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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悦嫔

早上饭后大家聚在了书房。祖母先开了口:“昨日进宫见了悦嫔娘娘,娘娘情况很不好,已经无法起身了。秉退了下人们,她告诉我她是中了毒,只是太医不敢告诉她,也不敢禀报皇上。是七皇子偷听到了太医跟兰贵妃的谈话才知道的。怕是这下毒的人藏的很深,并不是兰贵妃。可是娘娘并不记得得罪过谁要置他于死地的。而下毒的事情她也不准备告诉皇上了。”叹了口气又说“七皇子天可怜见的啊,自从失明自今,从未出过门,都及第了还没个封号,这悦嫔一旦病逝,可怎么活啊。娘娘一再恳求,在她去后务必要让七皇子到宫外,否则,一线生机都没有了。”舅祖父也说到“我昨日去见了丞相大人,请求他能在悦嫔病逝后上书请求让七皇子离宫,七皇子本已及第,在于宫中生活多有不妥,丞相也念在项家当年提拔之恩,愿意见机行事,可是问起当年紫嫔之事,可是丞相大人也不知,唉。”祖母又说到“昨日我也问了悦嫔娘娘这事,可她说事情复杂,不便宫里多说,待赤绝离开了天都,咱们自然知晓了。”二老说完爹爹才发话:“我昨日进宫觐见皇上,道明是陪母亲来探望悦嫔,皇上也未曾多想,简单的问了我些秋韵花的事情,就让我退下了。倒是说不妨在天都多留些时日,待到下月皇后寿辰,携家眷进宫贺寿去,我应了一声就回来了。这事情怕是复杂了。”我想了想回到:“爹爹明日可以跟舅祖父一同去丞相哪里打听一下朝局,顺便也拜访一下项老帝师的门生,也许会有什么消息也不一定,就现在咱们掌握的信息,是在太少了。祖母明日进宫可否带上我,有些话,我问或许更容易一些啊。咱们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这事,不妨慢慢筹备。爹爹,既然皇上让咱们留下来参加皇后娘娘的寿辰,那您明日也打听打听皇后娘娘的喜好,让后让娘亲去筹备礼品,虽说时间紧了些,可一个月也够了。”大家又就明天的拜访讨论了一番。下午我在院子里练字,项睿也跑来陪我一同练字,俗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跟他的字一比,我的简直就是“狂草!”我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写着,他也很识趣的不吵我,只是静静的在一边写着什么。漫长的一天总是会在傍晚结束。来到这里几年了,习惯了天黑就睡,鸡鸣就起的生活,今夜突然不想睡这么早了,一方面为明天进宫感到紧张,一方面是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悲哀,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是怎样的。迷茫着,也期待着,虽然家人待我很好,现在也有了一个小追求着,可是内心仍旧空虚寂寞着。想着想着就起身来到了院子里,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不自觉的吟出了李白的静夜思。也许内心的深处是想回去的吧。回到那个带给我伤痛和悲哀的世界。感慨了一会儿就回屋休息了,毕竟明天要精神饱满才能进宫与牛鬼蛇神们斗智斗勇。转身时注意到了柱子后面的身影,其实很早就发现了项睿总是偷偷的躲起来看我,可是我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回应,毕竟在我眼里他还是个孩子。没有理会他,直接进屋歇息了。

每当人们内心忐忑时,阳光总是格外明媚,像是要在火上炙热的告别,像是要将忐忑烧尽,像是要给予厚望。总之。这是很有朝气的早上。舅祖父同爹爹已经出发了。我同祖母用过早饭后也坐着轿子,向着皇宫走去。其实还是挺好奇的,不知道这里的皇宫有多大呢。上辈子去过很多次故宫,每次去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同于颐和园的秀丽景色,故宫更加的庄严,也更加的金碧辉煌。没多久来到了宫门口,我们需要下轿查看腰牌,进了宫要步行,不能在坐轿子了。审查结束,悦嫔娘娘宫里的小太监张公公便引着我们往宫里去,我这时也开始东张西望起来,这皇宫还真大,我们是从偏门进的,所以不知道正门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同故宫太和殿似的有个大广场。