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经过两天的马车劳碌,丰羽来到温家庄外庄。八月二十一,在鞭炮锣鼓暄天,笙乐齐鸣中,丰羽如人偶般匆匆地被拉着拜了堂,推进了洞房。
洞房内,在众人出去后,一名小丫头正喜气洋洋地跟她的新夫人道喜。
“夫人,奴裨叫月华,以后是你的丫头。”
此时的丰羽要多鳖屈就多鳖屈,想想刚知道这门亲事后,她费了多少努力要出逃,却都没成功。翠姨早在她第二次跳入湖中后,每天晚上都在她的小屋门上加把锁,自从丰老爷发话,不许出小院后,又在小院门上加把锁。白天逃不了,晚上更出不了门,可怜她在准备了几天的计划与东西,连个小院都没能带出,就黄了。而来成亲的这一路,都被翠姨架着来成亲,心里早就快气疯了。
现在好了,翠姨想陪嫁进来,人家温家庄一句话:不要陪嫁人,只许新夫人一人进庄。就帮她解决掉这个大麻烦。临了,翠姨还不死心,成亲前一天,还不停地跟她重复,要快点怀孕,生个孩子,到时,就可想办法让她进来帮她带孩子。哼,谁会再自找麻烦,整天让人跟着,更何况她是不可能跟这里的人生孩子的。
刚听了小丫头月华的话,丰羽一把把盖头揪了下来,气愤地道:“不许叫我夫人,叫我小姐。”
同时,喜气洋洋的新房中,犹如夜明珠般光辉四射,夺人心神。小丫头月华一时被肌肤如玉,眉如远山,眼如秋水的丰羽惊得一呆,眼中闪着惊艳、妒嫉、自卑,还有一点开心,各种色彩。眼看丰羽起身就要坐到桌上,月华才急道:“夫人,你怎么把盖头揭了?”
丰羽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双手托腮,柳叶弯眉一紧,苦苦地思索起来。
等会那个老头要来洞房该怎么办,这老头有这么多夫人,肯定是老色鬼,不知能不能骗过他,再想办法离开这里。如果,万一,是个帅气的男人,是不是可以接受一下,要是一夜情能救自已,那也值。
如此云云,正想的得意之时,突然,眼着一片红,红得醉人。耳边响起月华娇脆脆的声音:“夫人,要盖上盖头才行的。”
这一片醉红,又生生地激起原来她心中原有的鳖屈之气,又重升回到胸田,她一把揭开红盖头,怒道:“不许再叫我夫人,没听到吗?”
“碰”月华心中一惊,直直地往地上一跪,惶恐不安地道:“夫,小姐,都是奴卑不好,奴卑不该自作主张地给你盖上喜帕。请小姐责罚。”
丰羽皱了皱眉头,深吸几口气,柔声道:“起来吧,以后别跪了。我没怪你。只是,以后都别叫我夫人,我听了很辫扭。”
月华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沉默一会,见月华小心翼翼地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倒让丰羽感到一阵内疚。又过了一会,丰羽想起自己一整天还没吃过什么,便打破沉默道:“月华,我有点饿了,这里有吃的吗?”。
月华微一怔,脸露难色道:“小,小姐,这里没有吃的。”
见丰羽闪着失望之色,半响,月华又接着道:“不过。。不过。。”
本就失望的丰羽,一听她这么讲,便接着她的话问:“不过什么?”
