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其实并没事,不过是躺在地上偷懒而已。
他觉得胯下就好似刀剐斧凿一样的难受之极,不禁对金胖子恼恨到了极点,“他娘的,这半泥腿子真不害臊。咋老是和俺******过意不去的。”
他这“神仙所授的金钟罩”为天下最为强横无敌,最为欠揍的本事,自然牛叉之极。罩门又岂是金胖子这世俗高手能破得了的?
所以他虽然中了金胖子那摸虾手却并没事。
饶是如此,只是命根子却是天下男人之共痛,非只是享受工具,亦是最为脆弱的要害部位,稍受轻伤即会痛上半天。实为天下所有恶女和卑鄙小人最喜攻击,最易得手之所。所以虽自无事,却是痛得一阵歪牙咧嘴,唇青脸黑。
细考夫子所言“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话,实是大有提醒大丈夫要紧紧提防彼处要害之意,遥想当年亦应曾受此暗亏方才会说出这千古警句。否则,何独用“难养也”这三字,而非难伺候之类的话去形容?这分明就是暗示,彼处受到攻击难以再有生养之意也。
跟着却是听到莲花和李老师的呼叫甚为着急,因李老师身体才刚刚复原,心下担心,只好无奈停了诈死之举。跟着自地上咬牙强着站起了身,对她们母女两说道:“放心,俺没事呢。”
金胖子正自得意洋洋,见此顿时双眼爆凸,“你咋可以没事的?”
说话之时眼球几已凸出眼眶,语气中尽是难于置信。
狗剩对他恨极,听此顾不上身上痛得难受,“凭啥俺要有事?”
说完方才默念六字真言,暗自通筋揉身、震骨荡髓,调运着体内那肉眼所看不到的细微结构养伤。
金胖子给狗剩这话一顶不禁楞了一下,复是更为气愤地对狗剩说道:“你咋可以没事这样蛮讲理的?”
语气里不只是难于置信,而且别有一番幽怨暗生,责怪狗剩竟然如此不严肃,罩门既然已经给破就应好好躺地休息,做个有觉悟的病号,而不应没事如此一点也不符合逻辑。
说完复是见狗剩已经微闭双眼,口中念叨手中结印之间,脸上气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好。心头震骇立刻就到了极点,额头冷汗又复淋漓直下。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在如此年纪就将****罩门炼没了,这绝对不可能的。”
金钟罩共有十三层境界,唯有修炼到藏马之境的最高层方才能将****罩门炼化。
但这最高之境谈何容易?自这功法流传千年,武术界之人能达到这一境界者了若晨星,屈指可数。而且全都已是到了老而不死,残而又缺之年方自成功。眼前这狗剩虽是一副早熟模样,却尤自还处于变声期,又那里来一丝半份地老迈之态?
惊恐万分之际,复是想起自己爷爷金和尚当年和老爷子相较之时,断无可能会对老爷子****罩门弃而不攻之理,只是连轰老爷子十多掌却无功而返。现在计算起来,老爷子当年亦只有二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而已。
“怪物不只一个,而且还隔代遗传。”
他转念及此,不禁陷入一片茫然,“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不是金钟罩,你们林家修炼的绝不可能是金钟罩。但不是金钟罩是什么?难不成世上竟有没罩门的横练功夫?”
一时心头杂念纷涌而上,心头不禁连连打了几个寒噤。
时值早上,朝阳斜照之下,几缕晨风吹过,他身上顿时感到凉飕飕地十分难受。
晨雾尤未散尽,林间菜地之上似笼罩着淡淡烟烟霞。这林家村陡然之间竟似乎平添了几份阴森森地鬼气。
狗剩尤自运功养伤。静立片刻之后,周身肌肉骨骼一阵蜿蜒伸缩,随即腹部竟似毒蛇吞食食物一样一阵蠕动。复是右脚重踏于地,跟着哇地一声,呕吐出一道殷红而且鲜艳之极的的热血鲜血。
鲜血腥臭之极,而且触地砰然作响,就好似重物砸地一样。
跟着方才长吐了一口气,自入定中回神。
一睁开眼却是立刻就看到自己所吐之血,续而觉得自己满嘴都腥腥咸咸,不禁勃然大怒,当即对金胖子大吼:“金胖子你这死不要脸的,俺们再打过。这次不捶爆你俺就不是人。”
二根哥曾和他说过卖血之价,这一大口怕已有几十块上下了,怎不让他暴怒如许?
