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见狗剩答应了就放下筷子,“俺饱了,你这小家伙手艺还过得去,都许久没吃过这好的早餐了。”
说吃得开心无论在那里都是表示自己觉得满意的含蓄说法。
在中国更是代表了‘现在吃了你的啦,你放心就好了。’的意思。
唐琅本机灵之人,听此那里会意不过来,当即就满脸春风,“谢师伯夸奖我。那莲花妹子想来就是乔师伯的小小心上人了,这没问题,我等下就叫下人去办理一下。若不是这里离市区比较远不太方便进出,其实让他们一家搬来这里最好了,反正我在这里也住不上几天。”
只狗剩这夯货方才省起自己还没吃早餐,听老爷子说做得好,就急忙就伸筷乱夹一通。
却是跟着连连鬼叫,“大雄哥你忽悠俺,这咋也叫手艺好,这翡翠春笋酸过头了。。。
“豉汁口蘑竟然炒糊了。。。。”
“俺虽然见识少,但还没听说过挂花糕是咸的,还有这糖浇葵菜,俺晕,咋嚼起来好似牛百叶一样。。。。。”
“咋,大雄哥,你踩俺的脚做啥?。。。”
老爷子望着这上不了台面的师弟只好一阵无奈摇头,慌忙施展了一个佛门的不语法门让他禁口,生怕他说出其他更扫兴的话。
待得他终于醒悟,方才将他恢复正常。跟着话归正传,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她不是人,是只狐狸。”
唐琅正自一脸尴尬,没想到自己的厨艺如此难看,给那土里土气的乔师伯说得一无是处,听了老爷子这话不禁觉得大奇,“是只狐狸。”
狗剩亦觉得好奇,“原来他娘的真的不是人,而是只狐狸呢,哼,杀她这可不犯法。”随即大乐,心里寻思道:“原来不是去杀人,而是去打猎。这可好过了些许,上次那贾大夫虽是阿福杀的,但我是狗主,可是一样要判刑的。还好在还是净悟讲情面所以才没有事呢。”
他对贾大夫之事终究还是心里难安,毕竟是因自己而死。
老爷子他心通何等高明,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点了点头,“对,这次就是叫你去做猎人,猎她这头天狐。这次阿福自然又是要跟你去的,你放心,阿福虽喜吃人的心肝,但他素来只吃那些黑心之人,这个俺心里有谱的。俺在六处和他们上头有些情分,当年可帮他们杀过几个小日本的神道之人和****所请的儒门之人,这贾大夫那事不会难为你的。”
狗剩一听方才放心,跟着就欢喜说道:“哈,打猎这事可就好玩许多了,可比上次要俺去看屁股好多了呢,天天去叫那些大姐姐们脱了衣服将屁股对着俺,可晦气得很呢。”
带着良犬美酒,乘着和风丽日去猎狐,这是何等舒心之事,无论古代现代都是贵族们所喜欢的娱乐。
不只阿福觉得好生欢喜,尾巴连续摇晃了几下表示对老大这次分配的任务开心。就连唐琅都露出一丝悠然神往的神情,“可许久没去苏格兰猎狐了,都不知道那些下人有没有好好的喂养我那头‘雪里飞’。
一想到那匹一身洁白的骏马‘雪里飞’,又不禁微微叹气,别有忧愁暗生,“骏马虽好,惜马鞍之上无浪荡子并驭。
只狗剩听到他说这‘天狐’两字觉得有些不妙,“大雄哥,这天狐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好牛气啊,俺究竟能不能打得过她啊。”
唐琅还不觉什么,他可是吃过那些仙药之苦,他已知凡事带个天字必是厉害无比,让人头痛之事。
老爷子听了露出了他那久违的狡黠笑容,“也没什么厉害,世说涂山有狐九尾,这九尾狐其实就是一条修炼大成的天狐,她们打架并不厉害的,不过就是变幻之术和媚心之术有些讨厌罢了。”
狗剩并不懂什么涂山九尾狐,唐琅却是知道,听了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大师伯是说我们先祖大禹氏的妻子?但她可是贤妻良母,一直默默支持自己丈夫大禹氏的治水事业啊。据说大禹氏就是因娶了她而成就了转轮圣王的事业。如果是这九尾狐,那怎会乱起杀心呢?”
