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也清楚地知道,能来救我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风淮,虽然他不爱我,对我也说不上多好,但是闯了祸的时候愿意给我擦屁股的也只有他了。
我是女人,虽然身在一个男权社会,我也不认为我应该依靠一个男人,即使我喜欢他。我是女人,但首先我是一个人,有自己的理想抱负(如果有的话)和生活轨迹,小鸟依人地靠在男人怀里装柔弱,不是我不会,而是我不能。
我的自尊不允许,或者说我不擅长,没有谁能赖着谁一辈子,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人与人之间,没有谁就该着谁,所以,如果我不能给予,就不会心安理得地索取。
就像是一种心理补偿一样,我喜欢与非那样的男孩子,只是我先遇见了风淮。我奇异的自尊心,也是我对于这段感情最大的郁闷。
我是一个小神仙,连玉何他都不曾放在眼里,何况一无是处的我。虽然我从不认为这世上的人和神谁比谁要高贵多少,吃喝拉撒,生老病死,谁都避免不了,表面光鲜内心肮脏的人太多了,但是他比我权高位重法力高强,这些我必须都得承认。
可是我现在身陷囹圄,又不能使用法力脱身,与非那里总不能伪装太久。
然后我想,风淮会怎么样来救我。
第一种可能
他如天神般降临,提着一把剑,对着一堆官兵大喊一声:“放开哥的人。”
但是那些官兵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束手就擒,自然要拔刀相向,然后刀光剑影,风淮干掉了所有官兵,点点鲜血染红雪白的长衫,一步步走向姐,深情地对姐说:“姐,哥来救你啦。”
我一瞬间泪流满面,脉脉地看着哥:“哥……”
地上的死人都爬起来吐了,然后死了。
第二种可能
他如天神般降临,提着一把剑,对着一堆官兵大喊一声:“放开哥的人。”
但是那些官兵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束手就擒,自然要拔刀相向,风淮并没有对闲杂人等多做理会,无视他们的叫嚣,轻飘飘地踩着那些官兵的头向姐飞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风淮用剑砍断了我的镣铐,拉起了我的手,深情地对姐说:“姐,请你自由地飞。”
我一瞬间泪流满面,脉脉地看着哥:“哥……”
地上的活人都趴地上吐了,然后死了。
我这里意淫的正爽歪歪,忽然大路上一个拄着拐棍包着红色头巾的妇人从坡上朝我们走了过来,她一边走,一边口里念念有词,仔细听,好像是什么呱呱的。
真是怪人。
她朝我们走近,我才听清她喊的是:“瓜儿~瓜儿~”
我暗想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这么杯具的名字,就见那个老妇女朝我走了过来:“瓜儿,瓜儿。”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难道我就是传说中杯具的瓜儿?
老妇女走到姐的面前,就要拉住姐的手,我赶紧躲开,老妇女不屈不挠,继续叫着:“瓜儿,瓜儿。”
“婶儿,请说人话,什么呱啊呱。”
老妇女一瞬间泪流满面:“孩儿,你连为娘也不记得了么?”
“我可怜的孩儿啊,你怎么被抓起来了……”
然后老妇女就开始向官兵们哭诉:“官老爷啊,可怜可怜我苦命的孩儿吧,他是个傻子啊。”
我一时愣怔。官兵们也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坡上突然出现了一群村民打扮的人。
最杯具的是他们嘴里都叫着:“瓜儿~瓜儿~”
在起彼伏的呱呱声中,我还以为朝我走来的是一群青蛙。
在队伍的最后面,我看见了青蛙王子——风淮。
村民们包围了官兵和我,老妇女在一旁哭哭啼啼,村民们就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向官兵解释我确实是傻子,甚至曾经吃过屎,我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应该放了我云云。
我看着一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样子的风淮,和自称是我妈的老妇女还有一群不知所谓的我的乡亲,真正地泪流满面。
官兵看我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样儿和爱子心切的我妈以及我一个傻子悲惨的境遇,不禁都同情起我来,有的甚至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就这样,我被放了。
临走前有个官兵拍拍我:“孩子,你有一群好乡亲,和一个好妈。”
官兵走后,我妈和村民也消失了。
“走吧。”风淮对我说。
现实与梦想总有距离,没有那句拉风的“哥来救你啦”,也没有让我自由地飞,唯一实现了的,就是我的确泪流满面了。
“不就是分身术比我好吗?”我跟在他身后嘀嘀咕咕。
“那不是分身术,那是你们的幻觉。”
“我还要去打劫刘官正,你帮我吧。”
“你想干什么?”
“这是秘密,嘿嘿。”
这回我仍旧是拿了把刀,设置了路障。
马车乖乖停下。
刘官正掀开帘子,再次看到了英武的我,正打算开口说什么,我马上就抢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终于说圆乎了,爽。
然后我就跨过了路障,一把揪开马夫,把刀架在了刘官正的脖子上:“小小官差,就能难得住爷了。”
刘官正也害怕了,一直喊:“大侠饶命。”
“爷不要命,爷只要钱。”
“我没钱,我没钱……”刘官正连忙说。
车轮滚滚的声音传了来又小了下来。
有人下车了,是与非。
与非绕到车前,看到这个情况。
就慢慢走向壮汉我:“这位壮士,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
说着就掏出了个银元宝给我,笑着说:“行个方便。”
我笑了:“还是这位小哥懂规矩,我喜欢(这可是实话)。”
说着我就去接,手一挨上的那瞬间,就被一把拽住了手腕朝后猛力一拉,然后我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疼。
我还没缓过劲,雨点般的拳脚就朝我落了下来。连刚才跟孙子似的马夫都来落井下石,早干嘛去了。
在我被人一顿胖揍的时候,我看见风淮在我旁边现身,他对我说:“你是自讨苦吃。”
我没有回答,被揍得鼻青脸肿后,我就夹着尾巴就逃了。
英雄与非被刘官正拉着手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非得请他去府上喝茶。与非推辞说实在不方便,下回下回,互留了联系地址,与非就回到了车上。
“怎么了?”马车上的我起身揉揉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与非温柔地笑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