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离开大楚皇陵后,黄沙阵中一个身着金衣的‘尸体’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和脸上肥胖的面容在一片烈火中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身着黑衣健壮的男子站在那里。望了一眼大致的方位,男子一步步走出黄沙阵,走进红水池中。
片刻后,男子扛着陈友谅的尸骨走进墙角的暗影中,消失不见。
整个墓室的机关动源所在,那个被黑袍人毁去的大水车上,男子四处查看了一下,虽然猜不出到底是谁抢在他们之前进入墓室拿走那个盒子,但却推测出此人功力深厚,擅长五行遁术。男子一跃踏入水车之上的地下瀑布的源头,一拳将那颗天外陨石击碎,突然想道:如果那个人不出手毁掉水车,搞不好我们很难进来,如此看来对方不一定是朝廷的人。口中发出怪异的暗号声,却不见接应的人,残留的勾魂香香味,折断的钟乳石,洞中战斗痕迹太过于明显却让男子不好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走到深处男子捡起一片黑色的鳞片和一把刀,如果羊不饿在此的话一定知道这就是送到青檀寺的那把刀。
“烛九阴这条孽畜,本座早晚有一日要把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王二公子原本以为罗将军所说的乱民暴乱只不过是派遣士卒押送自己的托词,却不想金陵城内当真是乱成一锅粥,商铺店家皆经闭大门,不时便一队队兵马疾奔而去,路上的行人更是少得可怜,偶尔一两个也都掩面而行,急匆匆的走过。
看到那熟悉的王府和紧闭的大门,王二公子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大声呼喊却没人应,只好拜托随行的兵卒帮忙打开大门。只见王府内满目疮痍,遍地尸首,不见一个活人。王二公子连忙奔向院中,只见除了他以外的四个王府公子皆跪在地上,周围站了一圈家丁护院,他的父亲王家家主王正龙正站在那里,怒目而视闯进来的王二公子。
跪在地上的王大公子扭头看了一眼,喜悦之色一闪而过。
“禹儿回来了,看看你这一身的打扮和疲惫的样子还不去后院洗洗,换身衣服,待明日为父再去看你。你身后的是?”
“那时罗叔父派来护送我回来的士卒。”
王正龙大手一挥招呼来管家,拿出不少银两分给对面的士卒。
“今日府中有所不便,这些银钱各位就拿去喝酒,他日王府还有重谢。”
领头的校尉拿着钱笑着回道:“不敢,不敢,这都是我等的分内之事,既然事情以了,我等就回去复命了。”说完带着手下不知道准备跑到那里去潇洒。
王正龙看着王禹穿着那身破旧的僧袍不动问道:“你还不去洗漱休息,还站在哪里干嘛?”
王禹忍不住的问道:“不知道大哥、三弟、四弟、五弟做错了什么事?”
王正龙刚准备怒斥王禹的时候,突然看见跪着的四个儿子,笑着说道:“你们二哥既然问了,老三老四老五,做了什么事情说出来吧。还有老大,你可敢告诉你弟弟,你做了什么?”
见四人不敢开口,王正龙又说道:“敢做不敢当吗?我王正龙居然生出你们这四个窝囊废来。”
“哼,有何不敢。十年前父亲执意要纳青楼女子为妾,使得母亲怄气回家省亲,结果惨遭横祸。十年来父亲可曾想到过为发妻报仇?父亲你又有什么担当,也不过是个懦弱之人罢了。父亲既然要我说做了什么?有何不可,勾结暴民,攻破王府,弑父夺位。今天不过是棋差一招罢了。”
“十年前,你就敢杀死自己的姨娘,现在想要杀为父夺得王家产业,以报血仇,不错,很不错。十年前你杀姨娘时为父就晓得,而如今谋划夺位之事为父也知晓,你可知道为父为什么不阻止?想想吧,王毅我儿。”说完王正龙不再看自己的大儿子而是望向老三。
“父亲为人不公,论才干论手段论头脑我皆在大哥之上,为什么父亲只把家族中的事情交予大哥,视我等为闲人。我不服。”
“如果说你大哥冷血无情,那老三你一定当得起诡计多端四个字,在你大哥手底下安插亲信,推波助澜,又买通为父手下的人颠倒是非,迫使你大哥夺位,好心计,好手段。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做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如果不是你想的太多,四子里面你可能笑道最后。原本打算压你几年让你磨磨性子,再委以重任,现在看来为父是高估了你。”
王正龙又望向老四王冲,笑着问道:“老四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也跪在这里?”