说完之后手指稍稍收拢了一下额前青丝,心情变得有些紧张。
老爷子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亦是说有些讨厌。
以他那存在说出如此评价,其实力可想而知。
毕竟,老爷子是和自己师傅一样的存在,是连青狮那等天上下来的强者都敬畏如虎之人,其法力高深绝非自己目前可以想像得出来的。
老爷子听她所言摇了摇头,“类属并无好坏,苏妲己也是只修炼大成的九尾狐,可不就坏透了。但无论如何,非我类属其心必异,本来这是你们自己的私事,俺是不能去干预的,只是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然投胎为了天狐,若是再给她成为这螳螂夫人的话可就不好了,你且放心,她现在才修炼出两条尾巴,也没必要把她想得太厉害了。”
唐琅心机慎密,听老爷子这话分明就是知道螳螂夫人是代表什么,只是他不想说自己也没办法。复是望着那个呆头呆脑的‘乔师伯’心里那里相信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去灭杀对方。
又那里放心得下来。
狗剩却是听到两条尾巴大觉好玩,就一边摸了几下自己的屁股一边大乐,“这可有趣得紧,屁股后面挂那么多尾巴不成了拖把了。”随即好奇地问老爷子,“大雄哥,若是给她修炼成九条尾巴会咋呢?”
边自说边想像着自己屁股后面挂着九条尾巴的滑稽模样,又自发出几声傻气之极的笑声。
老爷子见此不禁有些恼怒,就瞪了他一眼,若非有唐琅这外人在前,怕早已挥烟杆敲上他几记了。
跟着就拿起旱烟竿打着了火,“也没啥的,狐本二十八宿星辰之一,和龙、虎、狼等类属都是顺天道而生的灵性之物,她若能修炼得九尾出来的话,就会让本命星辰感应出来,在古代的话会得到上面的承认而成为世俗中的皇后。现在再加上她若得了那螳螂夫人的身份的话,会变成如何可连俺都不晓得了。”
唐琅一听这天狐竟还是上应天命的灵物,有成为第一夫人的潜力,心头更觉不安,脸上那经常绽放的甜甜微笑早自消失不见,只是敛着眉头在那暗自寻思。
正没奈何处,忽自屋外飞入一个绿毛鹦鹉,随即就在厅内一阵拨翅乱飞。她正心情不是很好,见此不禁恼怒,“这唐开心好不晓事理,交待他寻个安静些的地方,偏偏要去折腾些鸟雀来吵闹,明个儿就让他将这些野物全都给我清理干净。”
其实唐开心只是一片好心,只是她知道了对头的可怕,虽一向处变不惊亦自心乱如麻,所以就十分罕见的发了一次大小姐的脾气。
老爷子见此却是哈哈一乐,“生气做什么,你这可错怪了你那下人了。这头鹦鹉是她派来的传信官,本来一直在窥视着你的行径,现在想来是见俺们在这里商量打她的猎,心里十分恼怒,所以要它来警告俺们。”
老爷子话音刚落,这绿毛鹦鹉忽自口出人言怒声呵责老爷子。
“哼,你这老家伙怎好端端的怎来干预我天魔族内之事?别人虽然怕你,但我可不怕你,你若是继续坏我的事,我就去九华山放把火将你那人间道场烧个干净。”
说完复是楞头楞脑地拨打了几下翅膀。跟着竟然大刺刺地跳上台面,啄食起那些残留的早点。
九华山岂非是地藏王修身之所?听这天狐的传信官所言,难道老爷子竟是佛门神通第一的地藏王菩萨?
亦是佛第一个弟子的地藏王大菩萨?
狗剩并不知这些,听了这绿毛鹦鹉所言正自呆呆出神。唐琅却是知道这些,复是想起自己师傅说老爷子是天下最孝顺最有毅力之人,心里已经猜出老爷子的来历,不禁对老爷子骇然而望。
三界之人最有毅力最孝顺之人除了地藏王菩萨之外又还有谁?
