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叫天女散花吗?”
唐琅已经缓缓飞落于地,一缕月光自头顶倾泻而下,照得周身如雪般白,软丝睡衣尤自飘舞于风中,就好似天使的一对透明翅膀。有说不出的纯洁可爱。
张下饮尤自为她奈何不了自己而感到有些得意,听她这话呆了一呆,跟着就听到脑袋之上呼啸之声大作,不禁愕然抬头。
当即就尖叫道“这是天女砸榴莲。。。。。。”
漫天的鲜花忽然全都变成了一颗颗硕大的带刺榴莲,向他兜头兜脑砸去。
于此同时,狗剩和阿福乘势而入,身化闪电流星,已自一前一后向他急袭而去。
狗剩因有天眼神通之故,复加上偷学了孟好古的五行秘法,那五行困龙阵虽能困恶龙,却是困他不了。
天下阵法均为一借用自然威能的法门,所以无论再是高深的阵法,亦需依赖阵基吸收天地元气来运行。所有阵法的高下之分,也只是阵基的隐蔽程度和其所能发挥出的自然威能的区别。张下饮虽然修为不凡,只是误会狗剩为桃花源或是自己儒门之人,所以所布的五行困龙阵法却过于简单,乃儒门的基础阵法之一。这正是依五行密法的原理推算演化而来,并不知狗剩已自孟好古手上将五行密法偷学到手,加上他那天眼神通,实已看出阵基所在,复加上阿福这来历不凡的搭档指点,早已脱困而出,并和阿福商量好了如何偷袭之举。
张下饮话音未落,一对搭档已自杀到他身前。
正自双双大喜,只是眼看大鱼上钩,泥鳅入篓之际,眼前忽自一道黄光闪耀,眨眼之间这张下饮已消失不见。
毕竟修为相差太远,三人虽已竭尽所能,配合得天衣无缝,却是依然奈何不了他这儒门的五行遁术。
一对猥琐搭档一击落空几双双撞到一起,待得手忙脚乱地收身停步之后,不由一起骂道:“奶奶的,这小白脸真滑溜,这还是俺们第一次失手哩。”
骂完方似乎才想到了一紧要之事,脸上神色当即大变,跟着一起抬头望向天空。
唐琅施法所成的榴莲雨已自头顶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尖刺在月光照耀之下发出闪闪银辉。
。。。。。。
张下饮早已现身出来,看这对搭档已给一堆榴莲光影淹没在了下面,正蹬直四条笔直的腿毫无动静,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复是见唐琅正自望着自己施法所造成的后果发愣,忍不住就出声调侃,“唐琅小姐,可谢谢你动手帮我儒门寻回了公道,我对你法不徇私,大义灭亲之举可佩服得很。”
却是心里欣赏唐琅的学识,嘴上占了便宜后见她尤自怔怔发愣,不禁对自己出言刻薄而大违君子正心存意之道后悔。就说了声告辞,然后带起孙甲,运行五行遁术消失不见。
唐琅尤自呆立当地,任其离开而无所动作。这让他临走之时心里暗叹,“这小姑娘不只人聪明伶俐,而且还如此重感情,见自己师伯给自己误伤竟刺激成这模样了。哎,可惜我年纪大她许多了,否则可绝不能放过如此的佳人了。”
待他走了良久之后,唐琅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喂,我可依足了你们所言配合,只不知你们有什么妙法出气,他现在已经走远了,可以告诉我了不?”
“自然可以了。”
唐琅话音刚落,那堆榴莲光影已自消失不见。她复满脸调皮地望着这对宝贝搭档,脸上神情就好似刘皇叔听到诸葛亮又阴了周瑜那夯货的模样。
狗剩和她接触了一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表情。
他们早自地上爬起,满脸都是一副得意之极的猥琐笑容。
狗剩跟着非常不好意思地挠了几下自己的后脑勺,“也没啥的,是俺那把昆仑杀要替俺这笨蛋主人出气来着,俺心里也实在讨厌这小白脸,就答应了它了。”
话音刚落,远处已传来一声怒吼,“我素来秉持君子之道,远离庖厨,你这菜刀妖怎好端端前来暗算我!”复是传来一声玉山已倾,玉树砸地,玉脚直蹬,玉面亲吻大地母亲的碰撞响声。
声尤未绝,狗剩的多功能厨工昆仑杀已自飞回了狗剩身边,盘旋于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些儒门之人真他娘的虚伪,老的是这鸟样,老婆切肉不均匀就要休了她。这些小的也是如此,还什么‘君子不近庖厨’,分明就是找借口不做家务,好在家充爷,你说天下女人容易嘛,伺候小祖宗还要伺候这些大男人。”
(这话亦提醒喜欢书友多多关心枕边人。)
它为三界第一夫人所制,自是有权代表女人们的愤怒。恼恨完之后,复化为小黑点潜到他身上隐藏起来。
张下饮修为不凡,狗剩即使带着昆仑杀正面和他应对都还不是对手,只是昆仑杀毕竟是仙界宝物,虽威力给大痴封印了大部,但若是行那偷袭之事,张下饮却是防它不了。
“哈,昆仑杀说将他敲成了净坛菩萨的模样了哩。”狗剩和昆仑杀沟通了一阵心情大好。
他憋厚地笑了几声,跟着好奇地问唐琅道:“净坛菩萨是谁呢?”