金胖子一听他这怒吼顿时心里又是一咯噔,复是见他又是已经恢复了鲜活生猛状态。非但没有点受伤的样子,甚而精神更为健旺,就好似个马猴一样活蹦乱跳,正气势汹汹地地向自己大挑其战,险些就是一个倒栽葱晕了过去。
“这啥世道?俺苦练多年的岳家散手,阴狠毒辣的招牌绝招=摸虾手咋成了伺候这乡巴佬的按摩推拿手了。”
这泥腿子不只一点都不讲道理,而且丝毫也不给自己面子。
复是眼角见到老爷子正自蹲在门口抽着旱烟,满脸都是享受的惬意之色,却是对这战场浑然一副置身事外,爱理不理之情,完全就是已吃定自己的模样,心头更是充满了失落感。“他奶奶的,俺这身肥膘多少也有几份卖像,城里所有的发廊里,有那个小姐不曾夸俺生得俊来着,咋你们就一点都不懂得欣赏的?”
当下那里还有心恋战,已是撒腿准备开溜。
狗剩本来满肚憋闷,正要海K他一顿来发泄一番,却是见他只是脑袋瞄来扫去,活脱脱一副做贼的模样,心头大为奇怪。一时不知其意为何,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寻思道:“这死胖子搞啥名堂?咋变得好似黄鼠狼的模样呢?”
却是见胖子瞄到李老师之时,忽自脸上闪过一道喜色,跟着竟然将身一缩,霎时一个奔马猎向了李老师。
这无耻的金胖子竟然要挟持李老师来做人质。
他见此方才明白过来,当即心头叫了一声不妙,同时将身躯一震一弹,人立刻就向着他极速飙了过去。
金胖子毕竟在金钟罩和岳家散手上苦修多年,已属江湖一流高手。这一奔马猎身势如奔雷,迅若流矢。虽和李老师尤自相隔数丈,但瞬息间已到了她身前。
复是伸出一只肥手狠狠搭向李老师的面门。
狗剩虽已奔出,却是离他们一家三口太远,又那里赶得及前去救火?
鞭长莫及,一时心急如焚。
李老师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待得反应过来金胖子已经近身,见他这模样十分凶狠,当即吓了一跳,不由闭上双眼,心头只是突突直跳。
正在狗剩一腔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之时,却是见李老师身旁的丈夫,胡校长身形微微闪了一闪,跟着眼前一花,他的身体竟凭空出现在了金胖子身前。
狗剩心念还没转过来,这个看起来满是书卷气的校长已是伸出拳头,跟着狠狠地砸向了金胖子的左眼。
出手既快又准,而且时机节奏把握得近乎完美。
胡校长的身手竟然丝毫也不弱他和金胖子两人。
若说金胖子刚刚那动作迅若飞箭,那胡校长这一拳就是快如闪电了。
金胖子那里能想像得到胡校长这书呆子模样的人竟有如此身手?人无端出现在自己面前。拳头侯在自己脸所运动的轨道之上。自己就活像自动将脸凑上去送菜挨K一样。当即就发处砰地一声金属碰撞之声,正正给轰中左眼。
身体横飞数丈方才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这金钟罩修炼多年,即使是巨大的檑木撞过去也会给他当即震开。普通之人的拳头那里能将他轰的横飞出去?胡校长的不只身手不差狗剩和金胖子两人,力气亦是丝毫不弱于他们。
狗剩见此先是大愕,复是大喜过望。
紧蹦的心已放松了下来,随即却是见这平素斯文之极的校长在一击得手之后,竟然对着金胖子大爆粗口。“金胖子,俺******。”复是非常不文雅地向金胖子竖了一个中指。
“。。。。。。”
不只是狗剩给狠狠地雷了一下,就连莲花和李老师母女俩亦是如此。
