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州公交车不但挤,而且/!、偷特多。那些蟊贼/!、偷把公交车当成了他们的办公室,他们在“办公室”里忙碌劳作,摸包割袋,探囊取物,大发其财。所以,在深州坐公交车,男的得捂着口袋,女的得抱着包和捂着胸。否则,你要么就失财,要么就失身。
我左拐右挤,见缝插针一路上!孟莉的电话像催魂一样催个不停,说如果我再不来,她们可就买单走人了!让我不但吃不到美食,也。
说真实话,今天我对美食不是十分兴趣,倒是对那个尚未谋面的美女一直耿耿于怀,心里想着她究竟是何方神姑,为什么要认识城建局的人呢?
在迎宾小姐的引导下,我换乘了三次电梯才上到了彭年广场五十楼的旋转自助餐厅"孟莉见我进来,忙站起来向我招手示意。
我走了过去,眼前的一切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原来孟莉所说的漂亮好姐妹’竟是我日思夜想、一直念着的余满良的情妇小陈!我一下子就呆在原地!嘴张成了大写英文字母“O”型,差点就发出“嗷”音来。
“原来是你呀。”小陈也认出了我,主动走过来与我握手。
“真是太巧了!”我不禁感叹道。同时打量了一下她,她今天扮相十分清纯,马尾辫,T恤衫加紧身牛仔裙和一双阿迪达斯运动鞋,略施粉黛的脸,显得恬静素雅,楚楚可人。
“怎么?你们以前认识?”孟莉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小陈。
“是的,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小陈抢先回答。
我怕孟莉误会,忙补充道:“是好几个人一起吃饭。”
“我又不是说就你们两人,你那么紧张干吗?我师姐才不会单独跟你这样的‘咸湿倍’(广东话’猥琐之意)吃饭呢!你说是吧?师姐。”孟莉话中带刺,我知道她的醋意又发了。
小陈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对孟莉称小陈为“师姐”颇感兴趣,打趣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师姐妹’是峨嵋派?3是芙蓉姐姐派?”
“别一点正经都没有,还不赶快去拿吃的,好填饱你这狗肚,免得到处乱吠。”孟莉似怒又嗔。
小陈在一旁看着偷笑。
我肚子正闹革命,先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于是,起身去取吃的。自助餐就这点好,随时想吃就吃,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无拘无束真好。
这里的三文鱼刺生做得不错,十分新鲜,厚薄适中,口感极佳。我每次来这里都要吃上七八碟,搞得切刺生的师傅都认识我了。此外,这里生蚝、冻蟹、鱼翅等都是我特爱吃的。
我先拿两碟三文鱼刺生回到座位狼吞虎咽起来。看着我巴咂巴咂地吃着,可能觉得我食相极不雅,孟莉又开始给我挑刺儿:“你看你这食相!别人还以为你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呢,一点风度都没有。”
“没办法,看到美女我就胃口大开,秀色可餐嘛。”说到这里,我故意夹一块三文鱼往口里塞。由于芥末蘸得过重,呛得我泪涕齐流。小陈忙递给我一张餐巾纸,我说:“谢谢美女!”
孟莉在旁看得醋意骤起,忙拉起小陈的手,说:“我们去拿东西吃,免得看着他恶心。”
于是,两位美女施施然地欠身出去。
望着小陈妙曼的身材!翘起的屁股,我一边嚼着三文鱼一边心中暗叹:如此绝色美女怎肯委身一个皮干骨枯的老男人?余满良又是如何拿下如此慑人魂魂的美女呢?
想到这里,我又猛地往口里塞一块三文鱼,边嚼边想着小陈,竟忘了芥末的冲。
坐在深州市中心的制高点彭年广场,透过立体落地玻璃窗望着脚下的都市夜幕,深州的浮华尽收眼底。近处是已经老态龙钟的国贸大厦,这个曾经令深州人骄傲的地标,已被后起之秀的地王大厦和赛格广场所取代,迟尽暮年,尽显疲态。远处是各类披金戴银、灯火辉煌的石头森林,灯光闪烁,霓虹深处幻如仙境,衬托出深州的无比繁华与荣光。
正当我看着深州夜景发呆的时候,孟莉与小陈两人各拿着一碟食物,笑语嫣然地走了回来。孟莉拿的是一碟意粉和少许炸薯条,而小陈拿的是一碟生蚝。
我十分讨好地说:“还是小陈会吃’这里的生蚝确实不错,我也非常爱吃。看来我们有共同爱好。”
我这话可把孟莉给得罪了,她狠狠地盯着我说:“看你这嘴像抹了蜜似的,师姐,这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千万要提防着他,免得不小心落入狼口。”
我抹抹嘴,忙说:“小陈!你放心。我这人向来怜香惜玉,绝不作中山狼。”说着,我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小陈。她正低头啜入一只生蚝,口角边沾着番茄酱,血红血红的,就像恐怖片里的女妖刚把一个肥嫩的男人给吃了,口边残留着殷虹的鲜血,甚是吓人。小陈这个吓人形象后来曾经在我的梦中出现过。那是她死后不久,我梦见她满嘴血淋淋地向我不断地诉说着什么,直到把我吓醒"
听到我们在说她,小陈忙拿一张纸巾抹了抹嘴,然后讪讪地说:“你们两个打情骂俏就别拿我来开涮了,我还没吃够本呢,不理你们了。”说着又埋头“苦干”起来"
孟莉也不再说什么,她拿着刀叉对碟子里的一堆食物搅来拌去,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她们此次约我出来吃饭的目的。便试探地问她们“两位美女今天该不会是专门请来我品尝天下美食吧?”
