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甚是爱慕梅英,眼见架鹰牵犬的主仆三人对她不怀好意,纠缠不清,就挺身想替她解围,可是架鹰的那人甚是凶恶,不肯听他多说,没待他把话说完,便大骂一句,把他踹倒在地上。
梅英没有想到这人会如此的蛮横无理,一张俏脸气得更白,笼烟眉倒竖,睁圆了双眼瞪视着那人,一时之间竟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架鹰的那人以为梅英被自己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得意的狞笑着对梅英说道:“怎么样,怕了吧?不过,爷最是怜香惜玉,不如你就跟了爷吧,以后保你穿金戴银,再不用再抛头露面的在街头卖艺了。”
说着,这人便伸手想去摸梅英的脸,嘴里还啧啧有声的说着:“看你这脸俊的,简直拧得出水来,爷可舍不得你受苦。”
梅英见这人伸手想轻薄自己,厉声喝道:“恶奴无礼。”
梅英并非弱质之流,身上的气质非常的端庄,此时她声色俱厉的呵斥架鹰的人,不经意间,让人有一种不可侵凡的感觉。架鹰的人竟被她的这种气势摄得愣了一下,但是他毕竟横行惯了,不是轻易能被吓住的。因此,一愣之下,他有些恼羞成怒,张口骂道:“妈的,你给谁当主子呢?”
说罢,他回头招呼身后的人说道:“六子,麻二,这小娘皮不是乱党也必有牵连,给我带回去严加审问。”
他身后的两个人答应一声,就想上来拿人。
梅英的师傅眼见情形危急,忙走上前来阻拦,质问说道:“你们凭什么随便捉人,还有王法没有?”
架鹰的人听他如此说,就像听到了从来没有听过的笑话一样,又和牵着恶犬的两个人相对着哈哈大笑起来,笑毕,他对老人说道:“王法?告诉你,现在爷就是王法。快他妈给我滚,别耽误爷的好事。”
说着,他伸手就去推那老人,老人气愤异常,那里还肯忍耐,眼见那人冲自己而来,抓住那人的胳膊一带,然后身子一闪,又在他的背上一推,那人便被推得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架在他臂上的鹰则一声呼啸,展翅飞上了半空。
老人把那人推倒之后,连看也不看他,转身就想去保护梅英。可那人的身手也甚是敏捷,才一倒地,马上又站了起来,冲到老人跟前,抬腿一脚,向老人的面门踢来。老人竖起右掌,挡住那人的来势,那人早又一拳打来。
周围的人见他们动开了手,又走了好多,剩下些好事的人也都站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惹上麻烦。六子和麻二怕主子吃亏,都全神留心场上的情形,一时倒顾不上梅英了,而梅英则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全不担心,似乎对师傅获胜的把握很大。
论功力,老人自然高出架鹰的那人好多,但是他毕竟有太多的顾忌,动起手来难免束手束脚,而架鹰的人则有恃无恐,又怕在众人面前丢丑,所以一直在咄咄逼人的进攻。一时之间,两个人倒斗了个难分高下,架鹰的人固然难以取胜,而老人却也不愿狠下煞手。
六子和麻二见此情形,相互使了个眼色,便松开了手里的恶犬,伸手向老人一指,低声的喝道:“去。”
两只恶犬平时和主人干惯了这事,立时便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当下,它们不吠不叫,一前一后的向老人扑了过去,而此时梅英正全神观看师傅和人打斗,全没有留心到这些。
转眼间,前面的那条狗已经扑到了老人的身后,它人立站起,张开大嘴便向毫无防备的老人后颈咬了过去。梅英一见,吓得花容立时失色,忍不住惊呼起来。孙傲尘早已留心多时,他来不及多想,一扬手,便把手里早已备好的石头向着那条狗狠狠的砸了过去。
这一下力气很大,准头也好,刚好砸在那狗的脑门上,把那条狗一下子从半空砸到了地上,它立时没有了气势,“呜呜”哀鸣着跑出了人群。梅英这才来的及喊了一声:“师傅,小心。”
老人也觉察到情形不对,他一招把架鹰的人逼开,转身一看,刚好遇到第二条狗扑到身前,便抬腿一脚,狠狠的踢在那条狗的下鄂上,把那条狗踢得连叫也没叫,便夹着尾巴跑掉了。
