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姨直问:“羽儿,怎么了?”
丰羽甜甜一笑,道:“翠姨,我想去逛逛街。”
正要起身,翠姨拦道:“不可,天已黑,外面不安全,要赶紧回府。”
此时,老伯已停下马车,正要询问时,却转来翠姨破布声厉声道:“快赶车回府。”
心中一急,水汪汪的大眼请求着:“翠姨,我都很久没逛过街了,就让我去看看吧。”
翠姨一楞,脸一转,心一横,“不行。”翠姨深怕她又横冲直撞,喝声一出,立即板着脸,不再看她。
见状,丰羽小脸一憋,立即哀求起来。
可无论她怎么撒娇,怎么恳求,翠姨就是铁石心肠,不松口,不让步。转眼间就回到丰府。丰羽心里那个郁闷啊,苦着脸,慢腾腾,有气无力地下了马车。
自从万安寺回来后,丰羽叹气了半天后,佛若又找到生活目标般,秀眼乱转一阵,便去缠着翠姨要去逛街。这一缠就是几天,这翠姨可真是无敌铁金刚,软硬不吃,不行就是不行,回答永远都是:只有老爷同意或是节日时才可以。要她去找这个身体的老爹,她才不干。节日,还要等那么久啊。
唉!
望着小池塘里几朵调伶的荷叶,丰羽坐在那里不知感叹了多久。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啊,啥娱乐都没有,还不把人活活闷死啊。抬头望了望天空,还是做朵浮云好,自由自在的漂,想去那去那,想干吗就干吗。
正当她秀眼迷迷地乱想时,“小姐,小姐,大喜事啊。”不用看也知道是那条鱼在乱叫。
那条黄花鱼飞扑过来,兴奋地拉着丰羽的手臂摇曳起来,“小姐,小姐,大喜了”
“别摇了,快说吧,什么喜啊。”懒佯佯,晕晕欲睡的声音从嘴缝飘出。
松开丰羽的手臂,小鱼两眼放光道:“小姐,你的大喜事啊。老爷终于把你嫁出去了。”
瞧瞧,这是什么话,好像我没人要似的。嫁出去?嫁出去!
小虾般弹起,一把拉过小鱼的手,丰羽慌忙问道:“你说什么?”
“小鱼,你说的可是真的?”一旁的翠姨,忙收起她在纳的鞋底。
碰到翠姨略带喜色却严厉的双眼,小鱼乖巧地点点头:“是的,听小福哥说明天就下聘了。”
翠姨双眼的喜色又多了几分,却仍是冷声道:“是不是正妻?是什么人?”
“嗯,小福哥说是正妻,是温家庄的人。”
“小鱼,你有没有听错?”这下可如何是好啊,丰羽有点慌地问着。才想着要不要在这里安定地过段时间,却要被人嫁走了。
小鱼收起笑嘻嘻的脸,瞧着丰羽一脸的惊讶,不满道:“小姐,我没听错,小福哥说的是真的,求亲的刚走呢。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就只有你不知道了。
“小鱼,你在这里陪着小姐。”翠姨吩附完,转身出了小院。
是真的!