可是就现在入目的景致来看真的是很宏伟的。眼前坐落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宫殿,整体色调基本是红墙绿瓦,不过却不同于紫禁城,这一栋栋的更像是亭台楼阁,长廊墙壁上有漂亮的雕花石窗,框架是镂空雕花的紫檀木,廊顶有精美的图案,穿过长廊,拐进另一个长廊,这时进了一个小院子,分南北两个院落,中间有个花厅相连。张公公说这北边的就是悦嫔了,之前南边有个婉嫔,去年得病去了后就在没安排过其他人进来,说起来,悦嫔也算这福寿宫主位了。进了里间,看到床上卧着一位病美人:身形消瘦,柔若无骨,长发乌黑,瓜子脸,高鼻梁,丹凤眼,樱桃嘴,脸色苍白,看到她我突然想起了前世电视里面的林黛玉,病美人见到我们来了,想要起来,却终是没能起来,我赶忙过去扶了她一把,用枕头垫着,让她勉强的靠着。她看看我轻笑到:“姑姑,这是秋儿吧。”祖母忙上前行礼也拉着我要行礼。“没事的,不必多礼了,都是自家人,都起来吧。”微弱的声音又说到“张公公,你们都下去吧,我们唠唠家常。”祖母同我起身来到床边,我开口到“娘娘,您真美,像个病美人。”祖母连生呵斥到“不懂礼数了吗!这不是家里,怎可胡闹。”悦嫔娘娘忙说“姑姑别训斥了,秋儿这是把我当自家人了,不必在意。”我忙说到:“秋儿并无恶意,只是觉得娘娘稍作打扮,必定比寻常人更惹人怜惜,娘娘想要为七皇子挣得活命的机会,当好好利用这最后的武器。”看悦嫔不说话我接着说:“时间本来就紧,咱们说些没用的话做甚,不如直接的说说。娘娘,大体的事情,昨天祖母,舅祖父,爹爹回去也都说了,您与七皇子的处境,我们也分析过他,您没有向皇上说明您的病是毒药所致,那么咱们如今又多了一个筹码,只是这事还是要让皇上知道的,只是知道的时间、时机相当重要。而皇上许久没来见您了吧,那么您又要如何保下七皇子呢?我有些想法,怕是对您有些不敬,不知你是否能豁的出去。”悦嫔激动的说:“我早已时日无多,秋儿怕是要在我的死上做文章了吧。无妨,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只要赤绝能离开这炼狱,我便安心了。”祖母楞在了那里,好一会才脸色阴沉的看着我说:“小小年纪,你怎能有如此恶毒的想法,你是在咒娘娘你可知错!”我回道“祖母我没错。这是唯一可行且见效显著的法子了。民先别生气,我没有要害死娘娘的意思,只是说娘娘病故后才实行,而确实要利用娘娘病逝这件事。如今娘娘病重失宠,不论朝堂如何给七皇子美言,都可能会令皇上猜忌,而兰贵妃她们一家子都可以钻空子制造不利于丞相的事件。可是如果悦嫔娘娘复宠了呢?事情就简单多了,不过是临终托孤与爹爹,那么与其等七皇子出了宫无依无靠的被当做党政的箭靶子,不如跟我们回秋韵海来的安稳。这怕是最好的结局了。”听到这悦嫔激动的看着我问:“秋儿,真的能如你所说,赤绝能够去秋韵海吗?真的吗!”我肯定的点头应:“如果按照我的计划不出差错的话应当是没问题了。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拖到皇后寿辰以后不然怕是冲了皇后寿辰,惹得皇后娘娘从中作梗就不好了。虽说皇后娘娘贤良,但是人心隔肚皮,咱们没办法预测,那么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是。而这段时间,娘娘您要想办法让皇上来看您,而我帮您画个妆,您穿上青色的薄衣便可。”说着就找来了胭脂水粉,还有提前自己做的睫毛膏就给悦嫔画了个黛玉妆。做好这一切后,悦嫔惊讶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叹到:“原来如此病容也可这般柔媚。”祖母看到这也无奈的认可了我的做法。我开口再次问:“娘娘您可有办法让皇上经过御花园?我这有一首诗,您只要在皇上经过御花园时,埋葬落花,吟此诗,咱们的计划就可勾起皇上对您的怜惜。”其实我不过是想到了黛玉葬花时的凄美,所以利用悦嫔的优势,为她争取机会罢了。至于她要如何拢住皇上,我就帮不上忙了。悦嫔想了想激动的说,“现在桃花正旺也许下午皇上会去御花园。可是我如何走的动呢?”我回到“您只需站起来便可,我会搀扶您同去的。到时咱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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