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五在一旁悄声说道,“你懂什么?现在可是仙魔争战的开始,哪个大臣不想多培养几个人,以后为自己卖命,别小看咱们魔宗,选出几个厉害的,以后对他们可是相当有用!”
冰鉴半信半疑,转头看向莲生,“真的假的啊?什么仙魔之争!我怎么不知道?”
魔音一波一波旋在众人头顶,突然天空阴沉下来,像被泼了墨,白天黑地,眼睛,也有失灵的时候。
魔侍接近颤抖的声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迎桂珀副使”。
在他之后,所有宗主,洞主,宫主等等,一齐跪下,声色严肃到极致,“尔等恭迎桂珀副使”。
冰鉴拽着莲生的袖子,“发什么呆,快跪了啦!”
莲生看着桂珀秀丽的脸庞,清冷的笑容,仿佛上次,眼前的她,还是一个大姐姐,而如今,却是万人朝拜的女子。她的样子,她的话音,还在耳尖不断响起,那哥哥的身份呢?那个红纱红眸的男人,美的倾国倾城,他又是谁?
桂珀细弯的柳眉在清晨微弱的气流映射下,秀灵不已,一双剪水眸扫过地上的众人,铜铃般的声音从喉咙发出,却又给人一种错觉,她的情感,淡的像条溪,明明透明的让人一眼可以看穿,却渐渐发现,那仅仅是幻觉罢了。
“起来吧。”云上的人静静而下,她的每一个步子,众人皆是俯首接迎,悦耳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奉魔君,主君之命,挑选出最优秀的魔徒,成为三殿九宫下属的门人,正式进入征战后备,你们可都听明白了?这次的预选,仅仅是一个开始,至于结果如何,入殿后,你们的未来是好是坏,全凭各自努力。”桂珀脸上始终是轻描淡写的表情,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毫无表情地看着周围万千跪地称臣的人。
直到从三殿开始往后,每一级的领头慢慢起身,一脸敬仰地瞧着远处那个孤单的女子,明丽清挑的让人移不开双目,魔侍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才把身子转向背后的众人,“比斗正式开始!每一个无关的人都请自觉退避到赛场外,参加比斗的魔徒按照先前宣布的比斗时段次序上台!为了节省副使的宝贵时间,八个赛场不分先后,同时进行比斗!”
尖锐的鸣号再次响起,所有魔徒的情绪又从方才的惊慌哗地激动不已,手里挥动的小旗代表着自己的宗系,八个赛场呈圆形环绕,在视线方面,尽可能让所有人都可以享受到每一个赛场的气氛和选手的状况。
冰鉴拉着莲生的裙角,“莲生,莲生,晏息哥,晏息哥上了!”脸上晕红的腮霜添了几分少女的青涩,看莲生迷茫地盯着偌大的赛场,不知从哪找起,整个人急的又蹦又跳,“哎呀你笨啊!在二号赛场,靠东边的那个,你快看呀!”
温润的少年,双眸含笑,一尘不染的青衫飘然在赛场中央,秋天后的一个早晨,他踏着轻缓的步子,玄铁剑锁着玉佩挂在腰前,每一个姿势都优雅无比,晏息啊,你的样子什么时候才会改变,不至于让我为之疯狂。
对面清朗的少年虽然样子不算丑,但和晏息站在一起,难免差下一大截,手中的寒刀半横着交叉一握,“土刀宗明学,请多指教”,简单介绍了自己,眼角扫过晏息双手从腰间把剑取下,慢慢立在身旁的地上,他的声音很淡,却很好听,“水剑宗晏息,久闻兄名。”
言五胡乱地在众位魔徒中间翻看着对手资料,“娘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角色!”
旁边一个魔徒一边磕着小瓜子儿,一边吐了几口皮,“急什么,你不是第三场么?”
言五猛地把翻过的纸张扔到他手上,“我问的是现在对晏息那明学!”
突然一个抬头间,那明学的刀影明晃一出,身形快到几乎难以看到他的出发点和停止的位置!
晏息升起碧波罩,代表魔水的翠绿色花纹涌现在碧波罩上,玄铁剑轻扬一挥,白靴唰地跳起,大家纷纷惊异,剑斩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他究竟在斩什么!而下一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晏息那一斩的后一秒,完全堵死明学的刀影,明学的刀本想自己的刀如此之快,哪会料到晏息的剑不过一个转身的瞬间就停在自己的落刀点,身子一下停止不住,差点就正面撞击上玄铁,脑子一个激灵,迅速念起土咒,一个遁术嘶地从众人眼前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土地上流波四起,一个土包划过一个土包,直到突起的土包串联成一条完整的线凸凹而起,散发着浓厚的尘土味道,掉落的树叶像被而这简单的招法猛地碾碎成几半,眼看着就来到晏息的脚下!