他当然不知这净坛菩萨乃天地之间的头号大肥猪,自是心下好奇。
却是见唐琅听了自己的问话当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下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呐呐说道:“哈,可没你们墨水多,不知他是谁来着,想来俺又问错了哩。俺的确笨得打紧,俺莲花妹子也是时常说俺笨来着。”
说话之时又想起莲花妹子,不自禁摸了摸胸前的吊坠。
唐琅正自想像着张下饮变成猪头是何模样,听小师伯如此说话知他又犯呆了。就停笑正色道:“师伯误会我了,我没取笑你,这净坛菩萨就是猪八戒。我刚刚失笑是想起他变成猪头的模样。”
她见狗剩和阿福这对猥琐搭档屡有惊人之作不算,竟还有把连儒门的礼部尚书都暗算得了的昆仑杀,已对他再不敢有轻视之心,称呼之间就将小师伯的小字去掉,而变成了师伯两字。
说完又是弯腰大笑不停。
“这可是个胸怀浩然正气,满脸儒雅的君子猪头呢。”
声如银铃般在月下回荡,人如银打的精灵般在月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狗剩听此才恍然,想到孙下饮变成个猪头也不禁好笑。“原来就是猪八戒啊,哈,这小白脸可变成猪头了。”
却是见唐琅正自开心大笑,虽自呆笨也识得把握时机,“你刚刚可误会了俺找你的意思了。。。。。”
唐琅本自开心不已,却是见这师伯又变得不正经起来,这等关系女孩子尊严之事那里能容他胡来,当即就敛起笑容打断他的解释,“师伯,我也知你十分风liu,时常喜欢去寻些烟花女子欢娱自己的人生,但我可不是那些苦命女人,你以后若是再和我纠缠不清的话,可别怪我不当你师伯了。”
说完不待狗剩回答已长袖一挥,悻悻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内睡觉去了。
盛怒之下甚而对地上尤自昏迷的大卫都没有理会。
狗剩见误会更深不由急眼,只是方待追去之时,阿福已拦住了他。
“老板,你再去解释的话她会立刻就将俺们赶走的。依俺看还是回去先吧。近水楼台,难道还怕得不到月吗?”
狗剩听此方才醒悟,就无奈地停下脚步,将满口解释的话吞回肚内。
他再笨也知道即使是要解释误会也需寻个时机才是道理。
心里烦闷之下就望向头顶那个‘没葱花的大饼’,十分郁闷地叹气,“哎,俺这人笨,时常都说错话了,要是什么时候能变得聪明就好了。”
“咦,这张大饼上面咋多了一条炸鱿鱼呢?”
却是望了一眼忽自好奇地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阿福还以为他因屡次挫败而产生了幻觉,听了这话就劝慰道:“月亮上咋有什么炸鱿鱼,老板你别郁闷了,来日方长呢,也不在乎这几天的时间,依俺看,不如什么时候请她一起去游水。。。。。。”
尤自帮老板出谋划策,却是听老板跟着又是好奇地说道:“不对,这不是炸鱿鱼,这是个大蝙蝠。而且是个眼睛会发光的大蝙蝠。”
“奶奶的,而且是来偷袭俺们的呢。”
阿福听此心觉好奇,只是正欲开口之时,已自听到传来一阵古怪非常的心跳之声,当即就抬头望向了天空。
明月之下,一个通身黑沉沉的大蝙蝠正极速下飞,向着狗剩悄无声息地扑来。
待得临近,陡然之间自双眼发出一阵红芒。
殷红如血,竟连天顶的月亮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痕。
他自是识得这是何物,立刻出声提醒狗剩,“老板当心,这是来自西方黑暗世界的吸血鬼。”
狗剩早已凝神以待,却是见他来势十分凶狠,要施展那太极拳中领悟出的法门已来不及,而且给他眼中红芒照及身上,顿时觉得一身非常的不自在,自己身体忽自变得滞重笨拙了几份,匆忙之间已来不及多想,当即就挥拳向他轰去。
与此同时,忽自唐琅房间里传出一声尖叫之声。
他认得这正是唐琅所发,心头顿觉不妙。
阿福早已大声说道:“糟了,中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复是身化虚影,立刻就向唐琅房间极速窜去。
“老板,这吸血鬼的身手只是高上你一些,你纠缠着它先,俺先去救你那师侄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