“那当然不会,若只为品尝美食,什么时候能轮到你?”今天不知咋搞的!孟莉火气特旺,再这样下去我就快被她的肝火烧成骨灰了。
“那姐姐们有何吩咐尽管道来,在下愿为两位姐姐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得把气氛搞活跃点,让孟莉消消火。
“别酸着我,你以为你是韦小宝啊?”孟莉又呛了我一下,比刚才我蘸的日本芥末还冲。
“是韦小宝就好了,有那么多女人疼着爱着,真是幸福得不行。”我说着故意看了一眼小陈,她这时也正好瞥我一眼,眼波流转,甚是勾魂别骨,我有种麻酥酥的感觉。
“师姐,你要他帮你什么忙尽管说,你可以把他当牛使。”孟莉从来不跟我客气,我倒是喜欢她这个风格。
“是牛屎还好,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嘛。千万别把我当狗屎,那可就臭名远扬了。”我这话逗乐了小陈,她笑得花枝乱颤,直说我这人真幽默风趣。接着,她问我“不知冯哥在产权交易登记中心有没有熟人,我想查几个人的房产情况。”
“那里我倒有一个熟人,你要查什么就尽管告诉我吧,我愿效犬马之劳。”我这人生来就是一身贱骨头,在美女面前,奴性尽显。
“那就先谢冯哥,我到时会把那几个人的名字发短信给你。不知冯哥方便不方便留你手机号码给我?”小陈软声细气地说,听得我全身麻麻酥酥的。
正当我准备说“方便,非常方便”的时候,孟莉像一个武林高手“刷”地一剑横插过来,说:“他的号码我有,到时你先发给我,我再转发给他巴。”
显然,孟莉不想我与小陈互留电话号码,怕我们私下联系,生出事端来。
小陈见孟莉怎么一说’也明白了孟莉的心思,她顺水推舟地说(“对,到时我师妹会跟你联系。那就麻烦师妹了呵。”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眼神深邃,不可猜测。
“那就辛苦孟大美女了,甘当我们两人的信使,这没有点大公无私、吃苦耐劳的精神是做不到的。这种精神值得大家学习啊。”我一脸坏笑地看着孟莉。
正在这时,孟莉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下手机,然后起身跑到别处接电话去了。
真是天赐良机!我赶紧向小陈索要她的手机号码。她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往孟莉那边瞄了一眼,然后低声报出她的号码。我拿起手机快速地按下她的号码并拨了过去,她手机响了一下后,我便把电话了。
我低声对小陈说:“这是我的号码。”
小陈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眼光移向餐厅的玻璃墙外,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欣赏深州夜景的样子。
我暗想!这个女人蛮会演戏的,看来也是一只老狐狸啊。其实这不奇怪!她经常与余满良这个老狐狸在一起,潜移默化中她学会了生存之道,渐渐地这只曾经的羔羊也变成老狐狸了。
这时,孟莉接完电话回来了,我故意有话无话地指着墙外夜景对小陈说“对面好像是香港的元朗吧?”小陈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师妹经常去香港,她对那边比较熟悉,你问她得了。”
“我刚走那会儿,你们就研究起香港来了,深州这边的事说完了没?”孟莉贼精地不肯接我们的茬。她看了看表,问我们是否吃饱了,如果吃饱了就买单走人。还未等我们表态,她就自作主张地招手n服务员过来买单。
不一会儿,服务员便送来账单,并问谁买单。
我忙接过账单!说:“我来买。”
小陈忙说:“哪能让你买?今天是我请客。”
孟莉连忙在旁边插嘴道:“还是让这位帅哥买吧,我们两位美女陪着他一个晚上了,不能便宜了他’让他也出出血。”
“出血?我早就出血了,不过是鼻血。”我故意摸了摸我鼻子。
“只要你买了单,哪里出血,甚至死了都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孟莉今天不像是吃了自助餐而是吞了火药,火气十足。
不过,今天我、情大好,不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