她们这最亲近之人亦不知他竟身怀如此绝艺。一时给这变故搞得目不暇接,反应不及。只是张大了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发愣。
胡校长骂完之后心头愤恨尤自难消,本待上前补多几拳方好发泄自己的恼恨,回头却是看到自己的妻子女儿正打眼望定自己,满脸满脑尽堆满了问号。这才发现自己这次在情急之下已是露馅,心头不禁暗自大叫不妙,“咋这样不小心呢?这下给发现了,完了。完了。。。”
复是一想到自今天晚上开始,枕头边那无穷无尽的唠叨的可怕折磨,他霎时之间将对金胖子的满腔恼怒尽去。化为了千丝万缕的绕指之柔。
天下已婚男人自然都有私藏零花钱和秘密的习惯。但天下已婚男人亦是知道私藏的零花钱和秘密给妻子发现的可怕后果。
眼见现在已是隐瞒不过。他只好主动承认错误。“金凤,没和你好上之前,老爷子曾指点过俺几手。。。。。”说话之间不只无复刚刚的雄风,反就好似一见猫之鼠。
不只说话结结巴巴,而且一双手竟好似多出来了一样,不知放在那里才好。
回头及时虽换不回金子,但却可以最大程度降低爱妻对自己惩罚。很多时候女人并不责怪自己男人错了,但却绝对会恼恨自己男人连一句解释来哄自己的话都没有。即使是破绽百出的解释。
自然只有老爷子才有这本领。李老师心里本自对他的“不忠”大为恼怒,只是见他现在虽然已是年过三十,但这说话和语气竟然就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时春风自脸而生,满腔恼恨责怪之意已是消散得无影无踪。
复是望向老爷子,露出满是感激的神色。
“老爷子,俺这命苦之人三番四次都是。。。”
老爷子正自悠闲地抽着旱烟,听了打断了她的话,“谢来谢去做啥的,你替俺村这些穷娃娃操心这长时间,俺可有啥时候开过腔?啥事都讲个缘分,只是茂先当年老实吃苦,所以俺就指点过他几手。没成想倒将俺这庄稼把势学上手了。”
李老师知老爷子性格一向如此,听了就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的谢意。跟着打量了一下身前的女儿,想起这十多年来夫妻俩虽然一直活得异常艰辛,但自己丈夫却其实是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百般迁就。一时柔肠千转,心头不禁涌上一阵甜丝丝的幸福之感。就走了上前搀住他的胳膊,将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了他肩膀之上。
一时忘却世间所有恩恩怨怨,只觉得目光所及之物一下变得美丽不可言喻。
场中金胖子已自地上爬起,左眼挨了胡校长一锤之后肿得就好似灯泡一样。在那里瘟头瘟脑地寻了许久的坐标方才站稳身体。
“怪物”竟然又多出一个出来,难怪他现在如此凄惨。
狗剩虽对他要“横刀夺爱”依然不满,但见此已对他的恼恨消退许多,复是心里想起一事,就出声问道:“金胖子,你已如此模样,俺要是再揍你的话非好汉所为。现在俺想问你,福字号之人是否是你叫来的?你要是老实回答俺,而且不娶俺莲花妹子做你婆娘的话,俺就替你央求俺大雄哥放你一马。”
他昨天去镇上遇上福字号的杀手袭击,所幸自己身手了得方才无事。此事始终在他心里纠缠,寻思大有可能为金胖子这人暗中出手,现在就忍不住就问之于口。
