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驾崩,举国同殇。皇宫里顿时暗流涌动,皇子们都频繁地活动起来。
三日之后。
陈雨文穿了一身男装,胸前戴了一朵小白花,额上的红色浮萍用胭脂遮住,颈上的玲珑鸳鸯玉也收了起来。手里与小美各自挎了个包袱,钻进宋景世为她们准备好的马车。宋景世早已经在车里等着了。这辆马车是十一皇子的专车,到宫门的时候只要宋景世往外一探头就可以过关了。她们就可以安然的出宫了。
本来陈雨文是想一个人走的。可是小美死活要跟她一起,无奈,陈雨文只好带上她了。
马车顺利地出了宫,稳稳地向前跑着。车箱里的三人各有心思,都不作声。陈雨文抬起头透过车窗凝望着外面倒退的人与物,穿越之后发生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我就要离开这里,一个人去远行
别为我伤心哭泣我会好好保重自己
我就要告别这里这里埋葬着我的爱情
别为我牵挂担心我会永远记得你
别为我伤心哭泣我会永远记得你
记得你记得你记得你不忘记
我是一棵没有实根的浮萍
注定要为爱颠泊流离
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爱情
因为我会辜负你
把我当作一棵小小的浮萍吧
从你身边匆匆滑过远去
虽然留下一丝丝涟绮
不久以后就会平静
啊一棵浮萍我是小小的浮萍
啊一棵浮萍我没有资格爱你
陈雨文心里空荡荡,失落落。感觉自已这时真是像极了浮萍,无根,无爱。
浮萍又怎样?无根无爱又怎样?我照样可以活的轰轰烈烈,精精彩彩。
车子驶了挺长一段时间便停了下来。已经到城门了。宋景世的车只能送她们到这里。接下来的路,他另外给她们安排了辆车。
宋景世先跳了下去,回身又扶陈雨文与小美下了车。三人立在那里,陈雨文与宋景世四目相望,却一言不发。
时间过了很久,马儿都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
陈雨文眯起眼望向城外:“景世。我该走了。”
宋景世深深望着陈雨文,仿佛要把她的面容刻进脑子里:“雨文,非走不可么?”
陈雨文道:“景世,不要再问我了,你知道的。”
“若是…若是你什么时候回了将军府,记得回来看看我。”
陈雨文鼻子有些酸:“你放心。如景世这样的好友,雨文只有一个。若我回府,定会先来看你的。只是恐怕你到时候会忙得没时间了呢。”
宋景世免强地笑笑:“怎么会。”.....若父皇死前已选好太子,我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走。
这场面仿佛半年前老夫人送陈雨文上轿时依依惜别的场景。陈雨文感觉自已快哭出来了,顾不上再说什么,转身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小美也忙跟了上来。
陈雨文带着浓重的鼻音的声音响起:“走罢。”
车夫‘喝’了一声,马车缓缓往前走去。
陈雨文连车窗也没敢掀开看,生怕自已会哭了出来。直到马车行了一会,离得宋景世的马车远了,她才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宋景世负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陈雨文的马车消失在地平线上,仍深情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