这月华脸一红,轻声道:“不过,奴卑藏了几块饼。”
只见丰羽的玉脸上刹时放光,很是了然地讨好地笑道:“月华,你真是好。”
月华望着她昂着期待的脸,望向自己,心中一时的紧张一扫而空,一阵安心后,焉然一笑,接着又不好意思起来,这才底着头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两个大饼来。
见状,丰羽吃吃地笑了起来,笑道:“月华,你那里有百宝袋吗?”。说着,接过月华手中的大饼,小嘴弯得像月牙道:“还有你的体温呢。”。
月华头一底,脸刹时焉红开来,口中吱吱唔唔起来。下一秒,却听到大声的咬大饼的声音,悄悄抬头,但见她的夫人,不,是小姐,丝毫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大口吞咽起来。惊讶地望着丰羽,喑道:小姐怎么这么。。。。这时,她又见到丰羽吞咽下最后一口大饼时,还不忘添了添手指,更目瞪口呆地望着丰羽,呆了半响,脑中闪过小姐实在是太饿这条信息。望了望手上另一个大饼,决定自己还是忍一下,便把它伸到丰羽面前,轻声道:“小姐,还有一个。”
自倒了杯水,喝了口,这水真甜。丰羽咪咪一笑,笑道:“你也饿了,你吃吧。”
月华见状,刚退去的红脸又微红起来,心里想着小姐肯定认为我很爱吃,忙道:“我不饿,我刚吃。。。”月华立即又觉得这样说不对,那不更说明她很爱吃了吗。
闻言,丰羽刚平下去的嘴角,弧度又开始在拉大,眉眼笑开,却一本正经道:“我不饿了。你留着吧。”也不理会月华的穷迫,自顾自地打量起她的新房来。
月华看着手里的大饼,不知收好还不是收好,是放在桌上好还是收回怀里好,挣扎半天后,决定还是收回怀中,万一要是被新郎庄主大人见到就不好了。
这新房是个套房,丰羽现在住的是里间,外面还有个外间。现在丰羽的新房布置的非常精致优雅,整个房间都布满了红色,纱帘,垂幕,是红的,连雕刻着镂空的繁琐花纹的梳妆台,八仙椅,红木桌,铜盆都贴着红纸或盖着红沙。
对着这房间,暗自点了几个头之后,丰羽的视线又回到了月华身上,她觉得非常有必要先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和自己现在要嫁的人,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嘛。黑眸一转,道:“月华,别老站着,坐着吧。”
月华一阵受宠若惊后,略带激动地微笑道:“谢谢小姐,奴卑不累。”
“坐着吧,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呢。”边说边伸手拉着月华的衣袖,月华不自在地被拉着坐下。
偷瞄了丰羽一眼,见丰羽真诚地微笑着,眼中并无不快,月华心里这才放宽,安心坐下,暗喜着,这小姐生得好性子,我没跟错人。
“月华,你是那里人?”
“奴卑是大球人氏。”
“大球?”这地名有趣,我们都是地球人吧。
“是的,离温家庄不远,翻过几座山就是了。”
这也叫不远,丰羽狂汗一阵,继续她的深入了解大计。
“你来温家庄多久了?”
月华轻底眉头,带上一抹羞意,轻声道:“十天。”
一阵目瞪口呆后,丰羽深呼口气,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挣大着眼,再次地确认道:“十天?”
月华面带自豪地嗯了声,接着说:“小姐,奴卑虽然才来十天,但是在家的时候经常听乡人讲,生为温家人,死为温家鬼,做鬼也愿随。温家庄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奴卑能进来服事夫人,是奴卑天大的福份。奴卑已经把这里当成是家,以后小姐就是我的亲人,奴卑会好好地服事夫人的。”
瞧,还真有韦小宝的马屁功啊。
眼看月华越说越激动,丰羽不得不打断道:“好了,好了。你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现在可是丰羽的洞房花烛夜,一会新郎就要进来,只能尽可能了解情况,再决定方案好了,时间宝贵啊。
“奴卑的爹好赌,把我买了,王管事见我可怜就把我卖来了。”
见月华语带伤感,丰羽不知该不该安慰,嘴张了张,还是说不出什么安慰话来,毕竟在月华来讲已经成事实了,再怎么安慰也于事无补。沉默片刻,丰羽决定还是试问问自己最想知道的事,“那,这十天来,你都去过那里?”
闻言,月华一脸兴奋,眩耀似的媚笑道:“嗯,奴卑一来这里,刘妈就教奴卑温家庄的庄规,又教奴卑如何服事夫。。小姐,奴卑还从来不知道服事小姐是一个很大的学问呢。这里的院子好大啊,四周都有好多好多好漂亮的花,奴卑可从来都没见过。每天都有很多很好吃的菜。。”
不得了,看来有涛涛江水之势。
“哦,那我们现在这个房间是在那里?”引诱着月华的丰羽,满眼亮晶晶地闪着。
最好能知道怎么出大门,呵。。。。说不定今晚就能逃出去。
月华本来笑着的脸一僵,接着又耿耿地笑开了,“奴卑只知道我们的房间在这个院子里。这院子里也有好多个房间,但是好像很少人住。”
听到这里,丰羽的黑眸一暗,真是,问了也白问,哦了声,接着,顺着她的话开始闲聊起来。
聊了几圈,转了几个角,丰羽终于明白,月华从进府就来到这个小院,接着来了个刘妈调教她,每天除了出这小院去吃饭,那里都没去过,她只知道,这里很大,不能乱走,否则会走丢的,这是刘妈告诉她的,最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出庄的路在那个方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丰羽还是觉得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另寻找出路。
夜渐渐深了,新房中的两人也疲惫了,在月华的一再坚持下,丰羽很不情愿地又盖上红盖头,接下来,按丰羽的话说等待告别**。
左等右等,坐在桌子上的月华,一点一点地趴在桌上睡着了,此时丰羽是强睁眼,不断地努力摇头,就怕自己睡着,万一睡着了被人强奸,自己连个强奸犯长什么样都不知,那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