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四处走荡,柳瑜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了,租的房子不能回去,去住宾馆,估计刚拿出身份证,就会引来一群围观的人。她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搞清楚。如果连自己的公道都不能讨回,怎么会成为一个好律师?!
她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李探”的名字打了过去。“姐,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啊?”电话那头明显压低了声音。
“小李,帮我查个人,钱一分不少的给你。”说起李探这人也是个有意思的,据他说,父母起名探,是因为当时她妈喜欢的男演员在参演的电视剧中考中了探花,而他自己上学那会看侦探小说着了迷,觉得不想做侦探的男孩,不是好李探。
“姐,你这太见外了,想当初还是你帮我打的官司,说吧,查谁。”柳瑜报出一个名字。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温琉家。
正在她打扫房间作为报酬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姐,调查清楚了。”
那天,柳瑜说的名字是杜夜。杜夜,死者的大儿子,目前在爱娱乐报社工作。
家里氛围很低沉。我知道这块地被景氏集团高价收购了。“我们马上就要没家了!”妈妈坐在沙发上叹气道。我很愧疚,作为一个成年人,没什么本事,只能窝在一家报社里当责任编辑,拿着微薄的薪水,连一个住的地方都买不了。
“他叔,你来了。”母亲推了推在一旁吸烟的父亲“你们哥俩聊,我去买些酒,一会在家吃饭。”我朝门口看了过去,是董叔叔。董叔叔是我家十几年的邻居,他妻子嫌他没本事,赚不了几个钱,大摇大摆的跟人跑了,留下个正在上小学的女儿和满天的流言。说起来,这几天,没看到过那个叫甜甜的小女孩了。
“老弟,坐!”父亲拿出一根烟递给董叔叔“这房子拆了,以后就难喽!景氏那么大的集团,出手真是壕。可给咱们的拆迁款这也太少了,能干什么?将来喝西北风?”
董叔叔没有开口,只是不停的叹着气,他脸上的沟壑更深了。
第二天,我正在报社上班。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出事了。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好不容易安抚完母亲的情绪,我便去寻董叔叔,是他把父亲送进医院,还出了钱。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看着重病监护室的玻璃出神。我走到他身边他也没反应,我转头看去,惊呆了――床上躺着的小人不就是甜甜么?
过了好久,董叔叔才转过头来,无神的双眼红的滴血“是白血病……她还那么小……没钱……医生不肯动手术……”那一刻,这个壮如牛的汉子仿佛失去了灵魂。
一个念头闪了出来。
“董叔叔,我有办法弄到钱,只不过需要你帮忙。”
一个很清楚怎样引导社会舆论导向的媒体人和一个淳朴的老百姓就这样为了生命开始了不可告人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