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儿端起早饭进屋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人,正在用他那包扎着的膀子“使力”的放下凳子。
搁下手里的餐盘,雪儿看了看他面前的凳子。“你搬得?”
“啊。。”曜君愣了一下,仔细的盯了她半天,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嗯.”
“需要帮忙吗?”雪儿将他面前的凳子放好之后,看了看他手里的凳子,
“呃。不用。”曜君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一阵冷风,“我饿了。”
雪儿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装出一碗稀饭,放在他刚刚放好的凳子上。
他看了看凳子上的稀饭,“抬起”自己的手臂“晃动”着。
“贝勒爷。”
“恩?”这女人,吃到我的头上来了?
“您刚才搬椅子的时候,手疼吗?”
“疼啊。”算了,吃就吃吧。该死的,下次是不是应该让他们没屁股?
“疼吗?”雪儿平静的看了看他。“可是雪儿看您端凳子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也没流汗啊?”
“那个。。。那个是你眼神不好没看见。”
“我眼神不好?”皱了皱眉。“恩,也对,可能奴婢夜里刺绣多了,眼睛确实有点不好。”
“不,”某人急忙吼出。“我是说我眼神不好。”
雪儿像没听见他说话,自顾自的道。“贝勒爷受伤了,奴婢眼神不好,或许该换个人来伺候着。”
“冬儿,冬儿。”
“在,雪儿姐。”
“替我先照顾着贝勒爷,贝勒爷说我眼睛不好,我去跟福晋要个人来伺候着。”
“乌雪儿、”
“咕~~”冬儿低垂着脑袋。为什么偏偏是我?
雪儿根本没理会已经黑了的脸的曜君,独自出门,脚刚跨过门槛就听见:“滚。”
冬儿回头看了看雪儿,眼里的泪水快要奔出。
“冬儿,”以为雪儿姐良心发现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把凳子上的饭喂贝勒爷吃了,”
看了看贝勒爷黑的发紫的脸。“雪儿姐、”
“去帮雪儿姐喂了。”雪儿看着曜君。“或许贝勒爷觉得,奴婢不仅眼睛不好,连手艺也不好。”
“咕~~。”冬儿低垂着头,我的命好苦。。。。
他生气了,怒火中烧地拉开薄被,眯着眼看着跨门而出的背影,看来自己是太宠她了,有点爬上头了。
他看了看门口的柱子,“过来。”
冬儿匆匆忙忙地走进来,上前搀扶他。
“滚开——”他对她怒目而视。
冬儿因他的坏脾气而惊慌。“是。”她吓得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江曜君在椅子上坐下,脸上难掩恼怒之色。“端起碗来。”
冬儿抖索的端起凳子上的碗。
“端好。”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江曜君立刻火冒三丈。
他左手拿着汤勺,一口一口的喂着自己。该死的女人,居然学会了发脾气。或许自己该像三年前那样,每当他不听话的时候,打一打她的屁股。
“福晋。”站在门口等待的雪儿看见福晋的到来,远远的过去搀扶。
“君儿他。。。”
“冬儿在伺候贝勒爷吃早饭。”
“恩,”福晋颔首,“雪儿,你去请黄大夫过来吧。”
“是。”
片刻,雪儿和黄大夫赶至贝勒爷屋里。黄大夫换药,雪儿如常于一旁伺候。
“腐肉已经剔除,伤口没有恶化,如今只待新肉长出即可。”黄叔检视伤口后,露出欣慰的笑容道。
福晋让雪儿送出黄叔,站起,坐在床沿边。
“伤口等吗?”
自从三年前,曜君随王爷出府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曾经多次,福晋写家书让他回来,却始终没有等到。
“没什么。额娘。”他答得云淡风轻。
“这碗大的伤口如此吓人,怎么不算什么?”福晋皱眉。“我看,在你伤势为好之前,不许你再出门。”
“额娘。。。。孩儿。。。”
“就这么决定了。”福晋打断。“这究竟是怎么伤的?你得说明白。”
他敛眼低眉。淡声道:“孩儿回府的时候遇上山贼,与他们周旋了一下。”
“山贼?”福晋蹙眉。“你阿玛他。。。”
遇上山贼只是他胡诌的借口。有些事情额娘还不能知道。
“阿玛不知。孩儿是与友人一同回京,遇劫的时候与他失散,也不晓得如今他是生是死?他家中还有两者和一即将临盆的妻子。孩儿想伤好点的时候过去看看。”
“去看看也无妨,但是额娘不许你一人出去,出门时必须带上几名家丁随行。”福晋板起脸道。
“是,额娘。”曜君稍微放松了一下,既然额娘同意,也没什么好怕的。起码自己再“她”来之前,必须安排好一切。
之后,不待他开口,福晋站起来离开屋子,好教她的儿明白这是个严厉的命令。
福晋去后,曜君的眼神转到他的雪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