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夏末最纯的告别
夏末秋初,原是风景微凉。阳光初耀,和风轻抚。
像是时光再也带不走半点他的愁绪,用一己私心守候的太久的麻木,眉目里一点不可思议随着浅浅的呼吸,微微发凉……凝结如冰的瞬间,他如樱色之唇瓮动着:“季沐晰……你真的决定要离开?”
还是艰难的转过头,仰面成弧,阳光一般的光泽折射在他坐在栏杆的后背,留眼界一个消瘦的背影。
像青春长树一般,温和,淡雅,静如白茉,如风解夏。
莫允,他的名字,三年以来,熟悉的不过如此……下颚黑发,衬托在她如墨深沉的瞳孔,载不动光明,深邃不清晰。却是在明显笑着释怀:“你反复提起的问题,明知道改变不了事实,却还要固执,你累不累?……我反而疲惫。”
似乎话题让季沐晰有一种挫败感,如颓坏的落叶,没有风卷的余韵。就连衣角也被她扯的七折八折,如同她的额眉。
像是一口呼吸沉到胸膛,心思难得这样细腻如沫的被她放下……钟南笛,最好求我活得精彩,难得比她勇敢。
莫允敛眸,顿住呼吸。像是无法自拔的瘾,让他觉得莫名贪婪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空气,还是因为季沐晰。
他紧握的拳头一直不肯松开,反而在听到她那么不愿意挣扎的话语之后,又莫名松开了。
“沐晰,你总像个孤独者,即特别又简单,即复杂又自私,即放肆又颓废。难过失意,装疯卖傻,你带着那么多面具存活,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卸下了全部,又怎么面对?”
莫允凝视着她那一张失意不失笑意,难过不缺疲惫的表情,真想大胆试探一句:你的喜欢就那么无心?
可他却突然自我嘲讽起来:原来那么了解你,也不失为一个逃避你的借口。你说我固执,你又何尝不是呢?
钟南笛对你的感情,你偏偏用来折磨自己,你对钟南笛的私心,谁又为你真的去体谅呢?
季沐晰微勾着嘴角,已经不知道被思绪混乱了多久。竟然模糊得眼界里所看到的夏末秋初失去了颜色……她又不爱挣扎,更不爱义无反顾,正如任风雨等晴透,而心依旧南墙吗?
季沐晰踢了踢栏杆,像是要寻找疼痛。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笑着回头,伸手指着地面那和她一样黑暗的影子,却笑的天真不知真假,只说一句:“感谢阳光,赐予了我一个影子。”
定格画面,没了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