
穆氏道:“娘娘担忧了,姗儿的婚事一直都是我心头的事儿。前几日还和她父亲商量着此事,应该快定下来了。”
柳氏向穆氏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姗姐儿是个明理的,只是确实是姻缘未到。妹妹听说也提过几次,合了八字后便没了下文,这是怎么回事?”
季姗低下头,也不说话。
穆氏看了看她,笑道:“怕真是姻缘呢,她父亲对八字很是看重,不仅合了姗儿的,还合了人家能否做这皇商,着实是考虑太多了。”
柳氏这才松了半颗心,道:“理当如此的,只是别误了姗姐儿才是。”
穆氏道:“妹妹挂心了,前几日又有人来说了,猜想着这次怕是应该找到合适的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搭着,其余几人也听出怎么回事儿了。
季姗倒是有些脸红的看了看苏婉,苏婉笑道:“没想到妹妹才离开不过十日,姐姐就快有合适的了,应该恭喜姐姐。”
季姗红着脸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苏婉看着季姗的样子,看来不会是强求的。也好,无论如何,女子总得嫁得如意才行。
章氏和季昭却是一言不发,尤其是季昭,明显的愣住在那儿。也许她还没想明白呢。
柳氏看季昭的样子,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怕不止是章氏,便是季昭也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了。
柳氏看向章氏,笑道:“瞧姐姐的样子,一脸的严肃,咱们说的可是孩子们的喜事儿呢。”
章氏呵呵一笑,道:“这丫头眼界高着呢,她父亲又是个不管不顾的样儿,我这心哟,都操碎了。”
柳氏笑道:“合该你操心的,谁让将女儿养得如此出色,我看了都要忌妒了,你说是不是,大嫂?”
穆氏也笑道:“就是,我家姗儿要是有昭儿一半的才气,我也不用如此担心了。”
章氏被她们这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道:“还得请两位好好说说这丫头呢,别一天往书堆里扎,难不成还读出个女状元不成。”
三人都是一笑,穆氏道:“读书哪不好了,亏得季氏祖上没信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要不然连个契约也看不懂,怎么做这皇商啊!”
话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人精儿,都懂。
柳氏道:“大嫂说得在理,我瞧着娘娘在宫里也请了人教婉儿诗书呢。”
这话就说得够明白的了,章氏不可能不清楚,便是她不清楚,到时回了二爷那边,二爷也不是个糊涂的。
章氏道:“婉儿的娘本就是个好诗书的,娘娘这才真是对婉儿好呢。”
柳氏心想,你既是明白了,就看你以后怎么做了,说道:“婉儿身世凄苦,娘娘心疼些也应该的。说起诗书,今年是大考的第一年,皇上重在选拔人才,看来这燕京城里就要人才济济咯!”
苏婉适时的说道:“我听说绍新哥哥也要参加呢,还志在必得的样子。”
柳氏笑道:“他就是太自得了,这次是第一次大选,全国的人才据说有三千入围,最后只选两百名进入殿试,都是千里挑一的人才。”
穆氏道:“就算最后被殿试刷下来,也是我大燕难得的人才了,皇上定会人尽其才的。”
苏婉瞧着季昭的脸色,要让她轻易改变心意怕是不容易的。
柳氏的担心仍没有少一分,但愿二爷那边不要太固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