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任换好病号服回到金卡已经接近5点了。他温柔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爱人。
“叔叔,你睡一会吧。”已经和他冷战了一天的玺文终于开口了。
谢思博鼻子一酸,但是还是摇了摇头。玺文叹了口气,示意景云儿和邹明秋(公司的副总)出去,让他们呆一会。
景云儿忍不住了,跑到电梯的角落里抱着头哭啼,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死活都要跑到大理去把所谓的事情弄清楚啊。知夫莫若妻,了解哥哥的人还是她的嫂子。她终于明白了嫂子的苦心,体会到了当初嫂子与自己哥哥绝交时的痛彻心扉。现状他这般,却没有人能够阻止。
但是她不敢想如果没有哥哥,嫂子如何走过这最后的岁月。尽管肝昏迷了,但是她在为数不多的清醒的时候仍然能够记得哥哥,甚至一会不见就会大哭。她景云儿的心不是铁打的,可以想象欣桐姐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是怎样的绝望。
景云儿看了下时间,快7点半了,抹了泪跑回了病房。刚刚站了一会,手术室就来接谢主任了。这时,谢思博站了起来,抱住了玺文说道:“看好你妈妈。”
玺文再也忍不住了,抱住谢思博大哭了起来:“叔叔,你为什么这样做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过了好一阵,谢思博推开了玺文,最后一次走到了王欣彤的面前,亲吻了爱人。然后毅然的躺上了平车。
我在内分泌科心如刀绞,无奈内分泌的查房特别长,收的病人的病历要背一次。这十几分钟放佛比几年还要长,交完班了,我撒腿就跑。
我急匆匆的冲到金卡得知他已经到手术室了。我又朝手术室飞迸,连病人都用诧异的阳光看着我。
医院很多人都在手术室门口,心内科的除了值班的都到齐了。当然,还有小梅。
当景云儿和工人推着平车到达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很多人都哭了。我也不用掩饰,泪水像绝了提般的下来。我看到了谢主任,他闭着眼睛,没有看我们一眼。
平车就要推入手术室的时候,小梅突然冲了出来,死死的抓住了谢主任的胳膊,哭着说:“思博,我不要你去,你不能去走这个手术。”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的景云儿拼命的去拉开小梅,说到:“小梅,你放手。”
小梅越抱越紧,而谢主任去一直闭着眼睛,反佛不管他的事情。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拉小梅。这时,小马也走过来了,我们俩个死死的拉住哭得死去活来的小梅,而谢主任全程闭眼。
而我看到了王欣彤的女儿也在手术室门口,我不知道是怎么,总觉得她的背影有些像谢主任,难道她真的是他们二位的亲生女儿?
我看着平车慢慢的进入手术室,在手术室关闭的医科,我感到手一沉,小梅晕了过去。众人连忙扶住小梅。
景云儿和谢思博一起到了手术室,一方面,那是他那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哥嫂,她怎能不利用那唯一的特权陪着他们,而且嫂子有很大的可能性死在手术台上。另外一方面,王欣彤状态其差,外科也要求心内科医生在场。
在麻醉前的一刻,谢思博死死的抓住了景云儿:“云儿,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景云儿直接哭成泪人。
麻醉插管终于完成了,电刀在谢思博的腹部划出了长长的口子。手术室里弥漫着特有的气味,终于,鲜红的肝脏从谢思博的腹部取出,现在去接王欣彤了。
谢思博被送往了监护室,而送欣桐到手术室的玺文和邹明秋看到了昏迷中的谢思博都哭了。
一线医生都是规陪和研究生,二线老师毕竟要管那么大的病房,景老师夫妇实在不放心,在ICU陪着谢思博。其实我和小梅也很想进去,但是众人怕小梅在做出什么极端事情,早就把她拦在了ICU之外。而我虽然心心念念想着暗恋的人,但也不敢贸然进去。
大约又过了10分钟,景老师给我打电话:“王芳,你们科室有事吗?”
正徘徊在ICU附近的我连忙说道:“暂时没有。”
“你薛阿姨头晕,测了血压160mmHg,我陪她到肾内科去处理,你能不能帮我们看护一下思博?”景老师问道.
“没问题,我马上来。”我赶紧说.
我冲到ICU,而谢主任的房间是ICU的小病房。薛阿姨正痛苦的趴在谢思博的床头,景老师有些心疼的说:“以前都没发她有高血压,这段时间急的,吃不好睡不好的。”
“王芳,这里就拜托你了。”薛主任说.
“放心吧。”我巴不得守着谢主任,守着我深深爱着的男人。
千叮万嘱后景老师夫妇终于闪人了。ICU的护士对我说:“王总(住院总也简称某总),你守着就太好了,我去偷会懒,有事叫我。”
我点点头,说:“你就放心的去吧。”
护士走后,我静静的坐在此生深爱的男人旁边,静静的看着还没有苏醒的他。我反复大量着周围,确认四周无人后,我走到床边,吻了他的额头。我深爱的男人,你可知道,我深深的爱着,不暗恋着你。而你却深深的爱恋着王欣彤。为什么我也姓王,却得不到你一点点爱?虽然我没有追过你,但是我确信这一点。小梅不是努力了那么久,结果呢?而且我竟傻傻的分不清到底爱的是你还是你和她的爱情。
我想哭,眼泪一颗颗的留下来。虽然我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我咬着牙不敢出声,我怕吵醒,怕吵醒睡梦中的你。此时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监护中的各种数据,生怕因为我的疏忽而延误了你的病情。
看着谢思博帅气的脸庞,我轻轻的抚摸着,那一次给你做骨穿,我是那么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而今天,不要说是骨穿,就是输液抽血,我恐怕也只能双手发抖的分。
有些时候我觉得命运对你是不公平的,虽然你出生于锦衣玉食之间,但是却经历了父亲被枪毙母亲自杀。上天把最爱的人送到了你的身边,但是命运却和你们开了那么大的玩笑。你和她爱的那么痴缠,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熬过那整整17年孤独岁月。
我很羡慕小梅,她是那么早的发现了你的好,爱上了你也大胆的追求了你。虽然最后的结局是那样的,但她至少努力过了。
而我明白,也只有这个时间我才能和我深爱的男人相处。我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用手父母着他没有输液的手。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护士换了班了,一线医生完成了病历,二线和住院总来看过,也复查了不少指标。大家因为我在这里守着而高兴不少,因为我会按时的检测他的生命体征,会按时的做很多事情。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发现已经过去16个小时了,但是欣桐姐还没有出来,我十分担心出事。这么多天都没有睡好,我趴在谢主任的病床前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护士妹子来测血压的时候,发现了累得睡着的我,居然没有叫醒我,而给我盖上了一件白大褂。
过了很久,我张开双眼,护士说到:“没叫你,看你这段时间也太累了,被当成万能替补。”
我笑了说:“没有什么,应该的。大家都是同事,何况相信知道那一段请的每一个人都会这么做的”
“所以没有叫醒你。”护士笑道。
这时,谢主任醒了。
我赶紧对他说:“这么快就醒了?”
他问道:“她好吗?”
“听景云儿说很顺利,你说来才11小时,赶紧睡会吧。”我边说边调大了镇静泵的量。
“都快18个小时了。”护士低声对我说。
“你傻啊,欣桐姐肯定出事了,不能告诉他否则。”我痛苦的说
“还是王总考虑得周道”护士赞叹。
直到早晨6点王欣彤才被送回