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在卫生间里慢慢地洗漱,为了能避开陆启天,洗完脸她又在里面敷了个面膜。估摸着时间不早了,才从卫生间里出来,陆启天果然已经不在了。她便哼着小曲儿在衣柜里挑了套衣服换上了。
昨天还答就婆婆早上去西楼陪她早餐,都怪陆启天,昨天半夜瞎折腾,早上又盯着她,害她失约。婆婆现在肯定也去公司了,她今天一天该怎么打发呢?她不能呆在家里,万一陆启天中途回来,岂不惨了?
但天总会黑,他总会回来,小妹的事情引起的后果是避免不了的。要不,她去找杨丽?让杨丽来陆家陪她玩一天,晚上再留杨丽吃饭。在外人面前,她不信陆启天一点面子都不要?然后,她再趁着人多,要他一个保证。
主意打定,夏纯的心情好了起来。正要准备下楼,却怎么也打不开房门。
巧妹听到动静跑了上来,隔着门喊道:“二少奶奶,门被二少爷从外面上了锁,您……您出不去了。”
“什么?”夏纯睁大了眼睛,近乎咆哮地在里面叫了一声。
“我也没办法,您今天就委屈一下吧。”
“我还没吃饭呢!”夏纯不满地喊着,“巧妹,你一定有钥匙吧?帮我打开门,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
“我没有钥匙。”
夏纯听罢,气得在门上踹了一脚,陆启天,你关我禁闭,你这是非法监禁!她气呼呼地坐到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陆启天的电话。
通了,但只嘟嘟地响着,他不接。
夏纯狠狠地按着手机键,你不接我就一直打,骚扰到你忍无可忍为止。
可陆启天那个坏蛋,竟然关了机!
她气的不行,又跑门边喊巧妹。
“少奶奶,怎么了?”巧妹应声上了楼,隔门问着。
“巧妹,你去找个坚硬的东西,像锤子斧头之类的,帮我把锁砸开。”她命令着。
“啊?”巧妹为难不已,这陆家的东西都是极贵重的,恐怕一扇房门也值个成千上万的,砸块了她可赔不起,于是解释说,“少奶奶,家里没有你说那种东西。”
“那你……你打车去买,回来我给你钱。”
“这个……我不能随便出门,被贵叔知道了会扣我工资的。”
“我赔给你。”
“这个……”巧妹仍然犹豫着,她决计是不敢砸门的。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夏纯一看,来电者是陆启天。当即接通了电话,质问道:“陆启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接着是他抑制的压低的声音,“以后工作时间不许打我的手机,听见了吗?我在开会。”
“开会你还回我电话?”她气愤着。
“我是突然想起你一件事还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如果你敢乱来砸门砸窗出去,我们的婚姻即刻无效。”他的声音变冷,近乎警告。他可没忘记第一次见她那晚,她拿着脚凳砸落地玻璃的事情。
“你……”夏纯咬了咬牙,真想说,离婚就离婚!可,又不争气地舍不得这样显赫的家庭。
“这就对了,享受荣华富贵,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语气间有淡淡的笑意。
“你以为我不敢跟你离婚吗?”只不过时候未到罢了,等我存够足够的私房钱,就毫不留情地把你一脚踢开!
“你自便。”
“你要赔偿我青春损失费。”
“拜托,你已经不是青春少女了。再说,我们结婚还没一个礼拜,没什么青春损失。”
好一张利嘴,夏纯咬着牙,“我不管,因为你,我从女人变成了妇人,身价大跌,你不该负点责任吗?”
“夏纯小姐,我好像没对你做过那种事吧,你现在是妇人吗?呃……如果你想变成妇人的话,我心情好的时候,你乖的时候,我可以考虑一下。”
“陆、启、天!”
“还有,有空的时候仔细看看协议书上的条款再来跟我讲条件。”
“你娶我就是纯粹的要折磨我吗?!”她大叫。
电话那端停滞了,他没有立刻回话。
“陆启天,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她又叫。
“你现在完好无损,哪来的折磨?我给你钱花,给你买衣服、手饰、化妆品,这不叫折磨吧?”
“是精神,精神上的折磨!”
“哦?我一直以为你是没心没肺那种类型的,你还懂什么叫精神折磨?”他轻笑。
太过份了!她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句说,“我的血是温热的,只不过你的心里总想着我的坏处,没想过我的好外,看不到罢了。”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点幽怨啊,我可不喜欢怨妇。”
“我不是怨妇!”她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真的被他给气着了。
“我要开会了,不能让大家等的太久。晚上见,陆太太。”说罢,他就挂了电话,她隐隐还听到了一声轻笑,气得把手机摔在了床上,恨恨道:“流氓,无耻!”
仰面躺到了床上,她脑子里有些混乱。陆启天太多变了,她根本看不懂他,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他不看好这段婚姻,他不喜欢她,也许也根本没有想过未来。
电话又响了,她伸手抓过按了接听键,深吸了口气,恢复自己的气场,大声道:“有话快说!”
“夏纯?”错误,不是陆启天,是杨丽。
“丽丽,怎么是你?”她坐了起来,有些意外。
“你以为是谁啊?那么凶——”杨丽抱怨着,“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夏纯蹙了蹙眉头,有些无力,“都是那条狗,我恨死它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我今天不能出门了。”
“怎么了?”杨丽好奇地问道。
“他把我反锁在屋里了。”
“啊?怎么这样?”
“谁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觉得结了婚该好些啊,你们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啊?”杨丽压低声音问着。
夏纯怔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杨丽所指,脸有些发红,闷声说:“没有。”
杨丽忍不住笑了,“听你的语气怨怨的,不会是很期待吧?”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要大难临头了。他晚上回来不知会想什么招儿整我,我现在哪儿也去不了,纯粹的坐以待毙。”
杨丽笑的更欢了,“怕什么,好姐妹来救你。等我,半个小时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