“孩儿知错了,不该听信谗言带走护院武师,使得王府差一点被暴民攻破。”
“哼,只是这样吗?老四你看似鲁莽实则粗中有细,老大诓骗你,你就顺水推舟,最后再带着人回来收拾残局,你可知道那些武师护院都被你三哥收买,即使你回来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粗枝大叶,不明就里。”
剩下最后一个儿子的时候,王正龙却不再说话。转了一圈后,王正龙走回原位坐着吩咐道:“责令王馨即刻前往武京,今生今世不得回金陵。”
原本以为老五没犯什么打错,家主之位以后必定会落到他身上,却不想会是如此结果。跪着的三子心中都不是很明白。
“其他人都情有可原,即使老大想要杀我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到最后也不一定会杀为父。但是老五你,却让为父感到害怕,所有事情你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做,冷眼旁观,看着自家兄弟自相残杀。难道王家这偌大的产业你还看不上眼吗?还是你另有所图。为父很好奇你到底想要什么?”
老五即使听到自己被发配到武京脸色依旧不变回道:“因为儿子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成功,不是吗?父亲。”
“好,好,好。五子里面唯你我看不透,前途不可限量,看来王家这座小庙是装不下你了。此去武京王家钱财宝物任你取,但是有朝一日望你记得王家对你的恩情。”
老五嘴角上翘说道:“多谢父亲。”
解决完后王正龙又说道:“王家下一任家主会在第三代中选取一个由为父专门培养,你们的亲事为父已经安排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说完又看了一眼王禹,补充道:“老五,你还欠你二哥一个解释吧,如果不是你二哥平安归来,你今日必死。”
王家老五脚步一顿,感受到一股寒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鄱阳湖上,十几艘巨大的战船并排前进,船尾处一条条巨大的铁链被慢慢的放进水中。正中心的那艘战船上一个威严的华府男子,摇着折扇看着鄱阳湖的景色,嘴角划过一丝肆意的笑容。
“八皇子,古人所说的铁索横江怕是也比不上我们所做的,待到今日把纵向的寒铁链布置后,整个鄱阳湖便被锁住了,那异兽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哈哈,孙府尹是在说笑吗?当年施公五万兵马都奈何不了这头异兽,就凭这点铁链就想杀死异兽?”
姓孙的府尹尴尬的赔笑自觉的退到一边不敢在说话,另一个文官打扮的人连忙补上孙府尹的位置奉承道:“鄱阳湖水患贻害多年,此次八皇子杀死异兽,平复水患。简直是堪比大禹治水,功在社稷,利在当秋。”
“说的不错,可是你置圣上于何处?”
那人听到这句话脸色一白,晕了过去。
其他官员见到连续两个官员都因说话而开罪八皇子,摸不清那位的想法前都不敢再开口。
这时,一个县令越众而出说道:“八皇子,不知此次屠兽是否会危害到鄱阳湖岸边的百姓,是不是应该提前把百姓们迁走,以免殃及鱼池。”
“你不过是个县令而已,是在教本皇子做事吗?”
那县令原本打算赌一把的,却不想八皇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连忙跪下求饶。
“鄱阳湖方圆十里的百姓全部迁走,如有不从派遣兵马强制他们离开。再派兵马严守各个路口,有可疑人士可先斩后奏,再者鄱阳湖周围的树林全部烧了,肃清壁野。刚才那位晕倒的大人是谁?本皇子看他身体估计不行了,还是告老还乡的好,你接他的位置。”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峰回路转,那个还在磕头的县令连忙站起感谢八皇子,又觉得这样太过做作,居然又跪了下来。
“都下去吧,本皇子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