晏息却忽而轻笑,周身一热元息起!剑在土尘的半空中快速画出一道结印,凝聚着绿色花纹的魔水裂刺猛地出现在剑锋前,水裂刺犹如沉睡初醒的猛兽,浑身散发浓烈的血腥气味,顿时将刺没入突起的土包中,晏息旋身侧起,玄铁剑蓦地从脚下的土包一下子从头斩过中央,众人只听一声痛苦的嚎叫,土块顿时从地底演变成一条连贯的纵线,径直从赛台下的地底,彻底被掀翻!
言五惊讶地看着赛场上的晏息,依旧那副随性淡然的脸,只是那种刻意的突出,又究竟代表什么?
水剑宗明显的呼声大过土刀宗,赛场外围的女孩儿们更是不停挥动手中的小旗,“晏息,晏息!”
明学微微站住身脚,见晏息站在身前不过两米的地方,却完全没有要趁势偷袭的模样,把魔息顺了顺,如果没有记错,一旦被打到台下,也算是输了,那么自己,其实还有另一个选择。
言五在场下看的清楚,那明学嘀嘀咕咕念了个咒,全身一下就被一层厚厚的土包住身子,与其说是土,更恰当的应该是由一块一块分开的土块组成的一整个类似盔甲的东西,彻底把身体护住,但那土块明显不是大家以往看见的土块儿,而是几重细细的土粒不停旋转围绕而产生的一种幻像。
可是这些幻象,又怎么可能丝毫进入不到晏息的眼里呢?
只是青衫被风的吹的微摇,却不曾靠近地方一尺。
冰鉴着急用左手敲打右手的指节,“搞什么呀,晏息哥站那动都不动!等会那明学突然出招,他岂不是毫无准备!”
言七看了看晏息的手姿,“你以为全天下的魔徒,都跟你一样这么傻么?”
可想象偶尔符合现实,土刀宗的明学,仿佛认准晏息傻站在那,毫无动作之时,突然弹跳而起,二阶上期的土系法咒,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真正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浓重的土腥气味环绕着整个赛场,忽而一场风莫名从明学的身边刮起,伴着土腥,顺时针刹那间飞移至晏息身边,不到几秒,整个二号赛场,晏息所在的地方整个被土风包围的严严实实,言五大叫不妙,从场外,根本无法看出一丝细节,土风时快时慢,如同一个大大的茧,彻底包裹住两人。
而这,只是明学的前戏,晏息深邃的眸子在土风里不停扫过,碧波罩缓慢地呈弧线型滑动,一层一层慢慢把土风抽丝剥茧,玄铁剑嗡嗡作响,垂直在手前,当土风中的细小而锋利的沙粒“唰”地刺过晏息胸前,玄铁剑早已直立在细沙中,剑心蔑视着斩断所有风线,比赛变的越来越奇怪,一个人在守,一个人在攻击,而攻的那个人,并没再露出自己,就像也化成了风,那把刀究竟去哪了?
可是这些,赛场外的人根本看不见分毫,他们能感觉的,只有强大的魔息幻化而成的土风,完完全全让晏息陷在深处。
明学双目凛冽,游走在赛场边围,晏息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这阵土风是用来暂时缓时的方法,而重手,自己真真正正用劲儿地方却是脚下这几个点!
刀师曾经说过,刀并不如剑来的直指,它柔滑的屈伸,恰好是分列攻打对手不能想象的地方,比如说晏息被卷在土风里,按照正常的说法,土风攻击的方向是他刚刚要躲避的位置,那么他躲避就一定会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而土刀系或许如外界传言,仅仅依靠的是速度,但他们不知道的一招是-分刀。
每个赛场并不大,但人走动的范围却很有限,明学暗笑一声,周身魔息大作,身上幻化的魔土遁甲上细小的颗粒高速运转,脚步也越发快捷,土风就在自己身后操纵着,无论晏息要去哪,躲到哪,他都一定会碰触到自己的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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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今天第二更,汗哗哗的~~~~~不知道这么连看二章,会不会感觉挺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