金胖子一听大为愕然,“福字号关俺啥事,你莲花妹子又关俺啥鸟事?俺一向本分做生意,好端端去招惹那黑帮做啥?而且俺修炼金钟罩不能破身,那里能娶什么老婆?你不要胡乱说话分俺的精神。俺们还没打完,继续再来。俺就不相信苦练了多年竟然还胜不了你这小孩子。”
狗剩听了将信将疑,却是知道他虽卑鄙猥琐,但一向却是极讲信用之人,否则也不能将自己药铺开到省城里面了。复是是看他这模样可怜,再打已是无任何意义。毕竟本性善良,一想起一个活生生的人即将会给老爷子点碎琵琶骨,心下大为不忍,寻思道:“他若真的没打莲花主意的话,那大家根本无任何仇恨,等下俺不如自个儿认输得了。”
金胖子那里知道狗剩正为自己寻思解脱之法?待得说完之后,却是眼睛望到狗剩身后有一村妇正自手捧着一个酒坛在那里好奇观战。心头又复起了恶念。当即一个岳家散手中的关刀手砍向狗剩。
这其实只虚晃一着。跟着一个旋身立刻就错过他的身形,随即恶狠狠地扑向了那个村妇。
毕竟自己琵琶骨要紧。无奈之下他已是势若疯狂,“人质换骨头”之计一次失败又复再来。
村妇正是二根的妻子满丫嫂,听闻李老师之事早已来此,只是因自己一向笨手笨脚,所以不敢进屋里添乱,正一直捧着那坛黄酒在这里观战。她见金胖子扑得如此之急,顿时一阵慌乱。
一个寻常村妇那里有见过多少世面?见此自然惊慌不已。
金胖子眼见自己即将得手,这次已再无胡校长这类怪物来坏自己好事。所以虽自连连受挫,身上伤痕累累。但因自己琵琶骨眼看得保,不由心里有几份得意,“死老龟,嘿嘿,想要碎俺的琵琶骨还难着哩,俺可比俺爷金和尚精明多了呢。”
复是想起等下老爷子满脸铁青地看着自己挟持着人质离开的场面,嘴角边不自禁浮出一丝笑容。
正自开心得意之时,眼前却忽然一阵光影闪动,跟着就看到一个好似饭钵一样的拳头当面砸来。
他的拳头已经够大了,但这拳头竟然比他的拳头还要大上一丝。
而且速度奇快,竟然比刚刚胡校长K自己的那一拳还要快上一丝。
甚至发拳之人显然知道“好事成双”这话,这一拳迎面就是直标标砸向右眼。
他见此心头愤怒已经无以伦比,“怪物不止三个,是******一整村。。。。。”
心头恼怒未绝,右眼已是中锤。顿时就砰声大作,身体又一次做了一次空中飞人,又一次重重地摔倒于地。
上次偷袭李老师遭旁人反偷袭了一记,这次却是自己所偷袭之人本人亲自偷袭自己。
偷袭他之人正是满丫嫂。
她虽然看起一副傻傻的老实模样,但出拳速度、力量、时机并不弱于胡校长的身手。
赫然又是一个绝对的高手。
这绝对的高手一拳砸飞了金胖子之后不由咧嘴连连笑了几声。跟着却是牢牢抱紧怀中黄酒鄙视他道:“怪不得俺家二根说你这人老大不正经,竟然当面就想生抢俺这老酒去自个儿享受,真不害臊。别赖在那里装死,俺也是没出全力哩。”
金胖子现在已是左右双眼一起成了对灯泡,正运起苦修多年的金钟罩苦苦挣扎,听她话顿时智伤和情商双双受到严重打击,满腔热血几乎当即喷了出来。
复是听到老爷子洋洋得意地声音:“俺喜欢她天生力大,所以以前也忍不住指点了她几手。恩,不错,不错。倒是将俺这几手庄稼把势学得有模有样的。”
他刚自强行将翻腾的气血压抑下来,听了那里还能支持得了?顿时哇地一声喷出满口鲜血。
惨吼了一声,“俺不服气,俺不服气。你们全都偷偷喝着私泡的补酒来阴俺。”
痛泄了林家村之人全都用兴奋剂作弊来欺负他的不满之后,方才气歇力尽,脖子一歪,带着满腔不满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