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阳当下便明白了,无论这郡守是何方之人,决不会是太子的人,让他们自己先斗斗,伤伤元气也好。
正说着,柳远道从外门进来,低头道:“主子,殿下朝这边来了。”
苏婉眼一转,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她正准备迎接,这燕洛云已经进了花厅,看到余秋阳在,神情很是不爽的说道:“你又来做什么,不知道你家主子身子不适,需要多休息?”
余秋阳早已起身立在苏婉身后,此时上前一步依礼向燕洛云俯身,道:“殿下,奴才哪敢。”
苏婉一笑,说:“别站着了,昨日刚来过,今日又来是为何?”
燕洛云上座,说:“今日给侯爷传个信儿,向他老人家借用你几个月。”
苏婉失笑,道:“几个月?姥爷定不会同意,每日必来这院子,哪会同意我离开。”
燕洛云道:“那可由不得他了,母后亲下旨意,又没有以皇后自居,老太爷再不给面子可是不能的。”
苏婉说:“嗯,那倒是,姥爷同意我什么时候进宫?”
燕洛云笑道:“老爷子说了,婉儿回来不久,进宫小住是可以的,但必得等下月20日后才行。”
苏婉略微一想便知道为何了,下月20日可是她娘的生忌。
燕洛云当然是不知道的,不过看样子他只是理解为老爷子舍不得了,说:“孤来时母后倒是说了,时间由老太爷定,是以你就做好准备吧。”
苏婉莫名的情绪有些异常,也许她与这皇宫是有扯不断的关系了,既是不能避免,也只有迎头而上,少不得以后要为燕国的事多费些心思,只是,如何嫁于太子?古来有几个皇帝能做到专情?又有几个皇帝的后宫不是侍女三千?她就算不介意,可这是她想要的吗?
燕洛云看她神情有异,问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苏婉笑了笑,虽然有些勉强,说:“有件事我正想着是否与你说呢。”
“哦,什么事?让你这么忧心?”
苏婉说:“哪是忧心,本想着替你解决就是了,既然你来了,那便再加把劲,让皇上对丞相失信就好。”
燕洛云道:“上次父皇虽然也对丞相加以惩戒,但毕竟是贵妃的母家,倒不像对待慕容家那样果断,但要说信任,倒确实不似以往了。”
苏婉道:“殿下可别忘了,您还有个只比您小四岁的弟弟。”
是的,皇上再不信任丞相,但有着贵妃在耳边吹风,什么事儿不可以化无?再说,目前所看,皇后娘娘虽在皇上心中有很重的分量,可这贵妃娘娘却不是个吃素的,要不然斗法这些年,她怎么会不降反升,便是上次的事也丝毫没有影响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仍是宫里最得宠的妃子?!
燕洛云这才凝思着道:“孤明白。你所指之事是?”
苏婉这才让余秋阳又将刚才之事说了一遍。
燕洛云道:“事儿并不大,但也不是没有文章可做。”
苏婉笑了笑说:“知道你有的是办法,秋阳会让京都的人都知晓的,这哪里只是攀比,这是漠视皇权,可不是小事儿。”
燕洛云点了点头,说:“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自然会走样,到最后事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的想法。”
苏婉道:“那就得看朝廷里的言官们怎么说了。”
燕洛云笑了笑,这笑看在苏婉眼里是自信的流露。又听燕洛云说:“昨日所说之事,府尹大人估计是断不了了,已经整理好了卷宗送到了御史台,只看御史台又有如何的本领了。”
苏婉问:“你可查到是谁还在现场?”
燕洛云笑了笑,说:“你大概不知,孤有个王叔,最是逍遥,如今女儿也出嫁了,他可有的是时间来荒废了。王妃去世多年王爷却不曾续弦,也从来不改他听曲儿赏乐的乐子,那日王叔正好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