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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思兰炮台外的抵抗也十分的激烈,近百名葡萄牙士兵、黑奴躲在岩石后向着朱一凡的士兵射击,让朱一凡恼火的是,在对面反抗的人中居然还有本地人。
“他们没看见大明的龙旗吗?这些混蛋!”带队的赵大趴在沙坑里骂道,远处的澳门本地人在给葡萄牙士兵输送弹药,丝毫没有考虑和这些葡萄牙士兵作战的是大明的军队。
加思兰炮台纵深的一门重炮对海面上的战舰威胁非常大,虽然曲射的精度不佳,但是在海面上激起了一柱柱水花。
“野战炮,抵近了射击!”向加思兰炮台开火的野战炮有二十多门,但是射击的效果非常差,这让朱一凡亲自监督起这些野战炮兵来。
“跟着我!前进!”朱一凡逼着这些野战炮兵一直前进到步兵们受阻的位置上,然后才命令这些野战炮兵开火。
“你们是野战炮兵,不是一群跟在火枪兵屁股后的娘们!给我把路轰开!”朱一凡向着野战炮兵吼着,现在距离加思兰炮台不过四百米左右,已经在野战炮兵直射的射程内。
“开火!”各野战炮组再次开火,此时射击精度高的惊人,加思兰炮台外围的岩石顿时被轰成碎块,躲在后边的葡萄牙士兵和黑奴不是阵亡就是开始向加思兰炮台里撤退。
“冲啊!”见到野战炮兵取得了战果,赵大不失时机的命令火枪兵冲锋,分散开的士兵迅速的冲上加思兰炮台。
“砰砰砰!”枪声和拼杀声在加思兰炮台上响起,亲自带着一个连队,赵大向着那门重炮所在的位置冲去。
“夺下那门重炮!快!”赵大挥臂高声喊着,那门重炮的炮手现在已经开始逃窜,一个个炮弹正在地上乱滚。
眼看着重炮就要到手,赵大还没来得及兴奋就马上命令士兵们后撤,“快下来!下来,火药桶!”
撤退的葡萄牙炮手在最后的时刻点燃了火药桶,引火绳闪着一溜火花,正快速的窜向火药桶。看着三个巨大的木桶,赵大清楚如果这东西爆炸,那么不光这门重炮,包括加思兰炮台在内都会变成碎片。
“撤啊!快回来!”赵大声嘶力竭的喊着,这时一名黎兵飞快的冲向火药桶,飞奔的两腿几乎是飘在空中,接着一个鱼跃直扑向火药桶,赵大吃惊的看着这名士兵,看着快要燃尽的引火绳。
引火绳上的火花,凌空伸出的一只手!像是仙人附体了一般,这士兵在引火绳马上就要引燃火药桶的时刻,一把抓住了火头,用力一拉后,引火绳同火药桶分开了。
“太好了!”赵大向着那士兵就跑过去,这小子救了太多人的命,“好小子!好小子!”
还不知道加思兰炮台已经失守的苏雷斯上尉,正带着一百多名葡萄牙士兵杀出圣保罗炮台,希望能在圣保罗炮台炮火的掩护下杀退正逐渐逼近的大明士兵。
一共三层,每层都安排有火炮的圣保罗炮台让朱一凡极度头疼,第二层和底层的炮位,除非能够直接命中,不然只能在炮台下进行爆破才能够攻破。
“大人,换开花弹试试吧?”西洋火炮的炮长向朱一凡探寻的问,这种新式炮弹虽然定性是杀伤集群步兵,但是爆炸时巨大的威力,应该还有其他可利用的方面。
看看提出建议的炮长,朱一凡感觉有必要尝试一下,认同的点头后,马上命令其他各炮组都改用开花弹向圣保罗炮台开火。
“炸不倒你,我就吓倒你!”朱一凡有点恶趣味的想,虽然不清楚开花弹对坚实建筑的威力如何,但是开花弹爆炸后的声效和视觉效果可是惊人,最起码可以在声威上吓住葡萄牙人。
二十个连队,一共四十门野战炮加上四门西洋火炮,疯狂的炮击顿时把圣保罗炮台变成一个巨大的爆竹。开花弹对于坚实建筑的破坏力,让朱一凡深感震惊,在实心炮弹下还能同朱一凡对射的圣保罗炮台,只挨了一轮开花弹就变的千疮百孔,坚固的墙壁已经被炸开无数的窟窿。
拿着沉重的火绳枪,苏雷斯上尉的士兵射击过一轮后,便向着黎兵冲锋,而在这时开花弹的齐射响起,连串的爆炸声,震得这些葡萄牙士兵两耳冒血,有的葡萄牙士兵更是直接昏过去。
捂着两耳的苏雷斯上尉痛苦的地上翻滚,直到走到进前的黎兵把他俘虏,经受过爆炸冲击波的痛苦还是没有一丝减轻。
“太不敢相信了!”朱一凡惊讶的张着嘴,那个提出意见的炮长应该得到奖励,战争中战具的使用就应该能够变通。
此时还有一个人同朱一凡一样,也说着“太不敢相信了!”澳门总督杜琛满身石屑,两眼布满血丝躺在碎石块中,刚刚还以为坚固无比的要塞,在瞬间就变得残破不堪,外边的那些大明人一定是用了什么魔法妖术。
脑子中有无数个尖利的声音在叫着,杜琛用力坐起来后发现,万胡安上校只剩下一只手和一个军官制服的袖子在废墟外说明他的下落,其他的葡萄牙士兵和军官,已经跪在地上拿着十字架祈祷。
“仁慈的主啊!”杜琛向着要塞小山上的教堂望去,那土灰色的十字架现在是那么的圣洁。
经过那一连串的惊雷后,响彻澳门上空的炮响开始沉寂,朱一凡并不打算攻下澳门,虽然现在的澳门已经是个脱下衣服的女人。
“大人,城里升白旗了!”圣保罗炮台上一面白旗升了起来,接着一名传教士举着圣经从圣保罗炮台中走出来。
“愿圣母的仁爱指引你我!见过我尊敬的这位大人!”这传教士的汉话说的很好,不卑不亢的向着朱一凡行过礼。
“这位是琼州总兵朱一凡!”跟在朱一凡身边的一名军官对传教士说。
“你好,洋和尚,告诉我你的名字!”朱一凡在军官介绍过自己后,才对着洋和尚发问。
“见过朱大人!”传教士再次对朱一凡行礼,然后才继续说下去,“我是耶稣会的传教士,我叫慕高山!我此次来是代表澳门总督大人,来向您求和的!”
