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知道,草,当众涮我呢。
还问我性子迷不迷糊,以为我是南方黑芝麻糊呢。
不过这个问题实在无聊,不管我迷糊不迷糊你们也都改变不了。这不是白问嘛。
我平常一般都并不在意别人说我什么,想说说吧,你说我我又不会掉块肉,要是我,有那功夫我歇会儿。
这个问题很刁钻啊。
对于发问的那位来说,如果我承认了,那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鄙视我,如果我否认了,又显得我没有气度不识玩笑。
而对于吴义来说,大概我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他都乐见其成。
其实我都郁闷了,我怎么老碰上一些幼稚的家伙。
思来想去,我还是开口说:“少爷觉得迷糊就是迷糊,少爷不觉得迷糊就不迷糊。”
说完这话,我就在心中把吴义凌迟了一百遍,你才迷糊呢,你们全家都迷糊。
听了这话,吴义明显很受用,即使站在他的身后,我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得意洋洋的味道了,他说:“宁遥虽然迷糊了一点儿,但是我就喜欢迷糊的。”
听完这话,我只觉得摇摇欲坠,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果然,这话一说完,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把视线投向了我。
还没动筷,我觉得在座的十八位姑奶奶就已经醋意泛滥了。
我真是欲哭无泪。
我觉得我这辈子只要为了一个男人得罪一两个女人就够了,我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你得罪一群,根据我为人处世的原则,能友好的我都尽量不得罪啊,你这不是害我吗?
招你惹你了我。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但颇为文雅端庄的,额,女子,突然站起来招呼我:“妹妹,快来坐啊。”
我也弄不清她是好心还是恶意,一时站那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但是她起了这么个头儿,其他人也开始纷纷招呼着让我坐下。
“妹妹,快坐吧。”
“就是,反正,妹妹现在咱们少爷可喜欢着呢。”
“妹妹,不必拘礼,从今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一起伺候少爷。”说这句话的那位还颇为夸张地站了起来,就要来拉我。
啥?听她这话我差点儿晕倒,怪不得她们一个二个的都对我那么大敌意了,她们可都是从丫鬟变成小妾的啊,太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和地位了。
听她们一个二个说话都夹枪带棒的,我感到鸭梨很大。
我仅仅是个局外人,都觉得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一入侯门深似海啊,我水性不好,怕溺死,明儿我收拾收拾,该要饭就要饭去了。
现在不收拾,将来就等着被人收尸吧,呜呜。
“来人啊,快给妹妹添张凳子。”这时候,不知道哪个可人心的姐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用了,不用了。”我连忙拒绝,真是受宠若惊。
就在这个时候,吴义突然开口了:“不用那么麻烦。”
吴义的突然开口,打破了此时混乱的局面。
我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吴义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坐我腿上就成。”
但很快我就听见了这句话。
良久,我才拾起自己掉地上的下巴,又看着诸位姐姐拾起自己掉地上的眼睛。
唯一镇定地就是始作俑者吴义了,看他那得瑟样,我真是老大不爽。
我鼓起勇气看了看我的姐姐们,她们都用亲切的眼神密切注视着我,仿佛在说:小样的你敢。
我不敢啊,我差点儿都要给她们道歉认错了。
我打小就这毛病,脆弱。
“宁遥,来啊。”吴义扭头对我说。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又不得发作,一腔邪火全内部消化了。
好你个吴义,你就看我笑话吧,真拿我逗闷子呢,还添油加醋,嫌不够乱是咋的,你就不怕你的一群小妾生气了不好哄?
见识了这个诡异的场面,我觉得三妻四妾的大计离我又远了一步,我自问还没有能力,协调好十来个小情人,让他们都满意,而且要是他们也都这德性,我也别说享受什么齐人之福了,英年早逝是一定的。
我打小就脆弱啊。
如果吴义是正常人,我就坐他腿上给他看,他一定会觉得无法奈我何,是自讨没趣。
但是吴义他不是啊,对他,可不能来物极必反这招,我要是就这么*的,他肯定顺坡下驴,指不定占我什么便宜呢。
看看吴义阴险的笑脸,
再看着前方射来的一圈杀人的目光,我都快哭了。
得,姐姐们,我坐地上成吗?
我艰难开口:“我素有隐疾,呵呵,此时不宜多坐。呵呵。”
我陪笑了一个。
听到我自诉苦衷,她们的脸色都好看了一些,大约是觉得我也挺可怜的,因为同情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她们的怒气。
我觉得女人其实是一种很可爱的生物。她们的母性,善良,专一,温柔,内敛,美丽,都是她们的可爱所在,但是这些都不影响她们少喝醋,再加上她们的三八任性,更是……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对于我和小和尚的意义可就大不相同喽。
有可爱的时候,就有不可爱的时候。不可爱的时候,嘿嘿,就有点儿可怕了。
要知道我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真是的。
其实如果你有一个强大的情敌,那么你胜利的快感就是双倍,但是,别说我对吴义没有兴趣,就是有,我也嫌你们太弱了些,我从不欺负弱者。
要知道我在玉何手底下过过招儿,不能怪我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就在这个时候,吴义突然侧了侧椅子,我感觉不妙,正想逃跑,就被人拽住了胳膊,往他怀里一带。
我就顺势跌了进去。
我不禁瞪大眼看他,恨不能昏死过去。
他抱着我,冲我笑得十分温柔无害,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一双眼睛还是那么勾人魂魄:“宁遥,就咱俩这关系,你还害什么羞呢,嗯?”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地拖了那么一下尾音,那声音还是那么销魂,感受到了周围突现的低气压和强冷空气,我恨不能上去掐死他。
真够恶趣味的,肯定是他觉得他一大老爷们欺负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就叫他老婆出来逼她们欺负我,但是问题是他有十八房小老婆,太不公平了,单挑我也就认了,这明显的群扁我一个。
我誓死如归地看了一眼他的十八房小妾们,十八房啊。
十八房。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也扯开嘴角,假装羞涩地一笑,很不好意思地一头栽进他怀里,没有想到这一出,吴义不禁绷直了身体,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我特纯情地说:“人家也是第一次嘛,嗯~”
我估计此话一出,在场不聋的都倒尽了胃口。
忽略后面能把我后背轰出一个洞的炙热目光,我在他腰上狠狠一掐。
示意他点到为止,玩到这儿也就够了。
但是吴义果然是个厚脸皮的,比我还他娘的不正常,一手环过我的后背,我不禁毛骨悚然,他用另一只手好像拿起了筷子。
似乎夹了一筷子,他在耳边吹热气:“宁遥,你看你都瘦了,肯定是昨天累的,来,多吃点儿菜,给你补补身子。”
他接着说道:“宁遥,来,我喂你。”
O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