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吴二公子搂着她坐到他膝上喝了会茶,碧珩全身僵硬。很快收拾的丫头换好被褥离去,屋里只剩下这姿势暧昧的两人,碧珩更觉得尴尬得难受,却只僵坐着也不敢稍动。这人就连妈妈都那么紧张他,不知道什么身份,碧珩也不敢贸然开罪。
时间已快到亥末,只是这一夜要怎么过,碧珩纠结中。
那位吴二公子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僵硬不适,又似乎看到了故意不说,只见他仍旧挂着那一抹坏坏的谑笑,端杯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就附身要向他怀里的人孚了过来。
碧珩吓了一大跳,慌忙闭了眼往后躲。
“咕噜”一声,见她躲闪,那人却是又笑着自己把茶喝了下去。
挨得那么近,就在他怀里,若他一定要用强她是躲不过的。过了一会,碧珩见没什么反应,这才偷偷地睁开眼来,才发现他坐得笔直端正,正谑笑着望向她。
碧珩刚舒了一口气,突然头脑一阵晃动,他已抱住她坐正在他胸前。他的头磕在她后颈窝里,有一些硬硬的看不见的胡桩摩擦着她脖子上的嫩肉,麻麻痒痒,而他呼吸出的热气直从上往下灌进她的胸前,碧珩不自觉地打了个颤栗。
“这时候才知道害羞了。”耳后传来男人闷闷的话音,随着说话又有许多热气喷了出来。
碧珩觉得全身酥酥麻麻,头里嗡嗡作响,快要软得坐不住了。
从前与荣源一直都是以礼相待,实在不习惯于和人如此亲近。
吴二公子看怀里的人不动也没有说话,于是越发以为她真是害羞了。
本来两人头就挨得近,看着眼前的人白白滑滑的后侧颈,这丫头生得虽不怎么漂亮,皮肤倒是嫩滑得紧。吴二公子肯定不是不经人事的,这么盯着看着突然就有了些莫名悸动的感觉,于是忍不住偏了头伸舌在她耳根后一舔,温言软语,说出一句话来。
碧珩没有防备,不由又是一颤。
可还没等她生出些什么旖旎的心思,他后面的那句话马上又把她一轮轰炸,直轰得人什么心思都快速消散飞上天了。
相拥缠绵,他谑笑着舔吻时温言耳语的那句话是:“赫,碧珩,碧珩丫头,我就说我会跟秋姨要到你的,对吧。”
碧珩双目圆睁,霍然转身,由于动作过大,“嘭”地一声和身后人头碰头撞到一起。
吴二公子这时候却挂不住笑了,死盯着她,一把就将她推开一段距离,坐在腿沿,又分出一只手揉着脑袋,眼神阴鸷,隐隐冒着怒火,似是在说:你这又是发得什么疯!
碧珩仍旧没有退缩,双拳捏紧,旋即又分开,双眼死瞪,快要喷出火来:“你就是那个浑蛋吴铿?!”
不错,这个人就是碧珩两次遇到的那个登徒子,吴铿。
再说吴铿听了她的话,面色却缓和了下来。
莫非她刚才才知道是自己的么,那玉佩…
旋即一想,也就释然一奚。
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刚才还是一早就认出来了,其实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还是那个人,这不就结了。
于是吴铿也不当回事,又含笑着要来搂她。
只是这时碧珩却不愿意了。
因吴铿刚才摸头空出的那一只手还没有放回去,这时她生气地一挣一扭,却就这样容易地让她挣脱了他的手跳了下来。
见她逃脱,吴铿也就收了笑唬起脸来,眼神阴霾,只盯住她不言语。于是两人都犟在那里,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终是吴铿看她一直不软化,这才站起身来挂了个笑脸要来搂她:“又怎么了?”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给他脸子看。
见他又要走近,碧珩不自觉地跟着又退后了几步,忍不住抱怨道:“你要跟妈妈要人直接要就是,何必又要搞什么玉佩地设计我?!”
碧珩话一说出来就觉得万分委屈,又想到今日这事虽是过了,回头那些不待见自己的人不知又还要怎么编排嘲讽,是啊,一个会偷人东西的…想着想着眼里就有些黯然。
碧珩随手就把那块烫手的玉佩往他胸前丢了回去,吴铿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没有接住,掉到地上摔碎了。吴铿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动了动,忍一忍,终是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吴铿见了她的表现,又想了想,对她刚才的话回过味来,一楞,他原本还以为这事是她故意做了来吸引他注意的。又看她眼色黯然,好似快要哭起来,也有些不忍。
怕她反感,再有什么过激行动,吴铿这时却不敢再来搂她,只是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这你还真是冤枉我了,这事还真不是我做的。”
碧珩看着他的眼睛,想想也就相信了。试想他穿着举止如此不俗,妈妈又那么着紧,要真开口要自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倒当真极有可能眼都不眨地就点了头,说不定还以为是她的造化。
只不知这次又遭了谁的算计,莫非那几个女人现在学乖了,不直接动手动口了?
话都说开了,自己又冤枉了他,这时候碧珩再犟着就显得做作不通情礼了,见他也没有刚才那样亲密的举动,于是也只得随了他过来桌边喝茶。
两人坐在桌边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又经了刚才的尴尬,这时都没什么话。碧珩一只手还被人捉着,更是如坐针毡。
人家这也是花了钱来买乐子,她也不敢做什么过激的反应,若是惹恼了他,不知妈妈会怎么折腾她。
眼看这就快要到子时了,今儿怎么办,等下要不要拒绝…
碧珩忐忐忑忑,恨不得去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