如此说来,自己师公,那个喜欢打赤脚的老和尚岂非是须弥山上的主人?三界之内领悟了智慧圆满的佛?
而自己师傅,那唠叨的大痴和尚,和他以师兄弟互相称呼,难道是个罗汉?一样是个菩萨?或者也是一个领悟解脱了的佛?
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乔师伯又是什么来历?也是和他们以师兄弟相称啊。而且看这情形,分明这大菩萨正是为他下界而来。
她虽知自己师傅和老爷子是不可思异的存在,但却是没想到来头竟然大得如此吓人。
还有,这螳螂夫人竟然是天魔族的称号,那它到在天魔族代表什么?官职?爵号?就是一简单的称呼。
还有自己究竟是谁?自己难道是一个天魔族之人轮回转世而来,是天魔王波洵的族人?但天魔王波洵本一直和佛作对,何故佛门菩萨要收自己为门中弟子?
一顺着想下去,心情越来越慌乱,满头尽是豆芽一样的问号。
对自己忽由一个有些修为的黑道大小姐变成一个天魔族不知所谓的螳螂夫人感到难于适应。又复寻思一阵竟好似美人西子一样,捧着自己的心窝微微喘气,如水瓶一样的身躯摇摇欲坠,似一阵清风就可以吹倒。
老爷子见她这表情知道自己身份已给这聪明伶俐的小师侄女猜出,就点了点头。“昔日和那老和尚同是国王,立誓渡尽众生,今日蒙他点化俺,所以就继续去下面要将那些苦哈哈全都赶跑。其它缘由你且莫要去理,日后就知晓了。”
地藏王前世和佛同为国王,他立大誓愿要渡尽众生方才成佛,佛则说要先成佛后才来度化众生,结果一成十地菩萨,继续去地狱完成自己誓愿,一则成智慧圆满的佛,传三藏经文以让众生成佛。
他这说法不喻已承认了自己就是地藏王菩萨。
唐琅毕竟自小出身黑道,心理素质非常了得,听此虽尤自心乱如麻,但已恢复大半,待得喘息一阵就点了点头,“恩,师伯,你们如此所为必有缘故,我们佛门什么都讲究一个因缘,其后我自然会明白的。”
说完后方才发现已是周身香汗淋漓,早打湿了身上所穿的旗袍,就慌忙告退下去。回房内当即跳进唐开心为自己特意准备的浴桶之内,跟着缓缓闭上了细长的双眼。
过了许久方才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跟着抓起满手花瓣,“什么事先没办法去理会,这天狐无论如何要先杀了才成。”边自咬牙恨声,已将手中花瓣全都揉碎。
老爷子望着她下去的背影稍稍寻思了一下,跟着嘀咕道:“不错,不错,灵慧不减当年,想来很快也就能恢复前生的记忆了。”随即就转头对着那绿毛鹦鹉冷冷哼道:“哼,竟然将俺的法身也泄露出去了,你以为躲在背后用这身外传音之法俺就寻不到你?你也忒小看俺了些,我且不杀你,但教训教训你却难免。”说话之间,手中的旱烟竿内忽自跳出一粒微微的火星,好似一颗流星一样,倏然消失于空。
菩萨一怒是何等威势,当年就连十八层地狱都一杖头将它戳穿。火星消失之时,自西安上空竟凝出一朵五彩祥云。
这粒火星忽自穿透无数空间,直直飞入了天魔王波洵所居的魔宫之内,并顺着其约束所有天魔族的千千心结自寻到了天狐在人间的所在,瞬间出现在了北京一京剧舞台上,潜入了一个叫“小兰芳”的二流花旦身内。将她当即烧得惨叫一声,露出了两条毛茸茸的长尾。
跟着一声惨叫,“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你已经突破十地菩萨的修为了,你若没有佛眼的话看不出我真身所在的。。。。。”
与此同时,狗剩已自呆呆出神中清醒,却是扑哧一笑,“那两头尾巴的天狐认错人啦,俺开初也以为俺这小师侄女是那心魔来着,的确是长得好像呢,但她可不是那随便脱衣服的人,俺想看她屁股可是想了好多法门都不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