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选择道歉，还是死亡

店伙计偷偷看了一眼杨柳放在桌面之上得长刀，知道自己惹不起，收起了先前的那份慵懒之意，陪笑道：“请稍等片刻，马上就好。”说完，他赶忙开始忙活起来。杨柳撇了撇嘴，看到他动起手后才坐了下去。“这种人就一吃软怕硬的货，没本事还充大爷。”阿牛翘起二郎腿，声音明显是刻意加大了几分，很是嚣张的说道。在门外蒸笼摆弄着包子的伙计，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身为普通人的他，碍于自己的身份与能力，也只得忍气吞声了。一阵忙碌，等伙计把烧鸡这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时，吓得眼珠就快掉了出来。没别的原因，经过小玲的左右开弓，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到，几乎已经把二十个包子都吞下了肚子，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托盘放在了桌面。“看什么看，把菜放下闪一边去，别影响大爷吃饭。”阿牛紧紧护住了一碟菜，恶狠狠地盯了一眼伙计，不耐烦地说道。伙计咽了咽唾沫，怪异的看了一眼紧紧各自护着一碟菜的几个少年，最后目光落到了一手拿着一个空碟子，吧唧吧唧的舔着碟子上残留着的油渍的小玲身上。看到伙计呆滞的盯着自己，小玲吧唧了一下油腻的小嘴，甩了甩马尾辫，不满的娇喝道：“看什么看，把我的烧鸡拿来，动作慢死了。”把吓傻了的伙计打发走后，杨柳对小玲说道：“这只烧鸡全让给你了，吃完后不许再打别人的主意。”“呃……”小嘴巴上早已塞满了鸡肉的小玲，满足的点了点头，又埋头大啃了起来。“好了，轮到我们吃了。”随着杨柳的话落，几人才把紧紧护在胸前的碟子放到了桌子上，把事先放到口袋中的包子掏了出来。阿牛咬了几口包子，夹起一夹菜塞到口中，对着杨柳小声说道：“兄弟，这样不行，你妹妹是不是得了巨食症，赶紧找个赤脚大仙为她治治吧，这样吃下去，还没等她吃出毛病来，恐怕我们就先会被饿死了。”小玲的身份，杨柳从来没和外人透露过，所以别人只把小玲当做了一个正常人来看待。杨柳翻了翻白眼，回应阿牛道：“赶紧吃你的吧，废话真多，赤脚大仙还没找到，恐怕等下你就要饿死在这里了。”阿牛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小玲，也不再多话，赶紧加快了速度，对着碟子中的菜猛夹起来。“臭乞丐，滚远点，别在这影响店里的生意。”正当杨柳几人风卷残云似的扫荡着桌上食物时，店外传来了伙计的厌恶呵斥声。随着杨柳几人目光的转向，发现伙计原来正在驱赶一位有些瘦弱的年轻乞丐。与店伙计相持的乞丐，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有些脏，但看似却柔弱无骨的手，紧闭的双唇微动，清脆柔美的声音，随即飘散开来：“我不是来乞讨的，这是我今天凑到的钱，想和你买两个包子。”她这一开口，不禁店伙计愣住了，就连杨柳与阿牛，也瞬间愣住。褴褛的服饰，长时间没有清理的污垢，遮掩住了她身为女子的风华，但那极具诱惑力的撩人嗓音，却无法让人忽略她的存在，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而去。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的店伙计，厌恶的看了一眼乞丐布满污垢，根本分不清容貌的邋遢脸庞，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走走走，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杨柳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店伙计言语中透出的不屑，让他想起了曾今的一些不快。年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乞丐，面对着店伙计的驱赶，没有离开，依然把掌心中的几个铜板，向着店伙计面前递了过去：“你就卖两个给我吧，先谢谢你了。”就在杨柳不曾离开过的双眼注视下，店伙计随手一挥，直接拍打在了乞丐的手心上。乞丐手心上的那几枚铜钱，哗啦的一下，被打飞了出去，四散滚落于地。乞丐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乞讨而来的钱，想要买点东西充饥也这么难。面对着店伙计不屑与厌恶的眼神，她感到心中一阵刺痛，红润的眼睛，两滴带着委屈的泪珠，无声滑落。收回了空荡荡的手，她瘦弱的身躯，在无声的抽泣中微微颤抖。她怀着沉重的心情，缓缓的蹲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把掉落在地的铜板捡了起来，紧紧地抓在了手心中。那些铜板，仿佛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般，只有紧紧的抓牢了，才会让她感到安全。