架鹰的人一见爱犬被打,更加的恼怒,也觉得失了面子,便更加凶狠的向老人扑来,一面嘴里还骂道:“妈的,我看你是真打算造反了。”
老人险些被恶犬咬到,心里还在惊悸,眼见那人又恶狠狠的扑来,那里还肯客气,他抬起左臂架开那人打来的拳头,右手则猛的一掌拍在那人的脸上,立刻把那人打得满脸开花,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大概平时受多了架鹰的人的欺负,此时见他被打倒,不由得轰然叫起好来。架鹰的人抬起头来,满眼怨恨的向四周看了一下,似乎想记住周围都有哪些人,日后好找机会报复,可是老人的这一掌打得实在不轻,他大概有些头晕,又把头垂了下去。过了半响,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又在嘴里摸了摸,想来是牙已经被打掉了几颗。
梅英则走到老人的身边,顾不得自己委屈,先问老人道:“师傅,您没事吧?”
孙傲尘也觉得非常的痛快解恨,但是他随即又想起来那人还带得有两个随从,此时架鹰的人被打倒,他们却没有过来拼死救主,情形显然有些不对,便忙向六子和麻二刚才站立的地方望去。却发现此时那边却只剩下了那个叫六子的人,而那个麻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掉了。六子站在那里显得又是惊慌,又是着急,想要过来,却又不敢,最后他跺了跺脚,也想转身离开。
孙傲尘见走了麻二,已经觉得不妙,哪里还肯让他离开,当下便把手里的另外一块石头向他投了过去,六子“哎呀”的一声惨叫,也被砸倒在了地上。他的这一声惨叫,却提醒了梅英师徒,那位老人走过去把六子拖到架鹰的人的跟前,然后问道:“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架鹰的人翻身坐起,先用恶狠狠的眼光看了老人一眼,然后说道:“你手底下硬,爷我今天认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梅英师徒还没有说话,那个爱说怪话的齐老三却走过来,对老人说道:“这位师傅,你们还是快走吧,这些人你们惹不起。刚才跑了一个人,准是回去报信去了,这麻烦转眼就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架鹰的人指着齐老三骂道:“你是哪个窟窿蹦出来的,快给我滚,不然的话,一会儿爷先收拾你。”
梅英见他如此,更加的气愤,走上前去又踢了他一脚,说道:“到了此时你仍是如此的嚣张,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吗?”
说着,她一指刚才因为打斗而洒落一地的银钱,又质问那人说道:“这是我们辛苦卖艺所得,你凭什么便要抢占?更何况我们是要把这些钱做救济灾民所用,你还说我们是乱党,我看你无法无天,又毫无人性,你才是乱党,你把这些钱给我都拾起来。”
然后梅英又指着刚才被踹倒在地上的年轻公子,说道:“这位公子宅心仁厚,可你却对他大打出手,横加侮辱,我还要你给他赔礼认罪。”
那位老人似乎十分认同徒弟对事情的处理,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孙傲尘见这师徒二人功夫虽好,却有些过于执着,心中便不由得暗暗的为他们着急起来。
而架鹰的人本来万万也不肯倒了架子,可是他和六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梅英师徒的敌手,而他一直期盼的后援也还没有到来,没有办法,他只得和六子趴在地上往盘子里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银钱。
围观的人看着他们二人那狼狈的样子,似乎觉得非常的解恨,不时的有人小声的说:“你们也有今天。”
(大熊直到昨天晚上才把母亲交给的任务完成,所以耽误了更新,敬请书友原谅,继续请求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