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以为玲珑是在怪她不出手相帮,生怕她生气,急忙说道:“师叔!我本想去帮敏珠师姐的。可我听得他们声音都无碍,便悄悄瞧了一眼。师叔你不知晓,他们似乎未用法力打斗,可还是打的好凶啊!他们的衣裳全都打落了,敏珠师姐还教秋凉师兄给打的一身淤痕。幸而他们身上衣裳上都未见血色,想来只是皮外伤。”朱砂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玲珑,见其面色阴沉,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朱砂心中一阵惊慌感,以为是玲珑怪自己了。急忙对玲珑说道:“师叔,师叔。我不是故意不帮敏珠师姐的。泪儿真的是见并无血色才走的,我看秋凉师兄在扶着敏珠师姐,他们没有再打了。泪儿打不过秋凉师兄。”朱砂年龄尚小,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自己惹怒了玲珑。她从未见过玲珑面色如此不对,吓得泪水直流却低着头不敢再出声。而被朱砂的话惊到的玲珑,则是又羞又恼。门下弟子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还中伤同门,真是不知羞耻。罪不可恕!若不是这事恰巧被朱砂瞧见了,还不知……朱砂。从思绪中走出的玲珑瞧见泪流满面的朱砂不禁一愣,随即便猜到了朱砂落泪的原因,连忙用手帕为其擦拭泪水。“朱砂莫哭。师叔并未怪你什么。师叔是在恼他们那般说你。快莫哭了,是师叔不好,沉于思绪忘了告诉你。”
朱砂点点头,声音抽噎地说:“泪儿无事。师叔,师叔还未,告诉泪儿,泪儿为何……为何没有爹娘。”玲珑看了看一脸泪痕的朱砂,笑着说:“这个师叔也不好说,师叔替你去问你师父,待知晓了便告诉你。可好?”朱砂点头,玲珑说道:“瞧你脏的,还不快去洗把脸。师叔去问问你师父。你可不许去偷听啊!不然你师父发现了便不会说了。”
朱砂慌忙点头,随意的抹了抹脸说道:“泪儿这就去,师叔可要替泪儿问个明白。”玲珑笑着点了点头。“去吧!”朱砂丢下一句“泪儿告退。”便飞快的跑了。玲珑脸上的笑意直到朱砂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便迅速的沉了下来。侧过头对着肩头怒放的牡丹花说道:“让大师兄来静心殿共商要事。”玲珑的话刚一落音,肩头那朵怒放的牡丹便朝着修心殿的位置飞了出去。玲珑头也不回地疾步向静心殿走去。
“玲珑。你……你所说一切从何听来?”修心殿之主禛延一脸怒色的问道。玲珑叹了口气说道:“今儿个我来静心殿给师兄送些香料,在走廊上瞧见朱砂垂头站着,瞧着她似乎有些闷闷不乐,还道是朱砂惹急了师兄,便问了几句。原是朱砂有惑而不得其解,我便想着为其解惑,可她所问之事我亦是不知如何解答。却听得她说“野孩子”一词,她不可能自个儿知晓这话,我以为谁欺负了她,便问她从何处得知。哪知一来二去,便问出了这龌龊事。”禛延闻言气不打一出来,秋凉可谓是他的得意弟子,敏珠虽说慧根不够,却也是从未有过大错的。今日却被发现二人暗通曲款、私相授受。禛延只觉得面上无光。“师兄。他二人皆是你的弟子,你欲如何处置?”凌君华还是那副淡漠的模样,淡然地品着香茗,语气不轻不重的丢出了这句话。虽说面上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所说之言又在询问结果。冷清的性子倒是毫不掩饰地表露了出来。
“他二人私相授受,若是说出来,左不过便是两条路。要么咱们成全了他们,要么便是咱们分开他们。左不过是暗地里处置着他们受着些罚。可这暗通曲款,若是珠胎暗结,即便是处置了又能如何?岂不是生生作孽吗?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先不说。便是日后他二人的去留都不好安排啊!”玲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若是对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便也是极好说话之人。可这事……道真教她犯了难。面色不好的禛延开口说道:“师妹,你可有法子试出敏珠是否……是否有孕?”玲珑闻言愣了一愣,答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玲珑。”凌君华叫住欲走出去的玲珑,玲珑驻足,侧过头说道:“师兄不必说,你们的意思,我皆是明了。”凌君华点点头,“嗯”了一声。玲珑便不再停留,迈步离去。
厨房内。
“见过玲珑师叔。”禛延门下的大弟子琨罗对着一身温婉气质的玲珑抱拳行礼。玲珑颔首说道:“不必多礼。”琨罗躬身答道:“谢师叔。”待琨罗起身站定后,玲珑方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有道是君子远离庖厨。虽说门中不计较这些,可膳食向来是轻灵打理。你怎么这副打扮?”琨罗微微低头,不卑不亢地答道:“师叔有所不知,这些时日以来,门中师兄弟们不知何故,接二连三出现气血不畅之症。轻灵师妹心有不忍,便下山寻药,欲为各位师兄弟做些药膳汤,以便改善气血不畅之症。临行前,唯恐此处无人打理误了储位师兄弟及师长用膳,便托我代为打理几日。”玲珑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厨房内忙里忙外的众人,不知在想什么……正当琨罗欲告退之时,玲珑突然说道:“气血不畅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你随我去一趟。我那儿还有些活血益气的药材,想来,还是够用几日的。”琨罗闻言面上一喜。急忙道谢:“那琨罗便在此替各位师兄弟,多谢师叔了。”玲珑嫣然一笑。“随我来吧!”
琨罗跟在玲珑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玲珑说着话。到了玲珑的悯心殿后,玲珑朝着药房走去。玲珑的药房中,一个蓝衣女子正背对着大门忙碌着。玲珑看着那蓝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