翠姨急勿勿的身影刚消失在小院门口,丰羽才从惊讶中醒来,快速地跟着出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在小鱼一路的咋呼声中,经过多方打听,丰羽终于来到了,她爹,丰老爷的书房。
“小翠啊,这次你大可放心了。那温家虽不是什么官家,却是富贵之家,江湖中赫赫有名。羽儿过去后,自然不会亏待羽儿。这下,莲儿也可安心了。”一个底沉的男声从房中传出,细细一听,不难听出,是丰羽刚到这里,碰到的那个冷冷的男人的声音,想不到他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是啊,羽儿能找个好婆家,小姐可就安心了。”
“嗯。小翠,羽儿的婚事,你就看着办吧,少什么,缺什么尽管跟我说。这次一定要把羽儿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丰老爷像在承诺般。
不妙,真要把我随便嫁了。被莫名其妙附身到这里,现在还要莫名其妙地嫁给陌生人。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一想到这些委曲,丰羽就波涛汹涌,气攻心胸,“呯!”地一声,一把把门推开。
这一声,可不小,惊得房内两人一阵错愕,待两人看清来人,心中有那么一刹都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羽儿!”丰老爷的这一声,含着怒气与训斥。
“羽儿!你怎么来了?”翠姨的声音却含着惊讶。
丰羽樱桃小嘴扁了扁,怒气冲冲地吼道:“我不嫁!没有征得我同意,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地帮我决定呢。要嫁,我也要找自己喜欢的。”这一吼,让丰羽吼得满脸通红,黑眸圆瞪,心胸上下起幅,怒气中的美人,煞是可爱到极点。
丰老爷一楞,面对着丰羽,他总是有种莲儿与丰羽重叠的影像,就深怕自己会把丰羽错当莲儿抱在怀里。深吸口气,“胡闹!”这一声却是干干的,怒气只在脸上,训斥也变得有些无力。
“你怎么可以不管你女儿的幸福,就随便地把我嫁掉呢,你怎么可以不考虑一下你女儿的感受呢?”丰羽忘了,这是古代,真要是她自己找来喜欢的,那才见怪了。
“羽儿,老爷也是为你好。这温家可是千里挑一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缘呀。”
“真是越大越不知廉耻了,女儿家能说这样的话吗。小翠,你把羽儿带回去,罚她天天抄女训,严加管教。成亲之前不得踏出小院半步。”丰老爷怒气腾腾,黑着脸,大袖一挥,冷冷地一转身,努力地平复着上下起伏的怒气。
“你。。。你。你真是个老古董”丰羽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口齿不清地乱叫一通。
“羽儿,回房去吧。”翠姨拖曳着丰羽,脚底抹油般地把丰羽拽出书房。可怜的丰羽,力气太小了,任她怎么叫嚣,只有被拖着走的份。
出了书房,来到中院,一个着墨红衣裙华丽的贵妇被三个仆妇丫环族拥而来。那贵妇拦下丰羽三人,轻笑道:“羽儿,病好些了吗?”没半点关心的语气,却像是笑话。
同时,贵妇伸出手拉过丰羽的手,丰羽听来者语气不善,下意识地把手一缩,贵妇一阵尴尬。虽然丰羽不是她亲生的,却也是她名义上的女儿,现在却让她在众人面拒绝她,一时面子有些挂不住。吸了口气,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没错,这人就是丰夫人。
丰夫人略带鄙夷地拉了拉嘴角,冷笑道:“羽儿长得比你娘还美啊,这温家可真有福气,能娶到你这样的美娇娘。这下你爹也可放心了,这二十多年来,你爹可是时刻都在帮你找个好婆家,现在终于如愿了。了却了你爹的心事,我也安心了。呵呵。。听你爹说这喜事定在这个月,时间挺紧的,不过,还好,我帮你两个妹妹先办了婚事,不然就手忙脚乱的,连个喜服都不知去那办呢。”
“是啊,大小姐,夫人刚刚才去给大小姐订了喜服跟新衣,那样式比二小姐三小姐的还多呢。这温家娶大小姐做第八夫人,可真是有福气。”容麽麽式的女人脸,略带嘲笑地着说。
“第八夫人?”丰羽一声惊呼。
嫁人也就算了,还要跟这么多女人抢老公,也太过分了吧。
翠姨凤眼一迷,“羽儿,只要温家是娶你去做正夫人,第几又怎样呢。更何况,只有得到男人的心,才算是真正得到他。”
丰羽哭丧着脸,愤然道:“翠姨,正夫人跟小妾有多大区别,除了衔头,还不都一样争一个男人,你要我去跟其她女人争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值得吗?翠姨,我一直都很敬重你,却想不到你这么狠心,把我往火坑里推。”
丰羽的义正言词,字字真机,正剌到丰夫人的内心深处,丰夫人脸色一白,冷哼一声,从丰羽身边擦身而过,灰灰地往丰老爷书房去了。
翠姨没想到丰羽会这么说,心潮起伏地想起许多,脸也一白,严声道:“羽儿,这是为你好,你已经担搁这么大了,不能再担搁了。以后还不知会不会再有人来提亲,而且也不一定会是做正夫人的。这事不正是你一直所盼的吗?做第几夫人又怎样呢。只要温家对你好,尊重你,那比什么都要好。”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啊,如果是,那也是以前那个丰羽所想要的。她是她,我是我,为什么要我去嫁呢。
正当丰羽呆楞着,不知要不要答她时,翠姨已拉上她的手,不由多说地往她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