看看已经岌岌可危的圣保罗炮台,又看看眼前这位洋和尚,朱一凡呵呵笑了两声,“求和,可以,让你们的总督来和我说话!按照战败者的礼节,他应该带队出城向我投降!虽然澳门现在是你们在管理,但是这里是大明的土地,他必须出来见我!”
慕高山听到朱一凡的话后,心中暗暗的吃惊,朱一凡这个大明官员说话既直接又干脆,同那些开口先说一大通官腔的大明官员有极大的不同。朱一凡的话已经明白无误的说明,虽然尊重葡萄牙在澳门的治权,但是葡萄牙也必须要尊卑大明的主权。
知道朱一凡的谈判要求后,慕高山马上返回圣保罗炮台,在那里杜琛正等着自己谈判的结果。
“爸爸!爸爸!”索菲亚正摇着杜琛的胳膊喊着,被震聋了耳朵的杜琛现在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扶着索菲亚的头发傻笑。
“仁慈的主啊!快救救我可怜的爸爸吧!”索菲亚只能无奈的抱着杜琛哭起来。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慕高山急匆匆的跑过来后,才想起杜琛听不到声音,只好拿过纸笔写起来。
慢慢恢复神志的杜琛虽然还是听不到,但是已经可以清醒的同慕高山笔谈,知道了朱一凡的谈判要求后,杜琛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现在这个时候,任何关于面子的考虑都是多余的,只有把性命和澳门留下才是重要的。
接到澳门方面的答复后,朱一凡马上部署士兵驻扎各处要点,俘虏的葡萄牙士兵、黑奴和帮助葡萄牙人的本地人都被朱一凡集中关押起来。在得知圣保罗炮台中没有本地人后,朱一凡把这些本地人全部汇集到一起。
“各位同胞,我是大明琼州总兵朱一凡!”看着这边这些满脸狐疑的人,朱一凡先主动的自我介绍下,“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听到朱一凡的问话,下面的人都茫然的摇摇头。
“因为这些葡萄牙人像海盗一样劫掠我们大明的百姓!抢走他们的财物、夺走他们的性命!所以我来这里为咱们大明的百姓报仇!”朱一凡先说了下大道理。
下面的众人还是很茫然的看着朱一凡,似乎朱一凡说的这些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大人,这和我们澳门的百姓有啥关系?”下边突然有人说了声,这句话反而换得了不少的认同,一堆脑袋不住的点着。
听到这句话后,朱一凡虽然想发火,但是却想起方以智、李凤和叶嘉盛都和自己说过的一段话来。
自元朝统治中国以来,中土的文化已经改变了许多,民间形成了以宗族社会为代表的地域文化,也就是说百姓不在认同自己的国家,而是只认同地域,福建人只说福建人好,河北人只说河北人好,即使细化到两个临近的村子也是南村说南村好,北村说北村好。这种宗族文化使百姓变成只知道一己私利,毫不在乎国家、民族大义。
思想上原本在宋朝被斥为异端的理学思想,在元朝成了汉人的主流哲学,这一是当时的理学文人的因为在宋朝时被压制,而产生的极度功利思想,二是当时的异族统治者淡化传统汉家哲学思想的需要。
“百姓多私欲,士人重功利!”朱一凡看着下边的一众人念了句文言。
“那好,我问问你们这些葡萄牙人可抢占过你们的财物?侮辱过你们的妻儿、子女?让你们干着繁重的工作可是却给你们微薄的工钱?”朱一凡从这些的切身利益上问起来。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下边的人开始议论起来,见到起了共鸣,朱一凡继续说“那是因为管理澳门的是他们,他们占了这里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因为现在的大明太弱,内乱不已,所以他们可以随便的欺辱你们!而你们不知道团结起来反抗,反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比其他的大明百姓强!”
结合着自己家的遭遇,朱一凡指着下边的众人吼了几句,接着把帮着葡萄牙士兵对抗大明军队的澳门住民押了上来,“你们都记住了,无论在那里都别忘了自己是大明人!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中,十多名澳门住民被枪毙,身上迸出的血花和被掀开的头盖骨,让众多的澳门住民终生难忘。朱一凡不知道自己这么做能给这些澳门住民一个正面或者反面的印象,但是起码有一天自己能够收回澳门的时候,这些澳门住民不会像现在一样去帮着葡萄牙的殖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