“你这混蛋，向她道歉。”杨柳夹杂着怒气的冰冷声音，突兀的从店伙计身后响起，使得店伙计身体一颤，仿佛身后站着的不是杨柳，而是一个恶魔般，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起来。蹲在地上的乞丐，疑惑的看了一眼店伙计身后的杨柳，她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何要帮她。店伙计转过身来，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杨柳，底气不足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乞丐道歉，包子是店里的东西，卖与不卖，我有权利决定。”杨柳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她既然是带着钱来的，那么她今天就是店里的客人，而不是一个来讨饭的乞丐，所以，你没有资格侮辱她。难道你没听说过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吗，你的一切，都是顾客给予的，因此，你就更没资格评价她手里的钱是臭还是脏。”此刻，杨柳犹如一座沉寂待发的火山般，无形中散发出的武者气势，使得店伙计站立难安。杨柳那灼灼逼人的冰冷话语，更是让店伙计心中一阵发凉，根本就不敢与杨柳有些深邃的目光遥遥相对。“发生了什么事。”吱呀一声，店内角落的一扇门被人推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缓缓行了出来。店伙计如遇救星般，眼睛一亮，指着杨柳向着来人喊道：“老板娘，我只是在驱赶一个乞丐，怕她影响了店里的生意，可是这家伙却让我向乞丐道歉，明摆着想闹事。”中年妇女皱了皱眉，用手捋了捋额前的秀发，走到店伙计身旁，向着杨柳不满地道：“小哥，你是外地来的吧，难道你不知道，荆州城内是不应许胡乱动用武力的吗。”这位老板娘并不傻，从杨柳几人的普通武者装束，就能猜出个大概来。毕竟，这几天赶到武神学院参加一年一度应试的人，几乎都是从各处赶来的年轻武者，像杨柳这麽不懂规矩的人，明眼人一看便知其身份。老板娘有恃无恐的话语，让杨柳怒极反笑，冷冷地道：“如果我一定要动用武力呢，你能拦得住吗。”老板娘一愣，没想到杨柳如此不识时务，竟敢在荆州城内口出狂言，随即冷笑道：“荆州城可不是你这些地位低下的平民武者能撒野的地方，如果你想死的话，那你就试试看，我保证你出不了城门，就会横死于街头之上。”老板娘说出的话语，虽然恐吓的成分居多，但杨柳如果真的弄出人命来，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荆州城内的城防军，因为有着武神学院支持的关系，全都是武者军人。面对过万的武者，任谁也不敢夸下海口，在荆州城可以来去自如。杨柳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长长的吸了口气，没有言语。正当老板娘与店伙计以为杨柳被吓住之时，杨柳闭上的双眼猛然一睁开，爆散出两道寒芒来，嘿嘿的笑道：“我想，就算城防军要来，我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比我先死。”杨柳说完，扛在肩上的雷霆长刀向下一挥，横指于地。随着杨柳体内的雾态混沌天地灵力漩涡的运转，深绿色的天地灵力透过右手，缓缓注入到了雷霆长刀之上。碰得一声碎响，包裹在雷霆长刀之上的皮革，被暴虐的天地灵力冲击，突然间爆碎开，露出了散发出森然寒意的细长刀身来。深绿色的天地灵力若隐若现的浮动在长刀之上，一股迫人的威压，与冰冷的寒意，瞬间扩散，使得刚才还有些洋洋自得的老板娘，与那伙计，扑通两声，瘫软在了地上。雷霆长刀之上，伴随着深绿色天地灵力的浮动，空间中无形的气流，以肉眼能见的影迹，如波般涟漪开来。看到这一幕，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先前的风骚，荡然无存。老板娘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不断的向后挪移，受到天地灵力散发出的威压影响，她惊惧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开口说话。刚才还扯高气扬的店伙计，瘫软在地，如今脸上更是一片死灰，感到恐惧无比。他知道，眼前的杨柳要杀他，没人能救得了他。看到目的已经达到，杨柳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心念一动，收回了凝聚在长刀之上的深绿色天地灵力。锵的一声，杨柳把长刀向着肩上狠狠一甩，刀背与肩膀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冷冷地盯着瘫软在地的老板娘与那店伙计，杨柳微笑着说道：“两条路，选择道歉，还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